溫余臉色大變,急忙追問道:「送給誰了?能不能要回來?」
顧青梔抬起頭,看向盛瀾清的方向。
那隻軟乎乎的獅子貓,放鬆地在她的胳膊彎里蹭來蹭去,很認同這個主人。
而盛瀾清,對待獅子貓的態度也異常溫柔。
她有些不太忍心,壓低聲音說道:「我送給盛姐姐了。她主動問我要的,還買了一隻貓來交換。現在我怎麼好意思,還問她要回來。」
「好了,盛姐姐過來了。我先掛了。」
顧青梔趕緊掛斷電話,故作平靜地跟上盛瀾清。
一路無話。
到了溪畔居門口,顧青梔試探著問道:「姐姐,這隻貓……對你來說,有什麼重要的意義嗎?」
盛瀾清是她的愛豆,她當然事無巨細地搜刮過關於盛瀾清的所有消息。
其中不乏盛瀾清的初戀,也就是席氏集團那個鼎鼎大名的席玉。
盛瀾清瞥了她一眼,進屋後,將雪花放在沙發上,打開冰箱拿了一壺碧綠的汁液出來,倒了兩杯,放在桌上。
「甘蔗汁,」她平靜地說道,端起屬於自己的那一杯,一飲而盡,「喝酒傷嗓子,所以我用它來代替。」
她其實已經不難過了。
失戀嘛,正常人誰沒談過幾段沒有結果的戀愛啊。
她只是不習慣而已,不習慣席玉的特殊對待由好轉壞,連正常的相處都做不到。
再這樣下去,三年的對賭協議一結束,她就只能帶著公司另尋出路。
顧青梔喝了一小口,很甜,乖巧地捧著被子,規規矩矩地坐在沙發上,不敢再說半句話。
盛瀾清看見她那戰戰兢兢的樣子,笑了起來,說道:「雪花算是我去年送給前男友的定情信物。我總想著分手了,他也不至於拿一隻貓來出氣。結果……他真的是很厭惡我啊。」
都達到恨屋及屋的地步了。
她原本生出的幾分留戀,這時候也不敢再冒頭。
二十幾歲的人,總不能還跟小姑娘一樣,為了愛情不管不顧。
她還要繼續在B市立足的,總不能為了這一段沒辦法挽回的感情,將自尊、顏面、理智都盡數丟棄了吧。
「姐姐……」
顧青梔小心翼翼地試探道:「你還喜歡席先生嗎?」
席玉那樣的男人,應該很難有人不喜歡吧。
溫余往常跟她約會的時候,開口閉口都離不開「席先生」這三個字。
集團的緊要商業事務,溫余當然不會跟她提,但部分能反應席玉英明神武的事跡,都快要被溫余給說爛了。
尤其席玉還長了那麼漂亮的一張臉。
他這樣的人,只要稍微花一點心思,就很難有女人會忍心拒絕他。
盛瀾清再次倒了一杯甘蔗汁,一飲而盡,漫不經心地說道:「喜歡啊。」
她現在學會不再迴避這件事了,越躲避只會越執念。
而她那些東西都落在了御章居,想必以席玉謹慎的性情,定然會去翻看。
那麼就更無所謂了。
喜歡就喜歡吧,這又不是一件丟人的事。
如果因此惹出了非議,那只能是議論她的那些人,心太髒了。
「那……你們還有複合的機會嗎?」
顧青梔眼底流露出磕cp的雀躍。
從外表到能力,席玉跟盛瀾清都像是天生一對。
盛瀾清輕笑一聲,有些寵溺地揉了揉顧青梔的頭,無奈地說道:「真是個小朋友啊。」
恍惚間,她想起席玉也曾跟她說過這樣的話,神態舉止無一帶有將她排斥在外的暗示。
似乎打從一開始起,他就不認為她能跟他並肩而立。
顧青梔看著她喜歡的姐姐站起身,舉止優雅地走到客廳跟陽台的交接處。
半是燈光半是月光的輕紗,柔順地披在她身上,清冷的面龐柔和得不像話。
她的聲音有幾分飄渺,似乎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
「現實往往是,最後結婚的那個男人,不一定是你最喜歡的那個人。」
過了兩日,顧青梔忙完工作,偷偷溜出來跟溫余約會。
「要一份楊枝甘露雙皮奶。」
她看過甜品單後,選擇了以往的口味,完全沒有嘗試新品的興致。
等到雙皮奶端上桌,她神情怏怏的,用一次性的塑料勺子在雙皮奶上戳了又戳,就是不動口。
這是她過去最愛吃的甜品。
溫余細心地問道:「你心情不好?」
顧青梔抬頭,看了溫餘一眼又一眼,垂下頭唉聲嘆氣地說道:「是啊,看到你。我就會想起盛姐姐,就會為她感到難過。」
那隻貓到了盛瀾清手裡後,任憑溫余怎樣誘惑顧青梔,她都沒有要回貓的意思。
只是說前途比一時的金錢更重要。
她選擇了盛瀾清,就是選擇了更長遠的錢途。
熟知她性子的溫余,卻明白這是女友很喜歡盛瀾清的表現。
如果不是她喜歡的人,她根本不會有半點不安。
當初B市的一場非遺活動,顧青梔就是其中的志願者。
看似冷艷的小仙女,實則格外的長袖善舞,這才入了溫余的眼。
他喜歡相仿的同類。
「你現在替她打工賺錢,居然還有心思憐憫你的老闆?」
溫余半開玩笑般說道:「這應該就是網絡上那句話,『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居然去同情你錦衣玉食的主子』?」
「哪有你說的這麼難聽!」
顧青梔直起身體,反駁道:「盛姐姐的錢,都是她自己賺來的。我以後也會跟她一樣有錢,我們是好朋友,我怎麼就不能擔心我喜歡的人了?」
溫余見她激動,連忙笑著求饒,直到顧青梔怒火平息,才作罷。
「你擔心她什麼?說來聽聽。」
溫餘思及席玉最近瀰漫整個席氏集團的低氣壓,忍不住委婉地替他打探情報。
「相親啊。」
顧青梔無奈地說道。
「你看現在奇葩的相親對象滿天飛,盛姐姐還要去跟這些性格離奇的男人見面,我可不是很為她痛心嗎?」
「更何況,」顧青梔繼續說道,「她那樣的條件,哪裡需要去相親啊。偏偏……算了,不說了。」
顧青梔恨恨地捏著勺子,大口大口地吃著雙皮奶,像要把盛瀾清對面的相親男給咬死。
溫余的心提了起來,忍不住追問道:「偏偏什麼?盛小姐是不是被人逼著去的?」
顧青梔瞪大了眼睛,像第一次認識溫余,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驚訝地說道:「被逼?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該不會你在席先生身邊呆久了,滿腦子都是霸總的強取豪奪文學吧。」
「盛姐姐是一個獨立的成年人了,肯定是她自己樂意,才會答應去相親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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