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你以為隨隨便便一個漂亮女人,

  「盛小姐,我從來都是公事公辦的人。只希望你,不要把私人情緒摻雜在工作當中,妄圖不勞而獲。」

  席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桃花眼通紅一片,只有語氣仿若波瀾無驚。

  他不想再聽到盛瀾清更多傷人的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叮咚」一聲驟然響起。

  席玉蹙起眉,划動手機屏幕。

  別墅門口的視頻電話被接通。

  時逾白的潮牌衣服皺巴巴的,顯然幾天沒有換過,面色明顯憔悴了很多,下巴處的胡茬冒出來了不少。

  「席老大,你現在有空嗎?我能不能進來跟你聊一聊?」

  他的狼狽,並沒有引起席玉的同情,目光更加森冷。

  直到十分鐘後,席玉才不緊不慢地替時逾白開了門。

  向來自詡跟席玉關係極好,倚仗他在外耀武揚威的時逾白,破天荒地侷促了起來。

  換過鞋後,他誠惶誠恐地站在席玉對面,嘴唇緊張不安地蠕動。

  席玉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順手拿起沙發扶手上一本敞頁倒放的書,剛看了一眼,便發現是盛瀾清的崑曲戲本,心中怒氣更甚。

  她成天都在研究崑曲,怎麼就學不來杜麗娘的直白大膽?

  一個小時後。

  「席老大,」時逾白等得滿頭大汗,終於壯著膽子開口,「我現在替黎若水向您道歉,她是不懂事了點,但也是好意……」

  席玉微哂,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你以為我會那樣蠢,隨隨便便一個漂亮女人,就能將我騙得暈頭轉向?」

  謝肆如此,時逾白和他的那個女人也是這樣。

  謝肆好歹還存有一點兒真心,而另外的人就是赤裸裸地在挑撥他跟盛瀾清之間的關係。

  「若沒有我的刻意放任,你們以為她能輕易地接近我?」

  席玉步步緊逼,凜冽的氣勢,逼得時逾白再也說不出狡辯的話。

  時家算是圈子裡的老牌家族了,關於席玉的身世傳聞,時逾白多少都聽說過一些。

  他是席家前任掌權人和初戀的婚生子,擁有名正言順的繼承權和出身。

  卻因為席母在懷孕初期,席父耐不住寂寞出軌,而被生母恨上,認為是他毀了她完美的愛情。

  她挺著大肚子去鬧,卻害得席父出軌的情人早產,生下來的兒子,就成了席玉同父異母的哥哥。

  席母為了挽救自己的感情,對席玉漠視多年。

  甚至為了討好席父,放任席玉莫名背上了私生子的名頭。

  她則再為席玉生下了一個弟弟,全部的心思都撲在了小兒子身上。

  席玉親生母親,都能夠背叛他、毀掉他、丟棄他。

  誰都有可能會被女人欺騙,只有席玉不會。

  他平生最憎恨被人欺騙。

  除非……是他自己有意放縱。

  打擾一個竭力偽裝沉睡的人,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時逾白的心驟然下沉,問道:「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家事,才造成了這樣讓你為難的後果。」

  席玉冷淡地掀起眼皮,意味不明地笑道:「我可以原諒黎若水,畢竟她已經受到懲罰了。」

  黎若水那麼喜歡時逾白,讓向來以為立於不敗之地的她當一輩子見不得光的情人,就足夠她在精神上自我折磨了。

  況且……

  席玉似笑非笑地望著時逾白,問道:「你這幾天,是在替黎若水擔心嗎?」

  時逾白一時語塞。

  黎若水剛生了孩子,月子期間也沒好好養身體。

  這幾天孩子鬧騰得厲害,她也成天不睡覺,就惡狠狠地盯著他鬧。

  但是跟葉家的聯姻,又豈是他一個光拿分紅的公子哥能左右得了的。

  他一時衝動下,就跑過來找席玉幫忙,這時倒有些後悔了。

  先不提這是黎若水做錯了事的報應。

  就算不是,席玉又憑什麼幫他?

  他跟席玉之間,本來就是毫不對等的朋友。

  時逾白懊惱地抓了抓頭髮,說道:「席老大,這次是我衝動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聽了黎若水幾句哭哭啼啼的訴苦,就真的衝到了席玉家裡。

  席玉垂下眼,手指在桌面輕扣,輕聲說道:「你仔細想一想,你真的喜歡黎若水嗎?」

  時逾白果真陷入了沉思,片刻後,才茫然地說道:「她漂亮、聽話、身材也好,待在我身邊這麼多年,我早就習慣了。至於喜不喜歡……」

  他有些尷尬地笑笑,說道:「我喜歡的姑娘,好像是挺多的。來來往往,不過最後只有黎若水留了下來。」

  席玉毫不猶豫地挑明道:「愛情是排他性的,並不存在你可以跟許多姑娘在一起、而你只愛她的情況。你對黎若水,只不過是習慣而已。」

  時逾白冷靜下來,神情倒不像剛才那樣慌張了。

  席玉抬起眼,繼續說道:「過去你是左擁右抱,現在以及將來你還是鶯鶯燕燕一大群。葉舒薇都沒有鬧,黎若水鬧騰個什麼?」

  「是這麼個道理。」

  時逾白訕訕地笑,很快就跟席玉道歉,告辭離開。

  他剛一出御章居的大門,滿臉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立刻開車風馳電掣般回了家。

  他一進門,黎若水就聽見了動靜。

  她抱著孩子,從臥室里出來堵住他,急切地問道:「怎麼樣?席先生怎麼說?」

  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嬰兒,被冷風一吹,馬上哇哇大哭起來。

  黎若水趕緊輕聲哄道:「乖乖,寶寶最乖了,不哭不哭……」

  等嬰孩不哭了以後,她才抬起頭,幾縷亂發垂在臉龐,素著一張臉,焦急地追問道:「你快說啊!結果怎麼樣?」

  時逾白先前還有些憐惜,此刻心底卻生出了不耐。

  他長腿一邁,繞過了黎若水,躺倒在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手枕在後腦勺,仰面不看她。

  「還能怎麼樣?」

  時逾白恨恨地說道:「我差點因為你,斷送了我經營多年的這段關係!」

  「怎麼會是我?時逾白,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了?」

  黎若水失控地尖叫起來。

  「我把錄音交給席先生,還不是為了避免他被盛瀾清那個賤人蒙蔽,為了幫你討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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