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鎮天是一個鐵血修士,一生之中不知道殺過多少人族修士和妖族修士。
他信奉的就是爭!與人爭,與妖爭,與命爭,與天爭。但是他現在看到了什麼?
他的心裡好累!他也知道這是因為環境的原因,他現在已經渡劫了,心境沉穩了許多,否則恐怕都會咆孝了。
站在了洞府前,望著少陽宗的仙家美景,聆聽著隨風傳來的歡聲笑語。
卻是幽幽嘆息了一聲。通往山下的台階上,並肩行來了兩個人。一個是江天曉,一個是司乘。
少陽宗三大絕世天驕。陽鎮天,江天曉和第五劍痕。原本是沒有司乘什麼事兒的。
但是現在司乘的修為已經追上了他們。三個人的修為都是渡劫三重。在道潮的時候,這三個人就都突破了渡劫,又在玉鼎宮內修煉了幾十年,如今都卡在了渡劫三重圓滿,沒有突破到渡劫中期。
至於第五劍痕,和他們還有著很大的距離。
「陽師兄。」江天曉和第五劍痕遙遙地打著招呼。陽鎮天目光落在了司乘的身上,心中不由感慨。
想當初,他對司乘也就是有一個很澹的印象,但是如今司乘卻完全追上了自己。
而且無論是實力還是名聲,都不弱於自己。臉上現出了笑容:「兩位師弟,你們怎麼來了?」江天曉臉上現出一絲煩惱:「陽師兄,你就看著宗門弟子現在這個樣子?」司乘臉上現出恨鐵不成鋼的氣憤道:「這才過去多久?就完全忘記了人族曾經的艱辛,整日裡誇誇其談,附著風雅。」陽鎮天擺擺手:「冷靜,修為都渡劫了,你們怎麼還如此毛躁!」司乘搖搖頭:「陽師兄,我很冷靜。正因為我冷靜,所以我才知道,人族還有著一個強大的敵人,妖族。就現在這種風氣,能抵擋妖族嗎?」陽鎮天臉上現出無奈:「難道我不知道嗎?」司乘眼睛一亮:「如今宗主在玉鼎宮,你是少宗主。🍧☠ 🐊♥你總應該讓宗門有所改變吧?」
「怎麼改?」陽鎮天看了司乘一眼:「大環境如此,就算我制定了什麼宗規,他們也會陽奉陰違。到時候反倒會令宗門弟子心有怨氣。你不會想不到吧?一個心有怨氣的宗門,又怎會有凝聚力?我總不能讓宗門的人心散了。師弟,我也和你心中所想一樣,但是這麼大的宗門,不能貿然行事。慢慢來!」
「慢慢來?」司乘道:「想當初是宗主他們和古鑠聯手才擊退了乘天,斬殺了妖族大乘期。但是乘天沒有死,待乘天傷愈,必定會率領妖族進攻人族。那個時候,我們拿什麼擋?全指望宗主和古鑠他們嗎?連宗主都說過,上次能夠取得那樣的效果,是一種偶然。再次面對司乘,便是宗主他們聯手也沒有把握。」
「我當然知道。」陽鎮天低聲喝道,他的眼中也現出了憤怒,對宗門修士的怒其不爭。
「妖族的殘暴,我當然知道。即便是如今資源遍地,他們心中最想吃的依舊是我們人族的血肉。之前宗主他們擊殺妖族大乘,擊退乘天,震懾住了妖族。但是這種震懾不會久遠。但是我們知道,其他人知道嗎?就算他們知道,殘暴沒有到他們跟前,他們總有僥倖心理。優握的環境已經磨掉了他們的銳氣。」陽鎮天吐出了一口氣:「等等吧,等宗主出來。」
「嗤……」司乘嗤笑了一聲:「宗主等人擊殺妖族大乘期,擊傷乘天。多麼好的局面。在這種局面下,不思進取,不乘勢士氣跌落的妖族,你要是妖族,看到這種對手,呵呵……妖族會對人族有敬畏之心嗎?你若是妖族,會不把人族當成血食嗎?滿天玄,人人都自欺欺人,仿佛看不見,聽不到。還在崇尚什麼狗屁風雅,心存僥倖……」
「師弟,你說的我都知道。」陽鎮天也激動了:「但我又能如何?你教我,我應該怎麼做?」司乘沉默了,半響道:「古鑠去大荒了。」
「我知道!」陽鎮天吐出了一口氣:「我收到消息了,他將青雲宗一分為二,帶著一批人去了大荒。但!你覺得他能夠在大荒生存下去?即便他能夠生存下去,他帶過去的幾萬人也能生存下去?最終能活下來幾個人?這是在給妖族送肉吃!」司乘想了想道:「至少,他們還有血性。」
「人死了,還有什麼血性?」司乘默然片刻,轉身就走。
「師弟,你要去哪兒?」
「去大荒!」太清宗。雷海潮的洞府。洞府內靜悄悄,雷海潮,楚雲愁和簡瑩瑩默然坐在那裡,誰也沒有出聲。
半響,雷海潮澀聲開口道:「這樣下去,我們太清宗什麼時候才能夠再次回到四大宗門的行列?我是不是心急了?」楚雲愁幽幽道:「宗主,你做的沒錯。只是現在不缺資源。你為了培養宗門修士的血性,強行規定,每個修士一年中必須要斬殺不同數目的妖族修士,在現在這種大環境下,讓宗門弟子生出逆反心理。畢竟他們不缺資源,隨隨便便都能夠獲得足夠自己修煉的資源,又何必去冒著生命危險去獵殺妖族修士?」
「但是,如果我們太清宗和其它宗門一樣,別說重返四大宗門,說不定哪一天,太清宗的基業都會被別的宗門奪走。我這是為了宗門,更是為了宗門弟子。」
「但是結果呢?」楚雲愁嘆息了一聲:「宗門弟子現在已經怨聲載道,甚至已經有宗門弟子離開了宗門,久去不回。再這樣下去,恐怕會有宗門修士直接脫離宗門,加入其它宗門。」
「怎會如此!怎會如此?」雷海潮憤怒道:「宗門在他們的心中,就如此不值嗎?」楚雲愁看向一直不語的簡瑩瑩:「簡師妹,你有什麼看法?」簡瑩瑩搖頭道:「沒用,大環境如此,除非某一日妖族大舉進攻。讓人族修士再次承受痛苦。才會改變現在的風氣。宗主現在的做法沒錯,但卻是如同逆天而行。受到宗門弟子反噬,也是必然。除非給宗門換一個環境。換一個惡劣的環境。」
「你……什麼意思?」簡瑩瑩的目光變得悠遠:「古鑠去大荒了。」雷海潮神色一驚:「你……想要我帶著宗門去大荒?不行!這絕對不行!」簡瑩瑩的眼中現出了失望,起身向著洞府外行去。
雷海潮喚道:「簡師妹,你去哪兒?」
「去大荒!」太玄宗。寧彩雲坐在洞府前的石凳上,看著身前不遠處的兩個孩子。
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年齡十歲,女孩七歲。此時兩個孩子正各自持著一柄劍,在那裡嘿嘿呀呀地舞劍。
兩個孩子都非常認真。這兩個孩子都是寧彩雲的孩子。男孩叫寧遠,女孩叫寧靜。
不錯!寧彩雲結婚了。一道流光流瀉而來,被他抬手一把抓住,那是一柄傳訊玉劍。
閱讀了傳訊玉劍,寧彩雲神色一喜,起身一步離去。太玄宗山門口。彭熠輝負手而立,寧彩雲從雲端落下。
「彭兄!」
「寧兄!」
「走,去見見我的兩個孩子。」
「你結婚了?」
「嗯!」
「我也結婚了!也有了孩子。」
「恭喜!」
「同喜!」
「哈哈哈……」
「你現在已經是族長,而且又有了孩子,怎麼想起來我這兒?」
「正因為後繼有人了,所以我想去大荒。」
「你要去找隊長?」
「對!」彭熠輝眼中現出鬥志:「寶劍鋒從磨礪出!現在的天玄太安逸了。再說,隊長可往,吾亦可往!」玉清宗。
葉青看著種情花:「你要去大荒就去吧,想飛就飛吧。」南方。無念寺。
鐘聲悠揚。突然一個聲音從雲端垂降下來。
「無妄,該走了!」一個和尚從無念寺的大門走了出來,抬頭看向了雲端之上的上清宗花解語和長生宗的莫燃燈。
臉上現出慈悲的笑容,凌空邁步,身形已經出現在雲端。
「你們可真慢,我都等了很久了。」西方。西門破軍的大嗓門從大殿內傳出來:「師父,這勞什子宗主我不當了。」
「你不當,誰當?劍宗以你修為最高。破軍,別任性。」
「我要去大荒!」
「想去就去唄,又沒有人攔著你!」西門破軍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師父,您讓我去?」
「你去可以,但是宗主依舊是你。」
「那我走了!」
「呼……」西門破軍破口而去。
「你個混蛋,先把宗門安排好……」
「師父看著辦吧……」天音宗。元音音在撫琴。一個中年模樣的女子緩緩從雲端落下:「音音,你的心不靜了。」
「師父!」元音音站了起來。中年女子搖搖頭:「自從你得知古鑠去了大荒,你的心就不靜了。音音,你和為師說實話。你可是喜歡古鑠?」
「啊?」元音音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師父,你亂說什麼呀!」
「那你為何如此心不靜?」
「弟子只是記起,當初古師兄說過,我們要率領人族重返大荒。現在他已經在做了,而弟子……」ps:今日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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