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鑠微微嘆息了一聲。Google搜索閱讀
「古師弟,為何嘆息?」耳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古鑠轉頭看去,便見到一個中年修士,他知道這是和他一起上飛舟的天盟修士。他的謹慎習慣,讓他去一個地方,必定先觀察周圍。只是不知道此人是誰,便拱手道:
「這位師兄, 如何稱呼?」
那修士和善地笑呵呵道:「我叫張碧。古師弟是因為損耗的壽元而來生命島?」
「嗯!」
這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就他這幅蒼老的模樣,恐怕整個天盟都知道他損耗壽元了。
張碧嘆息了一聲,眼中現出同病相憐之色:「即便是我們來到了生命島又有什麼用?」
「我們?」古鑠上下打量張碧道:「難道張師兄也損耗的壽元?但看著不像啊!」
張碧嘆息了一聲道:「我倒是沒有損耗壽元,但是因為一次意外傷了根基。以後修為再難有所寸進。而且這傷勢並沒有痊癒,也在一點一點的消耗我的壽元。現在雖然每年損耗的很少,但是等到我是傷勢加重, 那個時候每年損耗的壽元就多了。」
古鑠默然。
他現在不是小白, 讀了很多書。自然知道,傷了根基,便幾乎沒有修復的可能。而且損傷根基也確實會不斷地損耗修士的壽元。如果說古鑠動用周天寶籙,一下子損傷幾百年壽元是一刀切,張碧這種情況就是鈍刀子割肉。
古鑠的心中一動。
張碧不可能有縱目,那他來生命島幹什麼?
他也捕捉不了生命粒子。
古鑠曾經試驗過,如果不去用縱目捕捉,那生命粒子就算落在你身上,也不會進入到你體內,用功法吸收都沒有用,只有縱目能夠捕捉。
難道……
古鑠心中一跳,他既然想要來生命島,便對生命島進行了詳細的了解。他知道生命島有著三種東西能夠恢復修士損傷的壽元。
第一種,便是生命之泉。
大家都知道生命之泉在哪兒,但是大家都不敢去。所以,這一種根本就無法得到。
第二種,是一種草藥,被稱之為生命草。這種草藥即便是在生命島, 也極為稀少, 便是青木族修士,都很難找到一株。但是這種草藥卻有著兩種功效。第一種功效,便是恢復修士損耗的壽元。當然效果要比生命之泉弱很多。但也比古鑠捕捉生命粒子快。另一個功效,便是有著修復修士損傷根基的功效。
第三種,就是只有古鑠能夠捕捉的生命粒子。
「張師兄,你來這裡是尋找生命草?」
「嗯,難道你不是?」
「哦……嗯,是!」
古鑠點頭,難道還能夠說自己不是?
自己只要捕捉生命粒子就能夠恢復壽元?
「古師弟,不如我們兩個組隊吧。我不止一次來生命島了。對生命島有著很深的了解。我感覺有個地方,有著很大的可能會出現生命草。」
「你有生命草的消息?」
古鑠心中一震,雖然他能夠用生命粒子恢復壽元。但是如果能夠得到生命草,他卻不會放過。因為當初幫助他激活周天寶籙,斬殺青蒼穹的那些金丹可都是沒有多少壽元了。比如北無雙。如果能夠得到生命草,能夠救一人是一人。
張碧臉上現出猶豫之色:「我不能確定。但是我自從傷了根基之後,就一直在研究生命島和關於生命草的一切,我大概只有五成把握。」
「五成把握啊!」
對於修士來說, 五成把握的事情,就已經值得去做了。但是古鑠是一個謹慎已經成為習慣的人。
他承認,張碧找自己組隊不算突兀。畢竟兩個人都損耗壽元,同病相憐,有著共同語言。彼此也許有著天然的親近。
但是,也正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損耗壽元,也就意味著他們兩個都需要生命草。
難道張碧就這麼願意和自己分生命草?
他完全可以自己去尋找,也可以用天盟點僱傭天盟弟子。那些弟子不需要生命草。但是張碧沒有。
這讓謹慎的古鑠感到懷疑。古鑠的臉上現出猶豫之色:「想必前往那裡,會有很大的危險吧?」
張碧坦然點頭道:「應該是。但是為了壽元,我們還有什麼可在乎的?」
「五成把握,又有著未知的危險。」古鑠搖了搖頭道:「張師兄,我就不去了。」
張碧的臉上現出意外之色:「你來這裡,不就是為了尋找生命草嗎?難道你還向著生命之泉?」
「我怎麼可能惦記生命之泉?」古鑠搖頭苦笑道:「我是抱著碰到生命草的心思,但是卻知道希望極其渺茫,所以我不強求。而且我現在還有二百年壽元,我堅信我能夠在壽元耗盡之前,突破元嬰。
我這次來生命島的主要目的,就是先熟悉一下生命島,碰碰機緣。其次便是採摘一些草藥,賺取一些天盟點。」
「你還差天盟點?」
「沒有人會不差天盟點。」
張碧沉吟了片刻,點頭道:「那就算了,我自己去尋找生命草。古師弟,後會有期。」
「祝張師兄好運!」
古鑠看著張碧頭也不回地離去,心中不由暗道:「難道我想錯了?張師兄是真心邀請我?這是看我可憐,是真的同病相憐,想要我分一份生命草?
如此說來,這張師兄還真是一個良善之人!」
古鑠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搖搖頭,決定還是算了。各人有各人的機緣,便是自己和張碧組隊,也未必就能夠找到生命草。不是說只有五成的把握嗎?
古鑠是一個乾脆果斷之人,迅速將此事拋下。他也沒有和別人組隊的想法,獨自一個人離開了人群,他也沒有貿然深入,但也不會只在邊緣活動。他來這裡是捕捉生命粒子的,但也想要了解生命島,最起碼摸摸生命島的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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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夠採摘到一些珍貴的草藥,那就更好了。
古鑠開始一邊小心翼翼地前行,一邊捕捉生命粒子。越是深入,生命粒子越是濃郁。剛開始的時候,還是一粒一粒地捕捉,然後便是幾粒幾粒的捕捉,一堆一堆的捕捉,如同溪流一般捕捉。
一天,兩天,三天……
一晃十天過去,古鑠已經離開生命島海岸百里之外,這裡的生命粒子濃度是海岸那邊的山石多倍,這十天的捕捉,抵得上在天盟捕捉半年。
這十天的時間,古鑠也採摘了一些草藥,不過沒有珍稀的草藥。不過即便是不夠珍稀,但是這些草藥的品級很高,最差也是上品,他都採摘了三株極品的草藥。
這十天他沒有遇到一個生命島上的青木族修士,想來青木族修士應該數量不多。這麼大的島嶼,自己就算深入百里,應該還只是外圍。倒是獵殺了些妖獸。古鑠吃了,很是美味,也對修煉有幫助,但是卻無法恢復一絲壽元。
不過,古鑠也不放過這些妖獸。想來他們應該很值天盟點。
如此又過去了二十多天,古鑠已經深入了五百里有餘,依舊沒有碰到一個青木族修士。三十多天,便讓古鑠恢復了將近兩年的壽元,讓古鑠欣喜。還真是越往裡走,恢復壽元的速度越快。
這一日。
古鑠已經深入了八百里左右,心中有些猶豫,自己是否繼續深入。最終他決定自己不在冒險,就在這裡捕捉生命粒子。八百里的深入,這裡的生命粒子已經很濃郁了。根本不需要移動地方,只要在原地捕捉一天,然後休息一夜,第二天周圍又會充斥著濃郁的生命粒子。
所以,古鑠準備在這裡尋找一個隱秘的地方,開闢一個洞府。一邊捕捉生命粒子,一邊閉關,先將自己修煉到孕嬰圓滿。
捕捉生命粒子恢復壽元的速度,真不如自己突破元嬰。如果能夠突破元嬰,便一下子增加五百年壽元。
古鑠用了半天的時間,尋找了一個隱秘的山谷,站在山谷中央,他感覺這裡已經足夠隱蔽,不需要開闢洞府,這個山谷內的生命粒子足夠自己捕捉。便盤膝坐在山谷中央放好的六合盤上,開啟縱目捕捉生命粒子,同時將靈識探入儲物戒指,閱讀宇級煉器術。現在的他早已經發現,煉器術也是天道的一部分,領悟煉器術,也能夠領悟天道,只是比融合功法差一些。
而且他在飛舟上的時候,已經將煉器術讀了差不多,也就差最後幾本。所以他決定先將煉器術閱讀完。
距離山谷千米之外,張碧站在一棵大樹下,神色陰沉的望著山谷口。
一天,兩天,三天……
他發現古鑠依舊沒有從山谷內出來,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換了一個方向,爬上了山谷的峭壁,從上方向著山谷內望去。然後他便看到了盤膝坐在山谷內的古鑠。
他這是在幹什麼?
張碧有些蒙圈,他決定監視一段時間看看。
如此又過去了三天,張碧就更蒙圈了。他發現古鑠根本就是一動不動,好像在閉關一般。
跑到這裡閉關?
神經病啊?
但是,古鑠就在這裡一動不動,讓張碧愁了起來。他的目光有著猶豫,說實話,能夠不死,他也不想死。
但是事情到了這個份上,自己已經沒有了前途,而且壽元也只剩下三百多年。在傷勢的情況下,壽元還在每天減少。
再想起自己的兒子,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悄然離去。
這一切,古鑠都不知道。他在靜靜地捕捉生命粒子,在全心的閱讀煉器術。
一晃又過去了四天,古鑠將最後一本煉器術閱讀完。
他現在的識海蓮已經有三十一片蓮葉布滿了道紋,修為進入到孕嬰九重。
他開始梳理和領悟這一百零九本的煉器術,剛剛修煉了半天,便聽到有著急速的衣袂掠空之聲向著山谷衝來,耳邊還有著追殺聲。
古鑠迅速停止修煉,關閉六合盤。取出了長劍握在手中,眼帘中已經看到了一個人衝進了山谷,那個人看到站起來的古鑠,神色便是一急:
「古師弟,快跑!」
「往哪兒跑!」
此時古鑠也看清了來人,正是張碧。古鑠此時的臉色十分難看,隨著張碧的出現,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十幾個修士。那十幾個修士通身碧綠,正是青木族的特徵。古鑠轉身就邁出風雲步,扶搖直上,向著峭壁飛去。張碧也緊隨其後。在他們的身後是十幾個青木族修士緊追不捨。
古鑠飛上了峭壁,便如風一般,向著海邊飛掠而去。眼看著就要衝到了海邊,心臟卻是劇烈一跳,渾身汗毛倒豎,他感覺到一股自己無法抵擋的威壓,如同大風一般追上了自己。
高手!
古鑠頭也不回,向著雲海撞去。雖然撞進雲海之後,自己很可能迷失在雲海之中,最終也可能死亡。但是不撞進雲海,恐怕會立刻死亡。
「砰!」
距離雲海只差不到一米,他感覺到一股凌絕的威壓降臨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再也維持不住飛行在空中,如同一塊石頭一樣摔在了地上,距離雲海近在咫尺。
他勉力回頭望去,便見到張碧也摔在自己的身後。一個青木族修士虛立在空中,低頭冷厲地看著他們兩個。古鑠游目四顧,周圍再也沒有人族修士,自己好像在慌亂中跑了一個荒蕪的地方。
「嗖嗖……」
一個個青木族修士身影出現,其中一個指著地面上的張碧道:「就是他,殺了阿晨。」
便見到半空中那個大修士,伸出手指向著張碧一彈。
「轟……」
張碧的身軀就爆了,殘肢碎肉四射,死得不能再死。
古鑠的一顆心變得冰涼,心中不由暗罵張碧,真是瘋了,竟然在生命島敢殺生命一族。
「這個人呢?」那個大修士望向古鑠。
「他倒是沒有殺我們族人。」
那個青木族大修士便道:「抓回去做奴隸。」
「是!」
一個修士一彈指,便彈出一條古藤,將古鑠緊緊地困了起來。古鑠沒有反抗,他雖然不知道那個大修士是什麼修為,但是卻知道自己別說反抗了,便是能抗下一招的資格都沒有。哪怕自己底牌盡出,對方太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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