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厲行天的查案之旅

  檔案中的村落離渝州城並不算很遠。

  起碼是屬於渝州城鎮妖司的管轄範圍之內。

  兩名築基修士全力趕路的話其實用不了多久。

  厲行天跟在趙婉清身後跟了一陣,只覺得身前的趙婉清趕路的姿態有些奇怪。

  看上去似乎是右腿受傷,每次落地後總有些不自然的感覺。

  這也導致趙婉清的趕路速度在厲行天眼裡並不算快。

  「你右腿有傷?」厲行天開口詢問。

  趙婉清詫異側目看去:「你怎麼知道?」

  「你腳落地時總會下意識卸力。」厲行天解釋後繼續詢問,「你確定拖著這樣一條腿沒關係?」

  「時間緊急……」

  厲行天語氣平靜:「緊急到連療傷丹藥都沒吃?」

  「吃了,只是那些血氣沒辦法那麼快清除,才導致恢復緩慢。」

  「那能麻煩你停下嗎?」

  趙婉清聞言停下步伐,目光疑惑的看向厲行天。

  「我有辦法解決,麻煩你配合一下,萬一遭遇襲擊,我可沒辦法保證你的安全。」

  厲行天開口解釋一句,隨後目光迅速掃描而過,的確能隱約感覺有股血氣纏繞趙婉清周身。

  這傷口……是不是有點多了?

  「有點冒犯,麻煩忍耐一下。」

  厲行天也停下步伐,手中操控靈氣,迅速包裹幾處含有血氣的傷口。

  厲行天靈氣觸碰那血氣之後,那血氣仿佛認主一般,迅速臣服在厲行天操控的靈氣之上。

  微微勾了勾,血氣靈氣便猛然隨著厲行天的靈氣從趙婉清的傷口之中湧出。

  趙婉清呆愣的感覺體內那兇狠纏人,仿佛要糾纏一生的血氣,此刻沒有任何反抗的就被那靈氣輕鬆帶走。

  仿佛家養十八年的女兒被鬼火黃毛小子勾勾手指就被帶走一般。

  趙婉清欲言又止,她很好奇,為何厲行天的靈氣可以那麼輕易壓制血氣。

  「功法問題。」厲行天自是讀懂趙婉清的表情,「師父喊我來,不喊師姐自是有原因的。」

  「謝謝……」趙婉清開口感謝,總之無論如何,少了那糾纏血氣,疼痛感的確銳減許多。

  厲行天輕輕點頭算是回應,畢竟帶個拖後腿的幹活在厲行天眼裡永遠是件蠢事。

  上輩子的經驗告訴他,別和蠢貨做隊友。

  現在趙婉清在他眼裡已經算上半個蠢貨。

  如果接下來的辦案中她不能展現她出彩的地方,那麼厲行天就會考慮接過趙婉清的指揮權,按自己的方式來辦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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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便是我發現儀軌的痕跡所在。」趙婉清指著一片毫無痕跡的空地,「他們動作很快,我們得抓緊時間。」

  厲行天目光迅速掃過那片空地,如果趙婉清說的是真的,地皮確實被處理的十分乾淨,沒有一點有用痕跡殘留。

  趙婉清用腳踢了踢原先陣眼的位置,沒有發現任何能量波動:

  「他們儀軌祭祀如此囂張,必然是到了某個關鍵節點,或者變故才會讓他們如此不計後果。」

  「所以我們得去預判他們下一個作案地點。」

  厲行天輕輕點頭,算是同意趙婉清的方案,看來她並非頭腦一熱到處亂查。

  有方案,有想法即可,而且看來趙婉清也有接下來要去的目的地了。

  趙婉清的目的地是從此處往北走。

  渝州城南面靠水,北面靠山,趙婉清認為既然渝州城的鎮妖司,發現了那群邪修大搞獻祭儀軌,他們自然不可能再那麼明目張胆。

  他們只是邪修,不是不想活了。

  他們極有可能會將目標放在靠山的隱蔽村落之中。

  一來這種隱蔽村落不好排查,其次靠山有樹,哪怕真被鎮妖司查到,化整為零迅速散開逃竄,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逮到。

  於是夜色下,趙婉清帶著厲行天一路狂奔,朝最近的北面村落而去。

  趙婉清在出發前就已經看過周遭地形輿圖。

  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兩就快抵近趙婉清所說的村落之中。

  「等等!」厲行天猛然頓住腳步,微微皺眉打量著四周。

  趙婉清連忙停下腳步:「怎麼了?」

  「進迷陣了。」厲行天目光掃視四周密林,「我們至少在這裡繞了三圈。」

  趙婉清聞言一愣,三圈?她對此毫無感知。

  「離開這個迷陣不難,但恐怕我們暴露了。」

  厲行天目光掃過四周,隨即很快就感知到一處靈力波動點。

  重生之後雖然修為重來,但厲行天的見識和經驗仍在。

  在任務之初厲行天就密切注意周遭情況。

  厲行天對於邪修的警惕心永遠是拉滿的,無他,因為他遇到的所有邪修都有一個相同特性——毫無底線。

  厲行天小心謹慎摸向靈氣波動點。

  趙婉清也迅速跟上厲行天的腳步,隨後便看見厲行天剝開草叢,從地上拾起一塊小石頭。

  厲行天反覆查看過後,再小心翼翼的將石頭放回原位:

  「是石珠迷陣,跟我走。」

  趙婉清聞言緊隨厲行天身後,只見厲行天左拐右拐,仿佛繞圈一般,繞了幾圈之後居然真的繞了出去。

  接著,趙婉清就呆愣住了。

  映入眼帘的是早已被屠戮一空的村落。

  所有房子早就被燒成灰燼,鮮血味道隨著夜間寒風撲面而來。

  村頭樹上,無頭屍體懸掛滿樹。

  厲行天低頭看向腳邊的陣法儀軌痕跡仍在,甚至連處理都沒處理。

  「他們……他們怎麼敢?」

  趙婉清聲音略微顫抖,從村中擄掠人口祭祀邪修和將整村人祭祀邪修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邪修祭祀儀軌無非提煉血氣和人的靈魂來外修自身。

  但無論是血氣還是靈魂都以成年男子為最佳。

  其餘婦孺老幼根本提供不了多少血氣。

  甚至會污濁氣血。

  所以哪怕是窮凶極惡的邪修也不會幹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況且這是一整村人啊,老弱婦孺一個都沒放過!

  這根本就是屠殺!

  厲行天開口:「他們走的匆忙,連陣法儀軌都沒處理,我來背這些儀軌,好回去查詢情況,你去裡面看看是否有遺漏什麼有用的信息。」

  他看了眼趙婉清的神色,便明白她有些失了分寸,於是做出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