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國秘庫內。
這裡是玄武國最高機密,許多前朝秘聞的真相都在此處。
除了真相之外,也有收集的一些奇聞軼事。
野史也在其中,畢竟真正歷史也有實在太過炸裂的事情,記載下去除了被後代恥笑弱智之外沒有任何用處。
誰也不想死了之後還被後代恥笑,於是就封存了這段歷史。
而後任皇帝面對這一任空白又神秘的斷檔自然會好奇。
於是就會收集一些民間野史進行簡單補充。
主打一個甭管對不對,就說有沒有。
趙玄神色認真的翻著面前的書,當確定完裡面內容之後。
他快速站起身來,連忙走到楚星塵面前,將書放在楚星塵的桌上,認真開口道:
「前輩看這,這裡有太祖和太祖母的奇聞軼事,而且還和玄武有關!」
這話一出,正在一旁快速處理公務的李應靈停下手中的筆,目光也是有些無語的看向趙玄。
這種親自找自家祖宗野史的行為——真的是太孝了。
而且這人變臉速度比自家師父還快。
道德底線比師父還低。
最開始師父略顯激進的政策,自然受到趙玄的不理解。
不過師父拉住趙玄講了半個時辰的私密話後,趙玄雖然神色有些勉強,但還是嚴格的執行了師父的政策。
在那段情況未明的時刻。
趙玄還未把秘庫公開,李應靈和楚星塵還是在案牘庫處理情況,以及和滄州厲行天那邊的聯絡。
李應靈在查找資料時,就能經常看見趙玄面色凝重,有一種明天就要上刑場的模樣。
時不時就遊蕩在案牘庫,很多的公文急遞甚至就在案牘庫中處理。
不過趙玄也不太敢找自家師父問問題,只是默默的嘆氣搖頭。
屬於是沒說話,但又把話說全了的。
不過自家師父還是心軟,見不得有人在他面前唉聲嘆氣。
直接就將他趕出了案牘庫。
被趕出案牘庫的趙玄當天是不回來的。
畢竟皇帝也是有尊嚴的——所以趙玄往往是次日再來。
這些時日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池州難民的事安全落地之後。
趙玄才停止了這藝術行動,表情也從愁眉苦臉到了一臉仰望。
這位玄武國的皇帝也開始了他的轉變生涯。
尤其是叛軍如同師父預測的那般,不計一切代價的攻城開始。
畢竟事實不會騙人,池州那邊情況瞬間有些豁然開朗,叛軍方向自從改了方案,也算掌控了主動權。
事情發展至此,這位皇帝簡直比李應靈這位大弟子還大弟子。
就差恨不得親自給自家師父暖床了。
這原本查找資料的活是李應靈在干,處理政務的活是趙玄在干。
只是後來趙玄覺得每天給師父端茶倒水,噓寒問暖的行為不夠。
說出了讓李應靈也愣在當場的話——作為趙家子孫,關於自家祖宗的事跡更為了解,前輩這種急事,讓我來查更為合適。
至於政務一事,交給您的大弟子就好!畢竟名師出高徒嘛!
尤其是看了李應靈批的奏摺後,更是放心了。
楚星塵也有些許無奈的看著面前恭敬的趙玄。
如今的趙玄比當初小鄭舔的還更加徹底。
楚星塵嘆了口氣道:「不必如此,我更喜歡你之前桀驁不馴的樣子。」
「什麼桀驁不馴,只不過是年輕氣盛了些。」趙玄面露些許慚愧,隨後岔開話題,指著面前的書籍道;
「看這裡,我太祖奶……」
楚星塵側目看了兩眼內容,就伸手打斷了趙玄接下來的話。
這本書叫什麼奇聞軼事,直接叫——開國皇后不得不說的二三事更為貼切。
把這書扔進劉備書中都不生分,就以現在李應靈的年齡還聽不了這個。
「別你太祖奶了,給她留點面子吧。」
楚星塵語氣無奈道:「算我之前說錯了,你找點正兒八經的東西出來給我看好嗎?」
趙玄聞言從善如流點頭,一點反駁都沒有,立刻轉身就走。
當他走到書架邊上,想找一本不那麼狂野的野史時。
楚星塵開口詢問道:「我前幾日看見了軍情,說是金水城岌岌可危,有按我吩咐的做嗎?」
趙玄聞言連忙點頭道:「自是有的,所有輜重補給能帶帶走,不能帶的全燒了,能挖的野草也都沒留。」
「那金水城以外的城池,都做好了同樣的準備了嗎?」
「都做好準備了。」
「那按計策行事即可。」楚星塵聞言輕輕點頭,站起身來道,「應靈,不用批奏摺了,該走了。」
李應靈聞言目光一亮,連忙丟下手中的筆。
處理這些政務雖然不難,但是實在有些繁瑣無趣。
當皇帝真是一點樂趣沒有,不如跟著自家師父見見這唯有修士才能瞧見的風采。
趙玄聞言一愣,連忙向前走了幾步,開口詢問道:
「前輩這是去哪?」
楚星塵伸了個懶腰道:「之前不走是因為怕你小子腦子想不明白,不是你家野史真的有多珍貴。」
「野史再吹也就那些內容。」
「現在情況明了,畢竟玄武國根基深厚,叛軍只要處置得當,他們不足為慮。」
「你現在該注意的是池州方向的情況,最大的問題是那邊了,還是一句話。」
「該吊路……該殺的時候就殺。」
「我去替你看看幕後黑手是什麼成色。」
趙玄聞言自是明白情況,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鄭重拱手道:
「多謝前輩,這份恩情在下謹記。」
「拉倒吧,你這小國恩情對我有什麼用。」楚星塵邁步向外走去;
「記得你那一句你是君父就可以了。」
趙玄聞言只是將腰彎的更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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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水城。
余燭面色凝重的站在一堆廢墟前,這地方原先是金水城的官方糧倉。
他身側站著眾多武將,都紛紛沉默不語。
沒有誰比武將更明白糧草的重要性。
片刻,一位儒生快步跑到余燭面前,聲音略顯顫抖的交代道:
「城內都搜乾淨了,一粒米都沒有,一點能吃的東西也沒剩。」
「能吃的野菜都被拔的乾淨,而且……」
余燭深吸一口氣看向身側的儒生詢問道:
「而且什麼?!」
「而且他們連附近的樹皮都拔的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