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看著匍匐在地,磕頭如搗蒜的吳岐海眼睛微眯。
這傢伙倒是跪得夠快的,自己什麼話都沒說他就認慫了,這倒是出乎了他的一些意料。
而這邊的動靜,很快也是吸引來吳家的其他人。
當他們看見出現在跟前的江天,再看著地上的吳岐海之後,一眾吳家人頓時臉色一白。
尤其是吳岐山,當瞧見對方居然出現在了吳家之中,那顆心臟差點都驟停了!
他怎麼在此處,難道林家長老沒有擊殺他?
「江天!你居然沒死?」
他幾乎就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仙道世家的強者都出面了,居然沒有拿下這個小子?
江天目光看向他,冷笑道:
「死?我為什麼要死?就憑那個老東西嗎?仙道世家對你們來說興許是一個巨大的靠山,但是在我的眼中什麼也不是。」
吳岐山聞言此話,身子一踉蹌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他本以為依仗林家就可以解決了這個小子,誰知道結果會是這樣!
「混帳,還不快給江少磕頭道歉祈求饒我們一命,你難道想要整個吳家覆滅嗎?」
這時,吳岐海對著吳岐山怒斥一聲。
這個時候這傢伙居然還試圖激怒對方,那不是找死嗎?
吳岐山反應過來,雖然心中有萬般的不情願,但是還是跪在了地上。
「都給我跪下!」
吳岐海又對吳家的其他人呵斥說道。
吳家眾人哪敢反抗,紛紛圍著江天跪倒一片,哭喊道:
「江少饒命啊!」
「江少我們知錯了!」
「江少網開一面啊!」
一群人鬼狐狼嚎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
吳岐海匍匐在地上,看著江天露出一抹諂媚似的笑容道:
「江少,我們真的知錯了,這一切都怪在我吳家,還請江少高抬貴手,饒了我們一條賤命吧!」
「知錯?」
然而江天卻是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若知錯有用,世間何來那麼多悔恨與悲劇?吳家對我和我妹妹的所作所為,豈是簡單一句知錯就能抵消的?」
說著,他緩緩走近吳岐海,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吳家人的心上,讓他們感到窒息般的壓力。
「我江天行事,向來恩怨分明。你吳家既然敢動我至親,就要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吳岐海的臉色更加慘白,他知道江天這是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了,於是他目光看向龍戰天二人道:
「龍首大人,龍首大人,求求您說句話,為我們求個情吧!」
吳家雖然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武道世家,但是,他們也是有著自己底蘊,所以能認識龍戰天也不足為奇。
龍戰天見這傢伙居然想叫自己為他們說話,眉頭也是微皺起來。
自己要是說得通,江天還會出現在此處?
但是,畢竟對方也開口了,他作為龍首也不能不說點什麼,但是思來想去他覺得自己肯定不能那麼直白的求情。
猶豫了半晌,他冷冷開口道:
「我替你們求情?你們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什麼!」
「自己管教晚輩無方,險些對江少的妹妹做了不軌之事,你們還有何顏面求饒?」
「江少本來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再加上他恩怨分明,如果他連自己妹妹都保護不好,那豈不是落了自己的命頭?你們一句知錯就夠了?」
此言一出,江天一臉怪異地看向龍戰天,這傢伙這是在給自己捧臭腳,還是在變相地敲打吳家?
而吳岐海也是一個人老成精的存在,當即就明白了龍戰天話里的意思。
「是是是,是我們管教無方,險些傷害到江少家人!如果江少願意放我們一馬,我們吳家願意傾盡所有賠償江少和令妹!」
說著,他一頭重重地磕在地上,滿臉誠懇之色。
旁邊的龍戰天見這傢伙還挺上道,於是接過話茬道:
「江天,他們已經願意賠禮道歉了,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世俗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幫我一個忙可以嗎?」
江天看著一臉無奈的龍戰天,一言不發。
說實話,龍戰天的所作所為叫他有點失望。
他本來以為龍戰天會站在他這邊的,但是沒想到,他最後還是幫吳家說話了。
雖然有點不爽,但是他也理解。
畢竟在其位謀其職,他身為龍首,自然是為了維持世俗的穩定,這點他也沒錯。
但是,龍戰天此話一出,也算是和他斷絕了緣分了,人不為我想,我何須為人想?
「龍首,所以說,你這是要保吳家了?」
江天終於開口了,聲音有點冷。
龍戰天一愣,旋即道:
「我不是要保,算是……算是求你如何?」
「求?」
江天呵呵一笑,冷冷道:
「龍首,試問一下,如果是你的家人險些遭受欺辱,你又會怎麼樣?你是不是也會派兵滅了他們?」
龍戰天一僵,搖頭道:
「我不會,因為,大夏的戰士不是我個人的,我沒資格叫他們幫我報私仇!」
江天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龍首,倒是一個公私分明之人,大夏的戰士不屬於個人,他們的職責是保衛國家和人民。
但是,我江天,只是一個普通人,至少在這個層面上是如此。我所擁有的,不過是對家人的一份責任和保護他們的決心。如果連這份決心都不能堅持,我又如何面對自己?」
他看向龍戰天,語氣中帶著堅定:「我理解你的立場,但你也應該理解我的立場。吳家對我和我妹妹所做的事情,不僅僅是個人的恩怨,它觸及到了我作為一個兄長的責任和底線。」
龍戰天看著江天那似乎不願意退讓的模樣,一時間也無話可說起來。
唐巨龍站在後方嘴巴蠕動了幾下,終究還是沒開口。
其實對於立場,雙方都沒錯。
龍戰天代表的是國家安定。
而江天代表的則是家人的安全和尊嚴。
兩個角度,兩種責任,都是無可厚非的。然而,在這一刻,兩者似乎難以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