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十三刀實在太過霸道
此時一刀斬出,如同時光倒流,空間扭曲,無人能擋。
此刻時光沙輕輕震動,葉洋又融合了時光無盡煞。
配合白馬快刀的時光之力,讓人無法捉摸。
一刀斬出,歲月無痕,悄然而過。
刀光如同碎裂了天空,一刀轉化出十三刀,直接殺在了刀星河的身上。
「這就是光陰十三刀?」
「能斷山河,能枯歲月,能讓青絲轉瞬變白髮?」
「雖然並未對上,但是我已經感應到了這刀光當中的濃郁時光之之力。」
「只是感應一番,便感覺壽命有所枯竭,倘若是年老之人,與其對招,只怕一刀之下便要壽元將盡,駕鶴歸天。」
……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心中大驚。
刀星河更是驚恐不已。
此刻直面這刀光,他更感受到了不一般的恐怖。
尤其是那刀光斬來之時。
在時光無盡煞的帶動之下,時快時慢。
時而扭曲,時而筆直,仿佛時間和空間結合在了一起,讓他無法抵擋。
「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我了?想的太簡單了。」
刀星河似乎早有準備,單手一揮。
身前猛然間出現了一面木牆。
木牆層層排列,蘊含著強大的生機,上面還開著零星的藍色或者黃色的小花,抵擋住了光陰十三刀的歲月之力。
這木牆非同一般,似乎是擁有最本質的生命力。
「既然敢和你對戰,我怎麼會不提前準備。」
「這青木之牆,是我特意走了千萬里前去雷音古寺求來的,生命力無比濃郁,憑你光陰十三刀如何厲害,也無法斬開。」
場面一時間陷入到了僵持之中。
葉洋心頭暗動。
這刀星河一身法力圓融飽滿,哪裡有半點受傷的樣子,之前所謂受傷完全是故意放出的煙霧彈。
所幸他從不相信別人的話語。
所有人都知道,葉洋最強大的是這光陰十三刀。
但是此刻刀星河卻是早有準備,拿出了青木之牆。
阻攔住了這一擊。
這讓不少人呢議論紛紛。
「沒有了光陰十三刀,他還如何獲勝?」
「此戰凶也。」
就連葉洋也皺了皺眉頭。
而刀星河的刀芒已然再次殺來,到了他身前。
關鍵時刻,葉洋一吹口哨,身前猛然間湧現了濃郁的白骨盾牌,盾牌層層摺疊,宛如城牆,疊成了兩尺多厚。
這乃是葉洋之前得自五毒門左長老的法器。
此刻無數刀芒與白骨之盾組成的城牆相撞。
竟然旋轉出無數骨屑,紛紛落於地面。
刀芒竟然損壞了這件法器。
下一刻,在葉洋胸口處猛然間爆發出一道陰陽之光。
正是許久未動用的陰陽護心鏡。
葉洋一抹雙眼,眼中露出一絲金光,近距離之下,劍瞳悍然發動。
身後無盡時光之煞,與陰陽逆亂煞相互結合,形成一道緩緩流動的光影。
一邊如火熾烈異常,另一邊如同冰天雪地,酷寒無比。
就連他瞳孔也變成了一者金紅,而另一者冰藍。
此刻在陰陽逆亂煞的加持之下,一雙眼睛蘊含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
一種代表毀滅的陽剛之力,一種則是孕育生命的陰柔之力。
他站在時空的交錯點上,感受著體內力量的澎湃,仿佛可以撕裂天地、逆轉乾坤。
雙眼一睜,猛然間兩道劍光射出。
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時間仿佛凝固,空間似乎被切割成了無數碎片。
直接在刀星河身前的青木之牆,轟出了一個大洞。
刀星河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然後下一刻,還不等他反應過來,白馬快刀自下而上,從中一剖,將他的青木之牆剖為兩半。
「這?怎麼可能。」
刀星河吃驚不已,但是葉洋卻覺得正常的很。
這青木之牆可以抵禦光陰十三刀的時光之力
但是卻無法阻擋白馬快刀,本體的鋒銳。
「光陰十三刀極為耗費法力,即便是你破開了青木之牆,又還有多少法力可以動用。」
葉洋並不做答,冷冷一笑,體內垂雪異丹緩緩運轉,一股比之前更要磅礴的法力,洶湧澎湃而出。
濃郁時光之力,再次在白馬快刀之上猛然爆發。
刀光一閃,天地變色。一道璀璨至極的光華從劍尖爆發出來,將整個空間都照亮。
這一刀,仿佛穿越了時空,直接斬在了命運的脈絡之上。
葉洋感覺到自己與這個世界的每一粒塵埃、每一縷風息都產生了聯繫。
刀星河一驚。
「不好,忘了他法力渾厚如一,持久無比,除了刀劍雙絕外還有一個稱號。」
此刻刀星河中刀之後,渾身膚色迅速發黃枯暗。
頭髮也已經滿身花白。
這就瞬間他失去了太多的生命力。
正如很多人猜測的那樣。
這位刀劍雙絕葉洋,也許實力不是最強的,但是絕對是潛龍榜前十當中所有人最不想招惹的。
即便是打勝了,也要損失三十年的生命。
所以自從他一刀斬落洛神雪後之後,從來沒有任何挑戰者。
刀星河感受到自己忽然間變老,歲月滄桑而過,滿臉驚愕,但是下一個他猛然爆發。
「我不在乎生命的倒退,我只想轟轟烈烈的和你大戰一場。」
刀星河一刀斬出,平平無奇。
在別的人看來。
這一刀既不激烈,也不精彩。
但是觀看的人。
卻都已經流出了冷汗。
站在這裡都非一般人,尤其是有大量的刀劍修行高手,他們看出這種刀術的變化。
竟已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
可以稱為心刀。
下一刻,葉洋再次揮出光陰十三刀。
刀星河悶哼一聲。
又是三十年光陰轉瞬而逝。
「不!」
刀星河猛然驚醒。
這一戰,以六十年的壽命為代價實在太大。
而偏生,他還不能在最快的時間內解決對手。
而誰也不知道他還能夠斬出來多少刀。
也許是一也許是二。
如果是三刀,那麼以他武人境二百年的壽命不用打。
直接等死即可!
這讓他心中出現了一絲退縮。
他還有光明的未來,事實上即便是現在,他中了兩刀,修行潛力也是大打折扣了。
……
這一幕不僅只是刀星河。
就連其他人也是心中驚顫
「此子竟然能夠如此成熟的運用時光之力。」
「時光之力滄桑變化,即便是我等垂垂老矣,難以感悟出其中三昧,不曾想他如此年輕便感悟出了時光的真諦。」
「難得,實在是太為難得。」
旁邊一人聽到這道聲音,回頭看了那老者一眼,然後道。
「明山尊者莫不成你想要收徒不成。」
那名隱藏在暗處的尊者搖了搖頭。
「可惜我年歲已大,早就沒有了收徒的想法。」
「如果再早個一百年,無論如何也要將其收入門下。」
「不過老夫這裡倒是有一段時光一脈的特殊法器,可以交予他。」
……
刀星河心中出現了一絲退縮。
這讓他很憤怒,他從未有過這種複雜的情緒,那是一種害怕和對道途不再,青春已逝的迷茫。
葉洋敏銳的發現,刀星河的這一絲變化。
他發現刀星河的手在微微顫抖,小拇指下移了三分,他在猶豫是否要出下一刀。
「星河兄,不如今天就到這裡吧,你我算作平手。」
「我二人一場大戰,本就只是為了證得道途,今日已然收穫甚多,不應生死相向。」
葉洋開口說道。
事實上他還有過半的法力。
光陰十三刀消耗太大。
方才兩刀已經耗費了渾身法力。
所幸他手中還有一枚垂血異丹。
能夠再劈出一道光陰十三刀靈術。
只是這樣一來,身上便法力枯竭了,不過他袖子當中亦有一頭披鱗魔象未曾動用。
只是此處位於大運皇朝。
那魔象吞了天機冊凶字殘片,他害怕引人注意。
所以一直未曾放出。
至於六翼血蜈適合偷襲,面對刀星河這等渾身刀芒的高手,恐怕用處不大。
葉洋一句話說出,好心勸慰。
但是刀星河卻猛然好似收到了刺激,怒了起來。
「生如螻蟻,當有鴻鵠之志,命比紙薄,應有不屈之心。」
他想到葉洋的天資,想到對方宗門的出身。
想到自己賤名白二狗,幼年喪父,年方十二還是大字不識,為農家放牛,奉養老母。
一時間悲從心來。
「你們這種天才永遠不會明白,我追上你們,有多麼努力,付出了多少。」
他大吼一聲,
「我不可能輸!」
長刀在斜立,這一刻他竟然再度突破。
一縷縷刀意從他的身上散發出,好似旋風一般席捲天地。
「我之刀不在天空,不在人心,只在我這手中。」
「我步步走來,不知道擊敗了多少天驕、道子,出身卑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
「他竟然要當空凝聚刀心了。」
眾人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一幕。
在修行界中,凝聚刀心乃是劍修者的一大難關,也是實力的一大飛躍。
而能夠在空中凝聚,更是難上加難。
意味著對刀意的領悟達到了一個令人難以想像的境界。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這一舉動而凝固,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停滯。
他的雙手慢慢舉起,指尖輕輕顫動,似乎在與天地間的刀意進行著無聲的對話。
那些曾經輕視他出身的人,那些看不起他的人,那些暗地裡若有若無的嘲笑。
一個出身卑微的人,怎能理解高高在上的刀意?
但如今,他所展現出來的,卻是連許多名門大派子弟都無法企及的境界。
只見他右手食中二指併攏,如同一把無形的長刀,猛地劃破天際。
「我曾是無名之輩,但我的志向從未泯滅。今日我凝聚刀心,不是為了證明什麼。」
「只是想告訴自己,無論出身如何,只要心中有刀,就能開闢屬於自己的道路。」
他的話語平靜而堅定,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但是,僅此而已。
天空中的動靜戛然而止,他並沒有繼續下去。
凝聚了一般的刀道新境界,忽然停止。
葉洋看著刀星河,暗嘆了一口氣。
「星河兄,你輸了。現如今你的心不在刀上了,你的心現如今在名利、在權力上。」
葉洋的話語如同醍醐灌頂,穿透了刀星河沉重的內心。
他想到了大運皇朝邀請他天字號統領的風光,想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控別人生死的權利快感。
想到了籌辦滄海浮生大會,發動這一次大比的目的。
不就是為了讓皇宮中的那位賞識自己嗎。
真正的刀客,他的心永遠在刀上。
刀曾經是他的夥伴,是他的靈魂。
是他的眼睛,是他的耳朵,是他的嘴巴,是他與這個世界溝通的橋樑。
但是現在,有點不是了。
這是最後一擊,也是決勝負的一擊。
刀落了。
人贏了。
這把紅色的劍,劍鋒是冰冷的,也是鋒利的。
此刻,冰冷且鋒利的劍鋒,已刺入刀星河的胸膛,入肉三寸。
刀星河甚至可以感覺到那劍尖,已經觸及到了他的心臟。
「我竟然敗了?」
刀星河喃喃自語,他的臉色,就如同太陽升起前或者日落後,那一抹幽藍色天空一樣。
寒冷、深邃、朦朧、神秘!
而胸前一滴鮮血,順著劍身緩緩滴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