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蘇瑾悠一臉茫然地指著自己，「你把麗娟姐放哪了？她現在還是採編主任呢。」
秦斯澤滿臉戲謔地看著她。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還擔著個總監第二助理的身份？你看白奕，明面上是第一助理，實則相當於副總監，權限上比兩個采主都要高級。」
「我準備將你提為第一助理，實行正式的雙助理制，以後，白奕協助我在跡銳還有其他商業上的工作，新聞部的工作，全部交給你。」
「你，你玩真的？」要不是現在站不起來，蘇瑾悠絕對要蹦起來抓住他的衣領。
秦斯澤眉頭一挑，語氣不滿。
「這話說的，我對你從來都是認真的，哪有玩過？」
蘇瑾悠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上直播澄清那晚說，等我節目上線之後有個人事調動，就是指這個？」
「對啊。」秦斯澤乾脆承認，「不過我沒想過會這麼快，還以為起碼要播兩三期之後才看得出節目成績呢。」
蘇瑾悠這下不認同了。
「第一期還沒播完呢，你就知道成績了？」
秦斯澤曲起手指，用指關節輕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我做新聞多少年了？一看你的節目就知道效果，再看我爸我哥剛才的反應，結局基本註定了。」
「什麼意思？」蘇瑾悠不明白，「他們兩個人看好，你就斷定所有觀眾都看好我了？」
秦斯澤無奈地搖搖頭，「看來現在就要給你來一場即興的私人小課堂了。」
蘇瑾悠乖乖地將雙手放在膝蓋上，眨巴著眼睛看著秦斯澤，「來。」
秦斯澤伸出手指給她數，「要衡量一個節目成不成功有好幾個數據，在星聞，最看重的有三個，收視、GG收益還有群體效應。」
「第一期節目出來，很明顯，你的主題和角度能吸引到GG商青睞，別的我不敢擔保，起碼德勝的GG費，你順利拿到手了，而且絕對不會低。」
蘇瑾悠趕緊打斷他，「等會等會，你說什麼德勝什麼GG商？」
秦斯澤：「爸說，他看了你剛才的節目很有興趣，很值得投資，準備讓人過來星聞談，在你的節目上投放GG。」
蘇瑾悠倒抽一口涼氣，「真的？」轉念她又一臉懷疑看著他，「叔叔真的不是為我開後門？」
「真不是。」秦斯澤肯定地搖了搖頭，「涉及德勝，我爸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
「哇……」蘇瑾悠眼神發亮，「多少錢啊？」
秦斯澤聳聳肩，「我哪知道，爸自然會讓公關部去談，這種事情還輪不到他這個董事會主席親自出面。」
「我知道啊。」蘇瑾悠聽到這個就放心了。
不過就算之後其他同事知道了她和秦家的關係也沒事，節目好不好，自然有目共睹，她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對了。
這麼一想，她就不糾結了。
秦斯澤拍拍她的肩，「協議正式簽訂之後，GG商自然會給公司壓力，畢竟給了那麼多錢，不管是節目質量不好還是收視不好，他們都不會樂意看到。」
蘇瑾悠拍拍胸口，「我對我的節目質量很有信心。」
秦斯澤也跟著點頭，「我知道，我對你也有信心。你節目贊助商是德勝財團，星聞第二大股東，推广部會下足馬力給你做宣傳，用盡方法提高收視。」
秦斯澤雙手撐在輪椅兩邊扶手，彎腰湊近她，「這樣一來，收視和GG收益你就都有了，節目也就成功一半了。」
「至於群體效應。」他站直身，「就看你之後的節目做得怎麼樣，能不能留住觀眾，引發熱議。」
蘇瑾悠似懂非懂點點頭，「所以我該轉移目標，GG壓力少了，我就只需要專心做好節目。」
「可以這麼說。」秦斯澤又說，「馮麗娟應該有跟你提過吧？新聞署對你節目很有興趣，高層和董事會也很看好你。」
蘇瑾悠想起那天在馮麗娟辦公室談的內容，在他面前，沒什麼好隱瞞的。
「嗯，我本來設想就是這樣，新聞署最近出了好多期好多關於灣區經濟的新聞，我就想做個獨立的專題節目，先取得新聞署支持，讓高層看好我節目，這樣我有更多時間和機會爭取到GG費。」
只不過她沒想到第一筆GG費就是德勝給的，還給得那麼容易。
秦斯澤露出個意有所指的笑。
「平心而論，站在跡銳總裁的角度，我也想投資你的節目。」
「啊？」蘇瑾悠蹙眉看他。
「你這個節目，從節目名、到每一期的主題，都是貼合兩地目前最熱的熱點和發展趨勢，新聞署將你的節目作為特推，向三地進行推廣。」
「跡銳這些年也在不斷擴展國際和內地市場，你的節目主題都是向官方靠攏，這麼好的表態機會，誰想放過啊？」
「表態？」
「對，表態。」秦斯澤聲音清冷帶著磁性，「你的節目是個很好的機會，讓跡銳向三地表達自己支持響應灣區發展的態度。」
蘇瑾悠驚訝不已，竟然是這樣？
她沒想過這方面。
秦斯澤語氣里壓抑著淡淡的調笑。
「我知道你最開始定這個節目名的時候沒有想過會這樣，但事實就是，我作為商人，看了你的節目，看到了這樣的機遇。光這一點，我就會投資你的節目。」
蘇瑾悠垂眸嘆道：「我還真沒想過。」
「沒想過…」秦斯澤盯著她看了半晌，微微眯起眼眸，語氣平靜但堅定地說：「又或是，你跟我在一起久了，經常陪我工作，所以你在想事情的時候，也潛移默化有了這種思維，也說不定。」
蘇瑾悠迎上他的視線，「噗嗤」一下就笑出了聲。
「我是認真的，有這麼好笑嗎？」
「不是，就是……」蘇瑾悠很快止住笑，仍然雙眼微彎看著他，「聽說公司私下有好多人覺得我做事手法越來越像你，這個你知道嗎？」
「哦？」秦斯澤聲線里多了些許情緒波動，音色也變得沙啞又性感，「那真是我的榮幸。」
他緊緊盯著眼前的蘇瑾悠，放縱自己的心意靠過去，直到兩人的呼吸徹底混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