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丁。」蘇瑾悠條件反射就回答，沒有懷疑過一點，說完還調侃他，「能從你嘴裡聽到別人豪，真是難得啊秦總。」
秦斯澤笑而不語。
他面上不顯，但很快就梳理出很多個可能性。
「明晚讓青野他們送你過去，我到了就直接去酒店找你。」
蘇瑾悠本來就這麼打算的，於是乖乖應道：「好呀。」
秦斯澤也適時斷開這個話題，另外找趣事跟她閒聊。
兩人又聊了會，秦斯澤看她打了個哈欠，溫柔哄道：「困了就睡，明晚就能見到我了。」
蘇瑾悠果然就聽話躺下來，「我想跟你說話。」
「好，你先關燈，將手機放一邊，閉上眼睛躺好，然後就什麼都不用管，等你睡著了我會掛電話。」
「嗯。」蘇瑾悠一一照做，看著屏幕里的秦斯澤正拿著手機在移動。
看他身後的環境和他的動作，應該是進了書房，從書架上找書。
黑暗中，蘇瑾悠閉上眼，耳邊是秦斯澤磁性低沉的聲音，他用標準的發音輕聲給她講一本英文小說。
秦斯澤講英文真是好聽啊……
不對，他的聲音，講什麼都好聽……
真好聽……
蘇瑾悠意識逐漸遠離，直至沉沉睡去。
秦斯澤算著時間，講到第五頁的時候，停了下來。
看向屏幕，一片黑。
蘇瑾悠應該是將手機放在枕頭，攝像頭對著天花板。
又過兩三分鐘都沒聽見有聲音，便輕聲喚道：「悠悠？」
很安靜。
確定小丫頭已經睡著，秦斯澤才掛了電話。
摸著已經有些發燙的手機，也不急著放下，反而用兩根手指捏著，不斷轉動。
準備讓人去查查那個廖小丁。
雖然蘇瑾悠沒明確表示不喜歡這個叫廖小丁的人，但秦斯澤很了解她。
從她的語氣中，他感覺得出小丫頭並不喜歡廖小丁。
蘇瑾悠輕易不對人表露出敵意，上一個會這樣的還是谷婷婷。
想到這裡，秦斯澤的神情就冷下來，旋即撥通了白奕的電話。
「老大？」勤勤懇懇的白助理對自家老大的電話絕對秒接，24小時on call。
「谷婷婷處理得怎麼樣？」秦斯澤問得直截了當。
白奕語氣有些難辦，「不得不說，她真的很謹慎，以往幫沈山做的那些勾當全部都沒留痕跡，沈山那邊也沒有記錄，就只有那些視頻。」
他敲了幾下鍵盤，才繼續說：「除了手機，沈山還有一個硬碟，每次和那些女孩子辦事兒，他都會拍下來，我估計是想以此作為要挾，其中有幾條視頻就是他和谷婷婷。」
說到這兒，白奕的語氣染上了濃濃的鄙夷。
一想到和這種人在同一個部門共事過，他就覺得噁心。
「老大，沈山那些視頻我們全都整理好交給警方了，明早會出通報，之後會走公訴流程，星聞傳媒這邊也準備好通報稿了，沈山和郭凡的事絕對一字不落公布出去。」
「至於谷婷婷那些視頻，我們要不要找個狗仔曝出去算了？不過也就落得個小三的名頭，我覺得太輕了，不敢貿然決定。」
秦斯澤冷笑一聲，「谷婷婷和沈山不同，一個名不經傳的人，就這麼曝出去也鬧不大。」
白奕一時無言，腦子飛快轉動想其他方法。
曾敖、沈山還有郭凡這三個人，連老底都被他挖出來了，全送了進去，沒個幾年絕對出不來。
尤其是曾敖，沾上那種東西，還能不能被放出來都難說。
這仨都是這種下場，秦斯澤又怎麼會允許谷婷婷這個始作俑者全身而退呢？
他可是連一條活路都不想給這個女人留。
僅思考幾秒，他便有了想法，問：「唐澈旗下是不是有個快餐連鎖，前幾天被人投訴了？」
白奕反應了幾秒鐘才想起來，邊回答邊查找聊天記錄確認，「是的，肯門餐廳，說是衛生問題，有市民吃完鬧肚子。」
「不過已經查清楚了，是惡意投訴，那個人吃了其他東西導致腸胃過敏，唐氏公關部已經準備好出澄清稿。」
「讓唐澈緩幾天再出，等我通知。」秦斯澤快速說道。
「呃…好吧。」白奕微微一愣，「不過老大，為什麼啊？」
秦斯澤不答，慵懶地換了個坐姿，才說：「明天你回去口頭通知谷婷婷，即刻調回新聞部要聞版，將這單肯門投訴的線索給她。」
「可是老大，這是假投訴啊，真要搞曝光的話，唐澈那邊要怎麼交代？」
「你覺得我會挖坑給唐澈嗎？」秦斯澤微眯起雙眼看著他，「讓他安心啦，這篇曝光新聞不會出，唐氏集團的澄清通報可以照常出，只是晚一些，等我安排。」
白奕使勁捋直腦筋，才終於看出一點苗頭。
「老大，您是想讓谷婷婷去做這單曝光？」
秦斯澤語氣中透著一絲逗弄的玩笑，「你機靈點，要讓谷婷婷覺得，我很看重這條線索，不管負責的記者是誰，一旦做成了，肯定會讓我刮目相看，升為組長也不是不可能。」
白奕腦子終於轉過彎來，激動的說：「噢~！我懂了老大，您這個局布得妙啊！」
「谷婷婷這種賤人，為了達到目的會不擇手段，為了做成這單曝光，說不定會……」
秦斯澤打斷他，「懂了就好，交給你了。」
「我離開港城這段時間，沒事別找我，我要專心陪老婆。」
說完，他無視白奕酸不溜秋的呼喊，乾脆利落掛斷電話，正要專心工作。
可還沒過一分鐘，秦斯凱又打過來了。
秦斯澤眼都不抬繼續看著平板上面的報表，手指一划接通了。
秦斯凱穿著浴袍出現在屏幕上。
「有事就說，忙。」秦斯澤淡淡地說。
「哎喲我親愛的弟弟啊，這大晚上的忙什麼呢還不睡啊？該不會自己一個人獨守空房睡不著了？」
秦斯凱調侃起弟弟來，從來就不考慮分寸二字。
這小子，以前在他被歐蕾娜關在門外不讓進屋的時候沒少嘲笑他，這回讓他抓到機會還不趕緊笑回去？
「沒事我掛了。」
「別呀，我特意來關心你的啊，順便轉達一下爸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