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悠疑惑地看著他。
「這是安老堂堂正正開辦的娛樂賽。」唐澈繼續說：「專業場自然都是海內外職業選手，為了聚人氣的，大家給高價入場費就為了看這種專業級比賽。」
「至於業餘級嘛……既然誰都可以參加，那些不好處置的人，就放到業餘場上去，不小心傷到哪了也就合情合理了唄。」
「咱們這些大家族都要講形象的，不能有負面危機。」他湊近過來，壓低聲音神秘說道。
「唐澈！」秦斯澤冷哼一句，還瞪了他一眼。
誰准他對自家小丫頭說這些的？
帶她來看是不想事事都瞞著她，但這種陰暗面，她知道以後容易胡思亂想的話，未必是好事。
唐澈看見秦斯澤的表情，嚇得咽了咽唾沫。
馬上移開目光看向擂台，同時轉移話題，學著秦斯澤平時播報那樣的腔調：「來了來了上場了，精彩馬上就開始。」
聽到這話，蘇瑾悠又看了眼秦斯澤，才轉過身看向格鬥場。
這時，從格鬥場另一邊上來一個身高體型和曾敖差不多的男人，他的肌肉蓬髮鼓起，一看就是個力量型選手，讓人充滿壓迫感。
他臉上戴了一個黑色口罩，上面印有數字8。
口罩遮住大半張臉，僅露出一對狹長的眼珠，目帶凶光俯視著抓著圍欄的曾敖。
金元錫問道：「不是說81？這不是8嗎？你是要曾敖直接死啊？」
唐澈翻了個白眼，「不懂別亂說，唐門十人為一組，組別越靠前能力越強。組內也有排名，數字越小越厲害。」
「唐澈，這就是你安排的人？」蘇瑾悠從剛才秦斯澤和他的對話中，也能猜到個大概。
她跟著秦斯澤和他這幫兄弟聚過那麼多次，哪個家族擅長幹些什麼，多少也是知道的。
唐澈思考了幾秒才說：「嗯，其實就是我一個保鏢，身手還行。」
不敢對蘇瑾悠說太多，這樣應該沒錯吧？
他瞄了一眼秦斯澤，見對方神色如常，才鬆了口氣。
話音剛落，隨著一聲「叮」，比賽開始了。
說是比賽，結果毫無懸念。
曾敖根本不會格鬥，一開場被序列81追著滿場跑。
蘇瑾悠抬眼看向秦斯澤。
薄唇微微彎起一個耐人尋味的弧度，他就像古時候那些鬥蛐蛐的公子哥兒，冷眼看著場內兩人打鬥。
曾敖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待宰的蟲子，被困在八角籠裡面怎麼都逃脫不得，任由他們這幫人玩樂。
剛開場幾秒，曾敖臉上就已經掛彩了。
序號81是聽主人命令入場參賽的，他唯一的目標就是將眼前這個男人狠狠打一頓。
曾敖一個連拳頭都握不住的人，在他面前毫無還擊之力，連他的四肢都碰不到。
很快，序列81一個利落的擒拿，手臂一收就將曾敖的脖子死死鎖在關節處。
蘇瑾悠看著曾敖逐漸漲紅的臉和眼球。
他大張著嘴，顫抖的伸出手向著上方，漸漸翻起了白眼。
蘇瑾悠倒吸一口氣，條件反射就轉身埋在秦斯澤懷裡。
好恐怖，好殘忍。
雖然知道曾敖罪有應得，但她還沒親眼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被折磨成這樣，有點不敢看。
秦斯澤大手溫柔掃著她的背，輕聲哄道：「不怕，你看，敲鈴了，回合結束了。」
蘇瑾悠這才眯著眼往後看去，場上兩人果然已經分開，裁判站在中間。
曾敖根本站不起來，嘴唇和眼眶青紫，鼻孔流血，一條手臂和一條腿以很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他，他這是……」
殘廢了嘛？
她雖然沒明說，但秦斯澤好像提前預判到她的問題，慵懶的說：「這都是正常的，比賽嘛，受傷在所難免的。」
真的嗎？
蘇瑾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好吧。」
她雖然覺得硬生生將人打成這樣有點殘忍，但一想到自己下午的遭遇，怎麼都無法對這個垃圾同情起來。
尤其是，她反覆想起那個躺在餐桌上的女人。
想到自己差點也是這種下場，頓時覺得現在只是打這個曾敖一頓，已經便宜他了。
蘇瑾悠看著序列81悠閒地走到一邊，反觀曾敖，幾乎是四肢著地像條狗一樣爬去對面的防護網。
那邊的現場觀眾看見他過來，趁他差不多碰上網格的時候，惡意的用力敲擊著防護網，嚇得曾敖尖叫一聲，迅速爬開。
那幾個男的見惡作劇得逞，笑聲特別尖利，對著他吹口哨。
蘇瑾悠看到這一幕，想笑。
曾敖這個畜生，也有被人當玩具逗弄的時候。
「他就打這一場？還繼續嗎？」她問。
唐澈忙答：「嫂子還想看？那我讓他再來一場唄。」
說著就揮手示意身後靠牆站著的保鏢去辦。
「他就該到監獄裡，到死都出不來。」蘇瑾悠死死盯著跪趴在擂台上眼神不斷閃縮躲避的曾敖，脫口而出一句。
「會的。」秦斯澤垂眸看著她，「我已經讓人去挖他其他罪證了。你可能沒發現，今天曾敖身邊那幾個女人，表情迷幻瘋癲，很不正常。」
蘇瑾悠仔細回想，卻想不起來。
那種情況，她根本無法留意其他人。
唯一注意到的就是桌上那個可憐女人。
「你的意思是，她們磕了？」現在聽他這麼說，她反應過來了，驚訝地問。
「我的懷疑是，她們被迫磕了。」秦斯澤一臉篤定的回答。
他當時氣極了，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唯獨臨出門之前，本能地看了一眼在場所有人，這才留意到被保鏢壓在一旁的幾個女人的異樣神情。
立即就讓保鏢順著這條線去查。
他往身後揚手示意了下。
蘇瑾悠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秦家的保鏢隊長青野立即上前一步，說：「我們將線索發給高sir，他們在一個小時以前就帶隊搜查曾敖的公司和家裡，已經有結果了。」
說完他拿出手機點了幾下，雙手遞給秦斯澤，又繼續說：「高sir現在出發過來抓人。」
秦斯澤一目十行看完，將手機遞迴去，「那幾個女的呢？」
「也被高sir帶回局裡去，她們幾個都同意作為證人指證曾敖。」
「記住，告訴她們，心裡得有數，與案情無關的事不必多說。」
青野快速看了一眼秦斯澤懷裡的人，頭垂得更低，「請二少爺放心，我都交代好了，今天沒有人見過少奶奶出現在那裡。」
聽到這話，蘇瑾悠斜了他一眼，歪頭靠著秦斯澤手臂。
秦斯澤轉過身，看著台下被清空的格鬥場，冷聲吩咐：「將曾敖扔去外面馬路，就說他和人鬥毆，別讓人進來這裡抓。」
「是。」
蘇瑾悠等青野帶著幾個保鏢出去後，才問：「高sir又是誰？」
秦斯澤對她神秘一笑，牽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寫了兩個字。
「N…B？！」蘇瑾悠看出來了，抬手掩住張大的嘴巴，雙眼也因為震驚而瞪大，「所以，曾敖真的沾了那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