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
蘇瑾悠一驚,對兩個保鏢厲聲呼喝,卻怎麼掙扎也抽不出手臂,反而被他抓得很痛。
「怎麼那麼慢啊?」一道懶洋洋的男聲響起。
就在他們糾纏的時候,一個身穿西服的男人掀開紅色幕布走出來。
蘇瑾悠隱約聽見被幕布遮住的牆內有交談聲和音樂聲。
「何經理。」兩個保鏢仍然抓著蘇瑾悠不放,見到來人低頭打了聲招呼。
那個叫何經理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蘇瑾悠,眼眸中掠過一抹滿意的神色。
向幕布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快帶進來,曾總等著你呢,還有沈副總。」
蘇瑾悠看著他拉開幕布,牆上赫然是一扇厚重的鐵門,上面寫有「機房重地 閒人免進」的標識牌。
在機房採訪?
蘇瑾悠覺得一切都詭異得很。
鐵門被推開,兩個保鏢輕易控制住她,將她提溜進去。
一陣難聞的菸酒混雜氣味瞬間充盈整個鼻腔,逼得她想打噴嚏。
緩了一下才抬眼看向裡面。
蘇瑾悠面容逐漸僵硬,三觀要粉碎了。
想不到外面看上去破敗沒落的商場,裡面竟然別有洞天。
金碧輝煌的裝橫。
精雕的大理石圓柱,柱身大到一個成年男人也抱不過來。
黃金打造的獅子、虎、豹還有麒麟雕像。
純純用金錢堆砌起來的土豪風格。
豪,但沒有美感。
蘇瑾悠沒有興心思留意這裡的布置。
因為眼前的一切太過顛覆人性。
大腹便便的沈副總此刻上衣半脫,露出滾圓肥膩的肚腩。
旁邊的曾敖倒是衣衫整齊。
兩人身邊都坐著一個衣著暴露的年輕女生。
但是,他們都沒看向旁邊的人。
目光聚焦在正對著他們的餐桌,眼神充滿貪婪。
蘇瑾悠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
房間正中央有一張大大的大理石圓桌,上面跪坐著一個僅穿T-back比基尼的女人。
蘇瑾悠倒抽一口涼氣。
十幾分鐘前,她在車上瀏覽DS娛樂旗下明星時,就看到過這張臉。
那張新聞配圖裡面的年輕女人,明明笑得很天真。
此刻,同樣是這個女人。
但是,她完全沒有了那種清澈明媚。
一雙眼睛沉澱著死寂的氣息,仿佛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任人宰割。
不知為什麼,可能同為女人,蘇瑾悠通過她這雙沒有光亮的眼睛,清楚看到她隱藏在心底的破碎和絕望。
好幾個身穿白色廚師服的外國男人在一旁的開放式廚房烹飪。
每做好一道菜,就有服務生將餐盤端過來,也不直接放在圓桌上。
而是用筷子將上面的食物陳列在女人身上。
剛做好的炙烤牛肉還在冒煙,服務生一片一片碼放上去,女人不堪忍受滾燙的灼燒感,上半身不住發抖。
還不等服務生陳列完菜餚,沈副總和曾敖就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各自夾起一塊肉片,還惡意抖動幾下。
見暗紅色的醬汁順著女人的起伏弧度流淌下來,兩個男人交換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曾敖抬手表示邀請,沈副總便毫不客氣抬起笨重的身體,湊上前舔掉她身上的肉汁。
女人的神情終於崩裂,眼眶發紅,嘴唇身體抖得厲害,十指死死攥著身下的桌布。
受不了了!
蘇瑾悠感到一股生理性噁心從胃部逼上來,猛地彎下腰不停乾嘔。
喉部抽搐半天也嘔不出來東西,連帶著胃部腹部一起抽痛,眼淚都被逼出來了。
實在太滅絕,太噁心了。
兩個男人被她發出聲音影響,終於將視線從餐桌上轉移過來。
沈副總看過來那刻,邪笑還大剌剌揚在擠滿肥肉和皺褶的臉上。
當認出蘇瑾悠後,他的面容瞬間定格,驚愕得幾乎要咬破舌頭。
怎麼會是她?
他跟谷婷婷說得清清楚楚絕不碰新聞部的人。
其他人就算了,偏偏是蘇瑾悠?
星聞內部傳得沸沸揚揚說是秦斯澤在追的女人?
沈副總慌亂得幾乎忘記呼吸,腦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就是跑!
來不及整理衣著,他甩下筷子就走。
肥大的肚子卡在餐桌和座椅之間,他一個心急用力頂開座椅,椅子腿擦過地板發出一下刺耳尖銳的「吱嘎」聲。
「幹嘛走啊?主菜還沒上呢。」曾敖不明所以站起身想要拉住他。
沈副總一言不發。
他當然明白曾敖口中的主菜是誰,但他無暇顧及,慌不擇路想往門口那邊跑。
眼神猝不及防與蘇瑾悠對上。
沈副總立即用一雙肥手擋住臉,轉身往後廚通道跑去。
他兜著沉沉的肚腩,氣喘吁吁邁著步伐,又累又怒,臉上漲紅。
谷婷婷!
居然敢欺騙他算計他!回去一定要弄死這賤貨。
蘇瑾悠再也忍受不了,轉身想從鐵門離開。
她要告訴秦斯澤,要出去打電話報警。
那兩個保鏢卻又抓住她。
蘇瑾悠這下掙扎得更厲害更用力,嘴裡恨聲大喊:「死變態!放開我,難怪不讓我帶手機,你們簡直噁心至極。」
在場保鏢見怪不怪,對她的反抗視若無睹。
曾敖更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繼續伸出筷子夾菜吃,懶洋洋地說:「帶下去換衣服,要還是不懂事,先調教好再帶過來。」
「是,曾總。」
兩人準備拖她到包廂另一邊,蘇瑾悠用盡全力想要往門外走去,「放開我,放手!你們這是犯法。」
使盡力氣也是徒勞,她被這兩個保鏢一人抓住雙腿一人鎖住雙臂,她一點辦法都沒。
曾敖被她的話撩起了某種興致,這才轉頭看過來,仔細端詳她一番。
嘖,這次谷婷婷送來的人,質量真不錯。
這臉蛋,這皮膚,這身材。
同一個人身上居然將性感和清純兩種氣質混合得如此和諧不衝突。
「等等。」
曾敖雙眼冒光。
蘇瑾悠覺得他打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好像在掃描她全身一般,太噁心了。
「就在這兒換,扒了她。」曾敖一把甩開筷子,轉過身看著她,似要專心欣賞表演。
蘇瑾悠感到濃濃的絕望和恐懼從腳底騰升,全身抖如簸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