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最後一面
商應寒收起了手,嗓音淡淡,但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惹:「你是覺得你兩隻手太多餘了,要廢掉一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話音一落。
聞行止臉上那玩世不恭的笑意一斂:「一言不合就要廢我手,姓商的……誒,我可是你的大舅哥!!」
然而商應寒並沒有搭理她,帶著聞輕進去了。
聞行止收回視線,呵了聲:「姓商的能這麼拽,也是因為他已經把我妹妹騙到手,但凡我妹妹理智一點沒那麼好騙,現在他也得討好的喊我一聲大舅哥。」
聞霽川側目瞥著聞行止。
聞行止察覺到大哥看他的視線,他問:「大哥,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哼。」聞霽川輕哼了聲:「想得挺美。」
聞行止:「……」怎麼就想得挺美了……
早飯過後,商應寒帶聞輕離開秋渠山。
下山一路都很順利。
聞輕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這兩天她一直很掛念的事情,見到蘇慈宴。
只有再見到蘇慈宴,她才安心。
車下山之後行駛在大道上,車裡,商應寒問她:「其他事情呢?」
聞輕說:「我的新戲還沒進組,這兩天不忙,沒別的事。」
「確定?」
「……」這話給她問得又不那麼確定了!
商應寒沒說其他什麼,讓司機直接送她到蘇慈宴的住處。
聞輕以為,他會全程陪同在她身邊,以防止她對蘇慈宴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但到底是她小人之心,五叔並沒有對她防得很緊,給了她足夠多的空間和自由。
中式小院外面,聞輕下車站在那,望著在院子裡給花草澆水的年輕女孩。
她回過頭,車窗下露出商應寒的側臉,他轉過頭來看她,說:「去吧,我晚些來接你。」
聞輕點點頭。
……
蘇慈宴不知道聞輕今天會來。
沒有面具下的生活如以前一樣,醒來開始系上圍裙打掃衛生,然後每天給院子裡媽媽種的花花草草澆兩次水,上午一次,下午一次。
早上不吃,中午自己做,晚上吃冷菜將就,早早睡覺,但會失眠半宿。
再過幾天就快到她人生的盡頭,老闆仁慈,對她格外寬心,允許她最近可以每天上午去見一次她媽媽。
給花花草草澆水時,門鈴響了。
蘇慈宴抬頭朝這邊看過來,當她看到站在鐵門外的人,手裡的水壺差點離手灑了。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彎腰將水壺放在花壇邊,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才朝鐵門這邊走來。
走近了,看到站在鐵門外的聞輕,蘇慈宴很平靜的問她:「你怎麼知道我住這。」
聞輕臉上揚起愉快的笑容:「我已經坦然接受了你代替我要做的事,哥哥他們自然會告訴我一切,我隨口問了句你住哪,他們就告訴我了。」
蘇慈宴看著她,似乎在辨別聞輕這番話的真假。
聞輕湊近了鐵門邊上,抬了一下手摸了摸鐵門:「有點髒呢,澆水完記得把鐵門也擦擦。」
「好……」蘇慈宴收回了目光,平靜問道:「你來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看看你。」聞輕還說:「不能開門請我進來坐坐嗎?」
蘇慈宴原本不打算開門,不讓聞輕進來,但是肢體反應快過了本能,她還是打開了鐵門,讓聞輕踏進了她家的小院。
聞輕進來後,環視著打量著周圍。
小院看起來雖然老舊,但勝在乾淨,到處都被打掃得乾乾淨淨,遠處的那些花壇也擺放得很整齊,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身邊的蘇慈宴問她:「你喝水嗎?」
「喝點吧,來都來了。」聞輕臉上的笑容依舊:「麻煩你了。」
蘇慈宴沒說不麻煩之類的客套話,轉身進去屋裡倒水。
她以為聞輕就在外面的小院裡欣賞欣賞。
哪知在她倒水的時候,聞輕悄無聲息跟了進來。蘇慈宴倒不是不喜歡聞輕進她家,只是想想她一個住習慣了豪宅的女孩兒,突然見到她家徒四壁的樣子,會不會很嫌棄。
然,她所想的都沒有發生。
聞輕從她手裡拿過了水杯,喝了一口說:「你家很乾淨,都是你打掃的嗎?」
「家裡只有我。」她說。
此時的蘇慈宴,沒有平時的高冷和不好接近,真正的家庭環境就這麼毫無保留的呈現在聞輕面前,她的頭是抬不起來的,所以哪裡還會有平時在外時的高傲,這才是真正的她。
聞輕把水杯遞給蘇慈宴,說了聲:「謝謝。」
「你什麼時候走?」蘇慈宴接過杯子問道。
聞輕什麼話都沒說,轉個身跨出門外,朝著剛才的小院子走去。
第一次見到蘇慈宴的家,聞輕其實沒有多少震撼,跟她想的也差不多,如果不是走投無路怎麼會選擇一條死路。
在來的車上,她就問過五叔,蘇慈宴媽媽生的是什麼病。
五叔對這事也不太清楚,只告訴她:「趨近於植物人,但又不完全是植物人的病症,需要昂貴的藥物維持生命。」
趨近於植物人,那也半等於植物人了。
蘇媽媽的這種情況,在醫學角度上來說,只要用藥物吊著這條命,活一天是一天。
如果沒有藥物,那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但蘇慈宴不願意放棄,她寧願用她自己的命給她媽媽換取更多的時間,她固執的認為,她媽媽會有醒來的那一天。
身後有愈來愈近的腳步聲,聞輕轉過頭,看到蘇慈宴拿著水果走來:「我家不會來客,所以沒有招待人的好水果,這是前幾天買的蘋果,你要是不嫌棄的話……」
話還沒說完,就被聞輕拒絕,她故意說:「好幾天的水果我怎麼可能會吃,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
蘇慈宴怔了一怔,沒有一絲窘迫的端走了水果。
聞輕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呼出一口氣,她得平靜一點,最好是若無其事,什麼都不要放在心裡,沒心沒肺的樣子。
蘇慈宴再次出來,手裡拿了個椅子,她放在院子裡:「這個椅子是新的,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坐會兒。」
「謝謝。」
聞輕在椅子上坐下來。
「你……」
「我……」
兩人同時開腔。
蘇慈宴看著聞輕:「你先說吧。」
「好,那我就先說了。」聞輕極為平靜的語氣表述道:「我這個人還是挺有同情心,知道這件事之後其實心裡也挺不安,但是一想到這些苦你都替我受了,我又覺得鬆了一口氣,好在有你。」
蘇慈宴垂眸,一句話也沒說。
聞輕咽口水時,喉嚨有些乾澀:「沒兩天了,哥哥說那天會發生很多事,於你一定是凶多吉少,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應該再來看你一眼,這也可能是我們……最後一面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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