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在哪裡？」她提起藥箱，站起身。
「直走左邊第一間。」鹿楠指了指，之後走去廚房。
青影走入衛生間，掀開衣服，她沒有中槍，只是被黑衣人殺手割了一刀，傷口兩公分深，可以看見皮肉。
對於青影而言，算不上什麼。
她簡單處理了一下，上藥、貼上紗布，便走出衛生間。
鹿楠在煮咖啡，全開放的廚房與客廳相連，香味彌散在空氣中，是上等的麝香貓咖啡，產自巴西。
「我走了，謝謝你的藥。」她瞄了男人一眼，直接走向大門。
「你現在出去，基本是自尋死路。」男人頭不抬，專注在咖啡壺上。
青影握著門把，回頭，盯著他。
鹿楠穿著白色的襯衣，衣袖卷至手肘處，一手插兜，姿態優雅，一派閒適。
她發現他一直都是這種不急不緩、不溫不火的樣子，似乎這世上沒什麼事能令他著急。
這樣的生活態度，應該是所有人嚮往的，但真正能做到的人極少。
「走了……」她收回視線，還是開門離開。
門關上的那一刻，鹿楠才抬頭看了一眼，男人眸色無波，只輕輕一勾唇，繼續煮咖啡……
「咚咚咚——」過了不到十分鐘，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鹿楠剛好煮好咖啡，他不急不慢地端著咖啡壺和杯子走到沙發前，再倒咖啡，倒了兩杯。
「咚咚咚！」敲門聲更大，可見外面的人很著急。
他端著杯子，緩緩走過去，一打開門，青影沖了進來，然而急匆匆地關門。
她氣喘吁吁，抬眼盯著男人，鹿楠斜倚在牆上，端著咖啡在喝，似乎並不意外。
「那些人追過來了，我避一避，馬上就走。」她低頭，深吸幾口氣，總算穩定心神。
「身為青闕門的頂級殺手，就沒料到那些殺手會四處找你？」他笑了笑，一語道破，「外面的殺手不少吧？」
否則以她要強的性格，不會跑回來。
「我明天就走。」她避開了這個問題，轉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外面的確有很多殺手，方才出去時，估摸著有二三十個，他們跟到了這一代，正在公寓四周轉。
只是公寓門禁森嚴，他們進不來，青影不得不回來避一避。
「咖啡。」男人將杯子推到她面前。
青影蹙眉，盯著早就倒好的咖啡：「你知道我會回來？」
「接連出現四五個殺手，你以為就這幾人？若真要除掉你，必定還有很多。」鹿楠當然知道她會回來，所以並未阻止她走，不讓她親眼看看，不會死心。
「哼。」她自嘲一笑，也不客氣，端起杯子喝了兩口。
咖啡味道淳正、香濃，原本因受傷寒冷的身子瞬間暖和起來。
「謝謝你的咖啡，再借你沙發一用。」她從口袋裡摸出一疊錢，擱在茶几上，「這是一晚上的住宿費。」
鹿楠挑眉，嘴角彎了彎，他起身，只說了句，「真執著。」
上次是一張支票，這次是現金，這位影子殺手真是不占任何便宜，分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