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胃病,他想起來問她,「給你的藥,有沒有按時服用?」
胥翊笑而不語,看她這幅表情,君粵晟便猜到她沒吃。
「你要氣死我是不是!?」他忍不住舉手在她腦門上敲了一記,力道不重,卻透著滿滿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每次都好了傷疤忘了疼,犯病的時候有本事別跟我拿藥!」
「一時忘了,你知道這次演習很忙,前期準備這麼多工作,根本忙不過來……」胥翊抓了抓頭髮,神態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君粵晟本想再訓斥幾句,看她露出這種表情,突然不忍心再罵。
印象中,胥三少性子要強,從不會跟人解釋這麼多,她能跟他說這些,說明已經對他敞開心扉、徹底信任他。
思及此,男人嘆了嘆氣,嘴角卻上揚,溫和的眸底隱約閃過一絲笑意。
「以後我每天盯著你,想要胃病不再犯,必須按照我的話去做,聽清楚了?」他抬眼,漆黑的眼眸帶著警告,卻柔和。
「……行。」胥翊答應得爽快。
這時,君粵晟已經上好藥,綁上乾淨雪白的繃帶,他拉下她的衣服,並拉了被子蓋住她的身體。
「躺著休息一下,我出去回稟少帥。」他收拾好藥箱,微微一笑走出房間……
門外,獄靳司坐在辦公桌前的旋轉皮椅上,他正隨手翻閱著胥翊制定的一份報告。
男人俊臉陰沉,僅僅只是坐在那裡,周身散發出的冷冽氣場也足以凍傷人。
「少帥……」君粵晟立在辦公桌前,向他稟報,「胥翊的傷口處理好了,問題不大,休息幾日便會痊癒。」
「嗯。」男人沉沉應了一聲,隨即起身往房間走。
君粵晟盯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目光微閃,到底沒制止。
獄靳司走入臥室時,胥翊平躺在床上,她閉著眼,面色微白。
第一次見她如此安靜地躺著,少了平日裡的神采飛揚與囂張跋扈,胥三少也不過是個尋常的少年,人畜無害。
「死了沒有?」他立在床前,高大昂藏的身軀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胥翊在他進房間後便感覺到了,只不過需要休息不想睜眼。
「放心,死不了……」她微微蹙眉,想翻身背對他,但一動傷口抽痛,只能繼續平躺著,但依舊閉目養神。
男人輕笑,看她有力氣跟他頂嘴,代表確實無大礙。
黑眸無意一瞥,掃見床頭的垃圾桶內沾滿血跡的紗布,他擰眉,笑意消失:「不是說傷得不嚴重嗎?」
不嚴重會這麼多血?還有……
獄靳司看到床頭柜上,擺放著未來得及收起來的縫合傷口的工具,眉頭不見舒展,「到底怎麼受的傷?嚴重到需要縫針!?」
而胥三少,還一直堅持要自己處理傷口,她是太過自信,還是蠢到不清楚傷口處理不當會照成的後果?!
胥翊緩緩睜開眼,瞪著床邊的男人:
「獄靳司,我發現你現在真的很囉嗦!演習場上受傷再尋常不過,當兵的誰沒受過傷?囉哩囉嗦像個女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