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別人的地盤,始終是不放心的。
胥翊皺眉,其實並非不贊同他的話,他的擔心沒有問題。
「一路看過來,這裡的僱傭兵不少,為什麼還要訓練一支軍隊?」這個問題憋在她心裡很久了。
「僱傭兵的忠誠不夠可靠,雖然簽訂地永久合同,但Kim……怎麼說呢,他不信任這些人,一定要有自己的軍隊。」埃里克斯回答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神色突然變得嚴峻。「胥翊,事實上我們完全可以不救你父親,有你就足夠了,可他還是救了,動用了不少人力與物力,你應該知道把他救出來多不容易,可以自豪地說,即便你胥三少、哪怕是獄靳司,也做不到!」
縱然獄靳司勢力再大,總統府內沒有人脈,根本沒辦法救人。
「不是Kim,胥振邦必死無疑!」他一字一頓,鏗鏘有力,仿佛要說到她的心裡去。
胥翊心中確實一震,儘管父親現在落下卟啉症,至少他還活著,活著便有治癒的希望。
見她表情有一些松跡,埃里克斯知道她可能被說動了,他繼續道:「即便是報答救命之恩,花費你幾個月的時間,也不過分吧?」
聽到他這一句話,胥翊鎖緊了眉心,她斜眼瞧著他,神色複雜。
他的話無疑戳中了她的心弦,胥翊愛憎分明,有仇必報,同樣有恩必還。
的確,如果不是他們,父親早已不在人世,不論他們的初衷是什麼,都有救命之恩。
她沉默了一瞬,最終表情嚴肅地道,「OK,讓我考慮一下……」
說罷,轉身下樓梯,往96號樓而去……
埃里克斯沒有跟上去,他一手插兜,望著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雨霧中,嘴角上揚……
………
十分鐘後,他回到頂樓。
內室黑色的大門緊閉,男人推門,許念正與Kim坐在一張沙發上。
兩人分別靠在沙發一頭,Kim背對著她,許念則雙腿交疊,兩臂環胸地盯著他。
兩個人一動不動,仿佛定在了那裡。
埃里克斯悄悄走進去,到了沙發前,開口道,「胥翊可能被我說服了……」
聞言,Kim忽然轉過身,抬眼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終於牽動了一下,沉黑的眼眸難得露出一抹期盼的眼神。
「不用感謝我,是你溝通技巧不對。」他失笑,趁著這個機會忍不住調侃幾句,「也就遇到胥翊你才會吃癟,以後說話的時候注意點語氣。」
男人眯了眯眼睛,突然起身走到床邊,然後躺下,弓起身子背對他們,就像一個負氣的孩子。
埃里克斯搖頭,與女人對視一眼,兩人皆是無奈一笑。
他們退出房間,到了外室,男人才說:「過了這麼多年,怎麼還是不願意開口,又不願看心理醫生,作為姐姐,你不擔心哪一天他想不開自殺?」
許念繃著臉,坦言:「這些年我一直很擔心,所以無論到哪一定跟他睡一間臥室,我知道你們私底下會議論我們姐弟倆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