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快要排查到最後的時候,忽然一個農民家裡的小孩子小聲地開口道:「這裡不只是住了我們,前幾天還有幾個穿著可貴可貴的衣服的人來玩哩!」
這小孩這麼一說,他的爸爸也猛的拍了一下額頭,如夢方醒的開口道:「哎喲,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
「每年這個時候,就有幾個城市裡的娃子開著車來這裡瘋也似的亂跑,帶了一群穿著可清涼的女人,晚上吵死了,最近幾天倒是安靜了不少。害得我把他們給忘了!」
這男人的老婆聽見他說到有一群穿著清涼的女子,二話不說衝著自己老公的耳朵就擰了過去。
一家人頓時又開始吵起來。
可是此時,霍彥霖他們卻顧不得欣賞面前溫馨的畫面了,因為新的線索實在是太重要了!
霍彥霖他們走的時候匆匆在門口留下一沓錢,他一邊吩咐手下的人查往年經常會來這裡的人是誰,另一邊開始在周圍搜索起來有沒有什麼比較打眼的建築。
負責調查消息的人速度很快,信息不到半個小時就發送到了霍彥霖的手機上。
在一大堆富二代的名單之上,霍彥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兩個人的名字:陸林放、隋偵。
他的瞳孔猛的縮了一下,最近幾年來,陸氏已經極盡低調,霍彥霖甚至已經忘記了這個人。
當年他跟陸林放之間有太多太多的誤會,但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現在兩個人早已經沒有了聯繫。
霍彥霖並不是那種抓著前塵往事不放的人,更不喜歡解釋,導致他跟陸林放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沒想到此時居然這麼巧,陸林放很有可能救了溫舒潼,他如果知道了溫舒潼的身份,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手下的人也收到了同樣的信息,跟著霍彥霖時間長的人,看到這個名字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握著手機的手猛的收緊:「必須要趕緊找到溫舒潼,陸林放這個人有什麼樣的手段你們也知道,要是耽誤了時間,所有人都不用回來了!」
幸好調查陸林放消息的人沒有讓他們耽誤許多時間,他們很快就根據之前的信息找到了陸林放和隋偵他們在山中的別墅。
他們好像也是有意隱藏似的,別墅建得非常的偏僻,怪不得這兩天的時間裡,霍彥霖他們都沒有發現。
山中別墅里。
溫舒潼被陸林放這麼一推,她感覺自己身上的傷口就像炸開似的,劇烈的疼痛起來。
她猛的往後縮了一下,躲開陸林放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神,忍著痛沙啞地開口道:「你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呵,」陸林放勾起一邊的唇角,「你不認識我不要緊,你老公認識我就可以了。不過呢,既然你要死,我乾脆就讓你死明白點好了。」
溫舒潼捂著自己的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嗽牽動著她的傷口,讓她臉色蒼白的可怕,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昏過去似的。
隋偵眨了眨眼睛,微微偏過了頭,有些不忍心似的。 .
「這事要怪,就怪霍彥霖有個好爹。」陸林放咬緊牙關,「為了藉助陸氏上爬,表面上跟我爸爸裝的太和氣,背地裡簽訂了一份陰陽合同,我爸直到死前都不知道,他以為的好兄弟就是這麼害他的!」
陸林放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用吼的,他的臉越來越貼近溫舒潼,那雙帶著恨意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樣,戳的溫舒潼臉頰都發疼。
現在溫舒潼受了傷,對方又是這麼多人,只要陸林放願意,隨時隨地都可以殺了她。
溫舒潼覺得自己這一次恐怕是難逃一劫。
反正也跑不了了,索性就跟他說點什麼吧。
心裡這麼一想,她反倒有些理直氣壯起來。
溫舒潼挺直肩背,忍著痛苦道:「這是父輩之間的恩怨,跟霍彥霖有什麼關係?與我又有什麼關係?」
這次還沒等陸林放說話,隋偵就在後面開口道:「你以為霍彥霖就是乾乾淨淨的?且不說他當時在背後有沒有幫他父親。我爸死後陸氏一蹶不振,他可是讓他的人堵在我們公司門口,一直咄咄逼人,險些逼死了林放哥的媽媽!」
隋偵跟陸林放是多年的好友,對於陸林放的事他自然是再了解不過了,也正是因為了解,他才和陸林放一樣深深的恨著霍彥霖他們全家。
陸林放冷笑一聲,伸手狠狠抓住了溫舒潼的肩膀。
「陸氏在他的強壓下艱難生活,我整整經營了七年才讓陸氏重新有了起色,這七年裡我每天都在想怎麼才能殺了霍彥霖!沒想到,居然讓我碰見你了,我是動不了霍彥霖,可是我可以殺了霍彥霖的最愛,大不了魚死網破!」
溫舒潼身上的之前的刀傷還沒有好,現在被他的手這樣掐著,更是加重了身上的疼痛。
可是她的眼裡卻沒有露出一絲脆弱的神色,她不疾不徐的抬起頭,盯著陸林放開口道:
「你實在是太不了解霍彥霖了,如果他真的有心針對陸氏的話,根本不會讓它還有一絲活過來的餘地。」
溫舒潼的話音剛落,這句話就好像是戳到了陸林放的死穴一樣,他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在了他臉上:「陸氏不可能死,陸氏會在我手裡永遠活下去!」
他這一巴掌幾乎是不遺餘力,溫舒潼的臉直接被抽的偏了過去。
陸林放向來以斯文儒雅見稱,剛才只是因為溫舒潼說了這麼一句話,就猝不及防的發起了瘋。
不僅溫舒潼沒反應過來,就連站在他旁邊的隋偵都有些發愣。
隋偵有些擔心的拽著陸林放的衣袖,輕聲道:「林放哥,你沒事吧?跟他們這種人沒有必要動這麼大的氣。」
聽見隋偵的話,陸林放才像忽然回過神似的,他的臉瞬間溫柔下來,他歉意的看了眼隋偵,開口道:「不好意思,只是看到她那麼理直氣壯的說話,一時情緒有點激動。」
等陸林放平靜下來之後,溫舒潼隱隱感受到了什麼。
她沉思了片刻,轉過頭看著陸林放開口道:「你恨的不是霍彥霖,而是恨自己曾經被他逼到絕路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