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過麵包聞了一下,裡邊確實有榛果醬的味道。
「這不是我放的。」她解釋道,「我也不知道麵包里為什麼會有榛果。」
竟然還不承認?
杜南爵更生氣了,這女人明知道自己對堅果過敏還往麵包里放榛果醬,簡直就是居心叵測!
「敢做不敢當,你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
白永菲正準備辯駁,一旁的小萱卻不小心摔碎了杯子。
「媽咪,好癢……」
她的脖子忽然長出紅一些色斑點,痛癢不止。
「這是怎麼回事?」杜南爵眼中浮出一絲擔憂,「她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
白永菲也答不上這個問題,視線卻忽然落在了桌上的麵包。
難道是……
不對!
小萱根本就沒吃麵包。
杜南爵立刻開車將小萱送往醫院,還不忘打電話給霖峰,讓他將桌上的所有食物全部帶去化驗。
半小時之後,病房門口。
「你們當家長的是怎麼回事,明知道孩子過敏也不注意點!」醫生兇巴巴的將白永菲臭罵了一頓。
「要是再來晚一點,她這條小命就交代在這裡了!」
面對醫生的指責白永菲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她是真的不知道小萱為什麼會忽然過敏。
她明明就沒有吃麵包。
「對不起醫生,以後我會更注意的。」白永菲態度誠懇的道歉,「多謝您了。」
「現在的年輕人做父母真是一點責任感都沒有,哪像我們當年……」
這醫生話怎麼那麼多?
杜南爵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還有你!」
他看著忽然走到自己面前的醫生,眼神里浮出一個問號。
「也不知道你這老公怎麼當的,老婆這麼著急也不知道安慰一下……」
毫不客氣的將杜南爵批評了一通醫生才離開病房門口,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男人的目光像是要將他吃了一般。
很好,這醫生工牌上的名字他記住了。
「小萱對什麼過敏?」
聽到這話白永菲的眼神瞬間有些慌亂,她立刻說出了牛奶。
「對所有奶製品都過敏嗎?」
「算是吧。」
白永菲回答的有些勉強:「謝謝你送小萱來醫院,不過她現在已經沒事了就不耽誤你時間了。」
這是急著趕他走?
杜南爵有些奇怪但也沒有追問,反正那丫頭也是別人的孩子,他一個外人也不知道在擔心什麼。
走廊盡頭,霖峰正抱著一大堆化驗單等著他。
「杜總,所有的化驗結果都在這裡了。」他將其中一份化驗單遞給杜南爵,「那小女孩是對堅果過敏。」
杜南爵猛地頓住腳步。
對堅果過敏?
不是牛奶嗎!
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麼,杜南爵深邃的眼眸底下浮出淡淡喜色。
小萱明明是對堅果過敏白永菲卻說她對牛奶過敏,還急著趕他離開,分明就是在欲蓋彌彰!
可如果真如他所想,之前那兩份親子鑑定報告又是怎麼回事?
那上面明明顯示小萱跟他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杜南爵立刻讓霖峰去調查出具親子鑑定的那家醫院,不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他誓不罷休。
傍晚,環球酒店。
杜南爵剛走進大廳就看見了站在包間門口朝外著急張望的若子衫,見到自己以後她臉上立刻湧出喜色。
為了赴約若子衫今日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臉上的妝容淡而精緻,著裝也變得清新雅致,倒是一改她從前的風格。
「南爵,我們進去吧。」
她走上前,笑意盈盈的攬住杜南爵的胳膊。
兩人走進屋內,桌上已經上了幾道菜,都是平常難得一見的菜式,可以看出若子衫為了這頓飯確實頗費心思。
「嘗嘗這個,味道很不錯的。」若子衫倒了一點紅酒,遞過來。
杜南爵沒動,冷冽的目光在桌子上掃了一樣,又落到女人的臉上。
「夠了。」他語氣裡帶著一絲不耐煩,「你真以為我是今天來這裡是為了吃飯嗎?」
若子衫手上的動作頓住了,眸子裡浮出一層水汽。
「你現在連陪我吃頓飯都不肯了嗎?」她聲音裡帶著哭腔,委屈道,「我知道你怪我之前做的那些事太荒唐,可如果不是你躲著不肯見我,我會那樣做嗎?」
說著若子衫便掉下淚來,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光滑的臉頰滾滾而下。
「從什麼時候起,我想見自己男朋友一面竟然變得那麼難?」
杜南爵是為了警告若子衫才過來的,可聽見她哭哭啼啼說出這些話後卻莫名覺得煩躁,深邃的眼眸也浮出冷意。
「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他冷冷的道,「如果你安分守己,若家也會繼續維持現狀。」
若子衫仿佛如遭雷擊,整個人怔在這裡,就連眼淚都停止下落。
「你這是要跟我劃清界限?」她臉上浮出慌亂,「南爵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不是還在為之前的事情生氣?」
「我的話從來不重複第二次。」
杜南爵面色冰冷,深邃的眸底划過一抹諷刺。
他和若子衫從來就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當初他只是不想被逼娶不喜歡的女人才會把若子衫拉出來當擋箭牌,這些年將她一直留在身邊也是這個原因。
他給了她想要的一切,無論是名利還是地位。
即便現在要終止這段關係,他對若子衫也並無任何虧欠。
「南爵,你怎麼能對我如此狠心?」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若子衫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那麼愛你,所有的青春都耗在了你身上,你怎麼可以不要我?」
「是不是因為白永菲說了什麼你才這樣對我,難道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若子衫哭著想要抱住杜南爵,卻被男人無情的推開。
「夠了!」
杜南爵眼底一片冰霜,冷冷道:「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
眼前的若子衫不再是眾星捧月的女明星,也不再是若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放棄了所有的驕傲來乞求杜南爵的憐愛。
可無論她怎麼懇求,杜南爵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他就像是一座冰川,她無法融化他,更無法撼動他。
但就這麼放棄,何其甘心?
若子衫停止了哭泣,只是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男人。
「我之前的確做了很多荒唐事讓你失望,但希望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