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爵看了一眼快要哭出來的霖峰,微微挑眉。
這兩個小傢伙倒是機靈。
霖峰委屈的道:「我已經讓人去找了,不過已經打草驚蛇或許後邊就不太好下手了。」
「人帶回來也行。」
杜南爵修長的手指交疊在一起敲擊著桌面,他臉上沒有表情,但那雙黑色的眼眸卻像是古井一般深邃而不可見底。
為什麼要帶著兩個小孩藏起來?
越是這樣,越顯得欲蓋彌彰。
杜南爵認為是時候和白永菲再見一面了。
花島公司,白永菲正在繪製下一季的新品設計圖。
「聽說那個若子衫已經恢復行程了,首席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助理有些擔憂,雖然之前的事情讓若子衫名譽掃地,但除了失去一些代言之外她在圈內的地位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當然,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她背後的靠山。
「沒必要,她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白永菲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一條行雲流水的弧線就此翩然於紙上。
就算有杜南爵保駕護航又如何,只要網友不買帳,就算資本硬捧也遲早會翻車。
況且那傢伙又不是傻子,虧本的買賣可不會做。
「之前的那套衣服做好了嗎?」
「已經做好了,過兩天就能送過來。」
上次壽宴上的禮物被損壞白永菲有些過意不去,便根據杜民川的尺寸為他重新設計了一套衣服,只是布料比較特殊找起來多費了些時間。
「對了,王總說下周有個品牌活動。」助理拿出一張邀請函,「雖然邀請的是我們公司,但這張邀請函卻是給您的。」
恰好白永菲完成了設計稿的最後一筆,她接過那張邀請函,上面確實寫著「夏七月」的名字。
這家品牌叫做「往生」,之前並沒有合作過但她很早就聽說過了。
「這家品牌的定位是國內高奢,怎麼會忽然給我們發邀請函?」
花島公司的目標客戶都是國內各大輕奢品牌,雖然夏七月這個名字在圈內小有名氣,但那些頂級品牌基本都會選擇在圈內頗負盛名的大設計師,壓根很少考慮到她。
而「往生」這就是在兩年前橫空出世,旗下主推的便是針對高端人士和娛樂圈頂級女明星的高定禮服。
但他們設計的禮服都很一般,比較出眾的幾款還都是花大價錢從圈內頂級設計師手買來的現成圖稿。
坦白來講,對於這種沒有自己屬性的品牌來講,白永菲提不起半點興趣。
「幫我推了吧。」
她話音剛落,王建就急急忙忙的闖進了辦公室。
「王總!」
白永菲說過很多次不喜歡別人擅闖她的辦公室,但偏偏王建仗著自己是公司總裁屢教不改。
「七月不好意思,我真是太著急。」王建趕在她將要發火前搶先道歉,「你也知道我平時不這樣,是真的情況緊急。」
白永菲蹙起了眉頭,冷冷道:「什麼事?」
「杜總找你。」
白永菲神色一變,緊緊抓住了桌角。
「杜總在我辦公室等你。」王建一臉希冀的看著她,「七月你趕緊過去吧。」
除了杜南爵還能有哪個杜總?
只是那傢伙為什麼忽然找上門,難不成發現她和祝沈周的關係是假的了?
白永菲心裡像是驟然掀起一場海嘯,語氣卻如常。
「我不見,你讓他從哪兒來滾回哪兒去。」
王建瞬間露出一張苦瓜臉,這讓他直接去送死有什麼區別。
「咱們這小公司可得罪不起杜氏集團,七月你也得為公司考慮考慮啊。」他快哭了,懇求道,「就見一面,不會怎樣的。」
白永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傢伙倒是說得輕巧。
「我說了不見就是不見,他不走我走!」
她拿起包包就朝辦公室外邊走,出門的時候剛好與正朝裡邊走的杜南爵迎面撞上。
「你就這麼怕見我?」
杜南爵將白永菲從懷裡拉出來,用手勾住她的下巴。
「怎麼,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白永菲心虛了一下,猛地推開他。
「杜南爵你是不是有病,還來找我幹什麼?」
「當然是來找你算帳的。」
杜南爵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身上散發出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慄。
王建一向是個會看人臉色的,直接拉著助理退出了辦公室,諾大的辦公室瞬間只剩下了杜南爵和白永菲兩個人。
感受到男人那要吃人的目光,白永菲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修羅場之中。
「你到底要幹什麼?」
杜南爵咬牙切齒的重複道:「剛剛說過了,來找你算帳。」
他掏出一摞資料直接甩到白永菲臉上,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女人撕碎。
「小萱糯米和辰深同齡,他們又長得如此相似,你還敢說他們不是我的孩子!」
「你還真是好心機好手段啊,為了搶走孩子竟然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
被欺騙戲耍了那麼久,杜南爵是真的要氣瘋了!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此刻的白永菲竟然顯得如此平靜。
「都是從我肚子裡生出來的,長得相似又有什麼奇怪的。」
白永菲面無波瀾,譏諷道:「我已經說過了小萱糯米是我和沈周的孩子,杜南爵你能不能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她臉上有多平靜,內心就有多惶恐。
就算杜南爵知道了又怎麼樣,只要她死不承認就行了!
大不了之後再帶著兩個孩子出國,反正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讓他把孩子搶走。
「你和那男人結婚了?」
白永菲不明白杜南爵為什麼會忽然問這個,有些愣住了,但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當然,我們是合法夫妻。」
她話音剛落,面前的男人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好一個合法夫妻。」
杜南爵看白永菲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傻子,笑容顯得既譏諷又刻薄。
「有件事忘了告訴你,當初霖峰拿回來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我一直沒有簽字。」
看著白永菲震驚的表情,他嘴角的笑容逐漸加深。
「那你倒是告訴我,你又是怎麼跟那個姓祝的男人結婚的呢?」
白永菲只覺得五雷轟頂,腳下一個踉蹌竟險些站不住。
當初杜南爵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也就是說他們到現在還是夫妻,這怎麼可能!
他不是那麼想娶若子衫嗎,怎麼可能會沒簽字?
白永菲根本沒辦法接受這件事。
這也太荒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