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的氣氛被杜南爵毀的一乾二淨,白永菲只覺疲累,扶著餐桌站起來,一瘸一拐上了樓。
這女人的腳傷了?今天上午還沒事,怎麼弄得?
不知不覺,杜南爵在餐桌前坐了許久。
杜家的確有監控,分布在走廊的各個不起眼的角落,除了他和管家,以及嫁進來生活了幾年的白永菲,其他人一概不知。
監控一直開著,但是沒有人一直盯著。
此時牽扯杜辰深,他必須要查清楚。
杜南爵進入書房,輸入密碼,調出了下午的監控。
屏幕上清晰地呈現出下午發生的事情經過,杜辰深撕毀若子衫手裡的文件,若子衫惱羞成怒,抓傷了杜辰深,兩人扭打到一起。
準確的說,是若子衫單方面毆打杜辰深。
這一切持續了兩三分鐘,一直等白永菲衝出來甩了若子衫才結束了這一切。
是他冤枉了白永菲。
若不是看到證據,杜南爵不會相信,一向溫軟善良的若子衫能做出這種事。
杜南爵在書桌前盯著監控沉思,進度條逐漸往後,白永菲在給杜辰深上藥。
左手邊的手機突然震起來,來電顯示是若子衫。
杜南爵周身散發著戾氣,他接通電話,沒有出聲。
因為攝影師的問題,若子衫下午的拍攝一直拖到現在才結束。
她聽經紀人一聽說杜南爵晚上回了杜家別墅,立刻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他會不會都知道了?
若子衫心跳如擂鼓,手心不停的往外冒汗。
他一直沒人說話,若子衫更加緊張,「餵?南爵?」
杜南爵沉聲應了下,他希望若子衫能主動說起下午的事。
杜南爵語氣不咸不淡,若子衫猜不透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深吸一口氣,輕柔地說,「今天下午我回去了一趟,碰到了菲菲。」
另一邊遲遲沒有回應,若子衫大著膽子埋怨,「菲菲四年前不是意外去世了嗎?怎麼會在別墅里呀?南爵,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一直瞞著我,我該早點兒去看看她。」
這幾年,若子衫一直頻繁出入別墅,因此她推算,白永菲回來的時間不長。
若子衫耐心等待著,杜南爵說出的話令她如墜冰窖,她甚至想掛掉杜南爵的電話。
「為什麼打辰深?」
「我......他......」
若子衫大腦飛速旋轉,急忙轉移話題,「南爵,那份合同被辰深不小心撕壞了,我一時間氣不過。」
「合同撕壞可以告訴我,我讓霖助理再給你打一份,為什麼打辰深?」
「我沒有打他。」若子衫低聲狡辯,突然想起什麼,委屈地控訴,「我就是輕輕推了他兩下,不是有意的。」
「南爵,菲菲肯定誤會我了,我知道她肯定是氣著急了才打我,你幫我和她道個歉。她要是不解氣,我再讓她打回來。」
其實從下午到現在,若子衫臉上的紅印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不用。」
聞言,若子衫心裡喜滋滋的,果然,南爵心裡還是愛她的!
即使沒事說,若子衫也不捨得掛掉杜南爵的電話。
她撒嬌臉上好疼,以後拍照留下印子就不好看了,引的杜南爵安撫她好幾句。
「南爵,我們以後會有自己的孩子的,她一定比辰深還要聽話還要可愛!」
若子衫飄飄然,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殊不知電話另一邊男人神色已有些不耐煩。
「早點休息。」
杜南爵打斷若子衫對未來的描述,留下一句話切斷了通話。
若子衫的笑容僵在臉上,隨即面容變得扭曲,眼底充斥著怒火和嫉妒。
近一天的不順讓若子衫徹底爆發,她把黑屏的手機摔到床上,朝著沒人的地方破口大罵。
「賤人!」
不知道白永菲是從哪爬回來的,但是她不怕她,只會讓她從哪來回哪去。
杜南爵只能是她的!
若子衫的態度讓杜南爵失望,他仿佛第一次認識了她。
在書房坐了一會兒,他推門出來,走到白永菲所在的臥室門口停留幾秒,轉身去了隔壁。
杜辰深聽到動靜,以為是白永菲,扭過頭發現是杜南爵,又把身體轉回去。
杜南爵輕輕關上門,坐在杜辰深身邊。
小傢伙正趴在床上看漫畫,感受到灼熱的視線立馬把被子拽過來蒙在頭上。
杜南爵不顧杜辰深掙扎,將被子拉開一條縫。
「辰深,爸爸想和你聊會天,可以嗎?」
「不要!」杜辰深兇巴巴地回答。
商場上雷厲風行的杜南爵面對自家小傢伙有些無奈,打不得罵不得,還得寵著。
「爸爸替子衫阿姨和你道歉。」
「她打我!我討厭她!」
杜辰深突然從被子裡鑽出來,盤著腿坐在杜南爵對面。
杜南爵一時間怔住,杜辰深今年四歲,還是第一次向他表示明確的喜惡。
「子衫阿姨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我不想讓她再來家裡!」
杜辰深板著小臉,一副你不答應我就再也不和說話的態度。
「爸爸答應你,辰深不要生爸爸的氣。」
杜南爵想伸手觸碰杜辰深,卻被他靈活地躲掉。
他坐在杜南爵夠不到的地方,像巡視領地的小動物一樣警惕地望著他。
回想起白永菲與杜辰深的相處,杜南爵心裡像壓了塊大石頭,心情悶悶的。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杜辰深突然問,「她還會走嗎?」
杜南爵順著杜辰深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隔壁房間是白永菲。
「你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