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洗,晚風掠過,驚起點點波瀾。Google搜索
靳母一個手勢,幾位坐在一邊的音樂家手指微動
優雅的大提琴聲浪漫地流淌開來,遮掩住了這波低落的情緒。
宋青宛和靳封堯向長輩敬完酒,很快回到主桌。
靳封臣的視線一直似有若無地落向江瑟瑟離開的地方,眸中醞釀著什麼,神色幽深。
秦家這邊也盡數知曉江瑟瑟和靳封臣的事,這會沉默不語,不敢多說什麼。
一家子都微垂著眼眸,神情複雜。
秦老爺子見狀清咳了聲,枯瘦的手指頭微微屈起。
放在靳封臣前面的桌面上輕輕敲了兩聲,引起靳封臣的注意。
「外公,怎麼了?」
靳封臣抬眸,苦澀地問了句。
秦老爺子指了指靳封堯和宋青宛的身影,讓他看過去,而後小聲地叮囑了他一句,「封臣啊,希望剛剛外公的話你能記住,可莫不要亂了這婚宴。」
愛情固然重要,但親情分量同樣不少。
如若靳封臣再這般心在曹營心在漢,那靳家一家上下的心都會隨著他的心情而浮動,沒有人再關心訂婚宴了。
那樣子,對宋青宛來說,是不公平的,她以後嫁過來也會心存芥蒂。
靳封臣自然是聽懂了秦老爺子話里的警示,他收斂了下表情,衝著秦老爺子頷首。
「我知道的,外公,您放心吧。」
靳封堯過來的時候,靳封臣的面色已經恢復如初。
在為靳封堯和宋青宛補祝賀詞的時候,在他們耳邊輕輕落下了一句抱歉。
「沒事的,哥。」靳封堯摟了摟他的肩膀,很是理解地點點頭。
宋青宛也是溫婉地笑笑,絲毫沒有介懷的樣子。
隨著靳家這邊氣氛熱絡了起來,宴席中間,賓客開始談笑風生了起來。
時間在指縫間流轉,晚宴也漸入尾聲。
靳家人忙著招呼客人,靳封臣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幫忙送客。
好不容易把所有賓客送走後,夜色已經變深了許多。
「爸,已經很晚了,您也先回去歇息吧。」
靳母攙扶著秦老爺子,勸他先和秦家這邊的親戚一起回去,外面的司機還在等著。
秦老爺子的目光則是落在靳封臣身上。
看得出來,老爺子還是很擔心靳封臣的。
爺孫兩對視一眼,靳封臣主動走過來,對著老爺子說道:「外公,您先回去吧,我的事我自有分寸。等到時候把瑟瑟接回來,我們再去看您。」
此時靳封臣的臉色已經平緩了許多,沒有方才那麼喪氣了,眉宇中重新染上了些許意氣。
曾經隕落的星辰,再次點亮了似的。
秦老爺子見狀,也欣慰地點點頭。
他不再堅持,跟著司機先回去了。
偌大的會場內很快就剩下靳家一家子。
靳封臣送走秦老爺子後,和靳母說了聲讓他們先回去,自己則是去找了顧念。
「立刻去調查一下傅經雲他們,看看他們去哪了,還有著重查查瑟瑟發生了什麼事,她和傅經雲到底是什麼關係?」
說這話時,靳封臣的面色緊繃著,眸子中閃過一絲鋒利。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心臟,他認錯誰也不會認錯江瑟瑟的。
那雙眸子,那張臉,那一顰一笑,分明就是江瑟瑟。
三年了,他每天在夢裡,把江瑟瑟的臉勾勒進了骨髓中。
日思夜想的人出現在眼前,他怎會放過。
「好的,少爺,我會立刻吩咐下去的,這幾天也會讓人盯住他們的動向,隨時向你匯報。」
顧念眸子裡閃過一絲擔憂,凝望著靳封臣的表情,點頭應下。
這次,希望不會希望落空才好。
回到靳家,一進門,便聽到了樓上傳來小孩的哭鬧聲。
靳封堯正好從樓上下來,見了靳封臣,擔心地望著他,「哥,你回來了,沒事吧?」
靳封臣微微抬眸,似有若無地嗯了聲。
「小寶怎麼了?」靳封臣問道。
靳封堯拍拍自己備受折磨的耳朵,解釋道:「在房間裡鬧著要找他媽咪呢,爸媽和青宛在哄他,我被他的獅吼功喊得受不了了,下來避避。」
因為江瑟瑟的出現,一家子都很慌張。
宋青宛放心不下,就一起跟著回來了。
小寶一整晚都備受打擊,沒緩過神來。
在宴會上還懂事,克制著情緒,回到家隱忍的情緒爆發了,晚上哭鬧個不停。
說媽咪不要他了,任由靳父靳母怎麼說,都不能將他從悲傷中拉回。
想必剛剛江瑟瑟推拒他的動作,傷害了小寶本來就敏銳的心。
打量著靳封臣的表情,靳封堯蹙眉,小心的詢問道:「哥,你要不去哄哄小寶吧?」
聽到江瑟瑟的名字,靳封臣的呼吸微微停滯了一下。
眼眸里沾染著幾點陰霾,有些失落。
他完全能體會到小寶此刻的心情。
江瑟瑟忘了所有人,這個事實如同被雷劈了無異,殺傷力巨大。
饒是靳封堯都無法立刻回過神來,更別說一個小孩子。
聽著樓上的哭聲,靳封臣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意味。
他搖搖頭,淡淡地回答道:「隨他吧,哭累了就好了。」
小寶尚可以通過哭來發解情緒,他的思緒卻只能堵在心間,沉悶得慌。
說完,靳封臣垂下眼帘,拖著疲憊的步伐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那高挺得背影看上去很是落寞,染上了淒涼的味道。
半刻後,書房門緩緩閉合上,隔閡了外界。
靳封堯見狀,無聲地嘆氣。
他哥受的打擊看來一點也不比小寶少啊。
之前裝作沒事人,現在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愁思了。
他雖然很擔心,但是也深知現在不能去打擾靳封臣,也便由著他去了。
倒了杯溫水,又返回到樓上。
靳父靳母聽到了書房的聲音,詢問道:「封堯你哥回來沒?」
靳封堯點點頭,幽幽的說道:「回來是回來了,但情況不容樂觀,我哥把自己鎖書房裡了。」
見靳母一臉擔憂的樣子,靳父拍了拍靳母的肩膀,勸解道:「由著他去吧,今天這個事他需要自己消化一下,你就別跟著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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