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找家裡的備用鑰匙!」臉色煞白,靳母轉身便要下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已經來不及了,我直接撞門吧。」靳封堯神情也好不到哪去,他咬咬牙,就要往房門衝過去。
但下一秒,嘩一下,門從裡面被打開了。
靳封臣抱著個酒瓶出現在他們眼前,身子搖搖晃晃的。
臥室裡面沒有開燈,光線昏暗。
黑壓壓的,透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靳封臣半倚在旁邊,清俊的面容早已變得憔悴。
整個人看上去有些不修邊幅,喪到極點。
他的鬍子已經好幾天沒打理了,青苒的鬍渣子蔓延了出來。
看他這副模樣,靳母也不好再勸說什麼,便拉著靳封堯下樓去了。
過了幾天,靳封堯實在看不下去,把小寶接了回來。
如果說現在有誰還能讓靳封臣多看一眼,那就只有小寶了。
他和父母輪番上陣勸說,都沒有用。
被接回來的小傢伙非常懂事,一直乖乖的坐在兒童椅上。
靳封堯心緒煩亂,也沒怎麼注意他。
無意中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忽然發現小寶眼圈紅紅的。
靳封堯心中一急,連忙問道:「小寶,你怎麼哭了?」
小寶小嘴一癟,小小聲的說:「小叔,家裡是不是出事了,爹地和媽咪為什麼都不來看我?」
他在秦家一呆就是好多天,每天都盼著父母來接他,可是,可是……
小寶晶瑩的眼淚順著白皙的臉頰緩緩滑落下去。
靳封堯看的心都碎了,靠邊把車停下。
打開後車門,把小寶抱出來,安撫道:「小寶,你別哭,小叔就告訴你,好不好?」
既然讓小寶回去安撫大的,那麼他不可避免要知道真相的。
聞言,小寶鄭重的點頭,帶著哭腔的小奶音慎重地道:「我不哭了,小叔你快告訴我。」
靳封堯鼻子一酸,忽然覺得現實好殘忍。
緩緩開口道:「媽咪現在出了一點點事,暫時不能回家,你爹地很難受,所以小寶要堅強一點。回去以後幫小叔照顧好爹地,一起等媽咪回來,能做到嗎?」
小寶聽得很懵懂,他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媽咪不能回家。
可是聽說爹地很需要他的時候,他握緊了小拳頭,堅定地說道:「能做到,我跟爹地一起等媽咪回來。」
聽到小寶的話,靳封堯心裡五味雜陳,用力抱了抱他。
重新把他放到安全椅上,故作輕快的道:「好,咱們去找爹地。」
靳氏集團。
辦公室內,靳封臣強打起精神翻閱文件。
眼前卻總是浮現出江瑟瑟的臉,笑著的,狡黠的,堅強的,撒嬌的。
終是無法抵消心中的思念。
他把文件一推,痛苦的捂住了臉。
「爹地。」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靳封臣抬起頭,看到靳封堯牽著小寶的手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他一陣恍惚。
小寶見到他,立刻掙脫叔叔的手撲了過來。
靳封臣勉強扯了扯嘴角,抱住他軟軟的小身子,輕聲問道:「小寶,你怎麼回來了?」
眯著眼睛冷冷的看向靳封堯,含著責備,這個時候把小寶接回來,不是添亂嗎?
感受到靳封臣的眼神,靳封堯說道:「哥,小寶好久沒看到你了,他很想你。你們父子倆好好相處,我先出去處理公事了。」
離開前用嘴型告訴靳封臣,小寶已經知道了。
靳封臣深吸一口氣,更用力的抱緊了兒子。
麻木的心得到了一絲絲慰藉,只是,心裡空掉的那個大洞,卻怎麼也填不滿。
一個上午,小寶都在總裁辦公室待著。
靳封堯會不時的跑過來查看,隔著玻璃門,看到他大哥仍舊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原本就很冷的氣質,如今更是生人勿近。
側臉線條如冰似雪,緊抿的嘴角,顯示出主人極為糟糕的心情。
但是小寶跟他說話,他還是會耐心回應。
只是沒有笑容,回應也簡短許多罷了。
靳封堯抓了抓頭髮,心裡發愁。
他哥這是連小寶的帳都不買了,可怎麼辦才好。
下午,還不到下班時間。
靳封堯正認真的盯著電腦,眼角餘光瞥見他哥和小寶從門口經過。
他立刻起身,想要過去。
但因為用力過大,導致椅子被他推出去老遠。
「哥你這是去哪兒?」
「回家。」靳封堯言簡意賅。
聞言靳封堯立馬很狗腿地道:「對對對,回家,反正距離下班只有兩個小時了,我給你們開車。」
「不用,我會開車。」靳封臣瞥了他一眼,帶著小寶徑直離開。
靳封堯撓撓頭,他哥可以翹班任性。
但他不可以,助理就怕大老闆走了,那一堆堆事情就沒人處理了。
靳封堯只好嘆了口氣,認命的回到辦公室。
不過他到底還是不放心,畢竟剛才他哥那狀態挺嚇人的。
於是尋了個藉口,給靳封臣打了個電話。
靳封臣隔著電話都能猜出他的心思,淡淡道:「放心,我帶著小寶,不會做傻事。」
聽出他哥話中沒什麼其他情緒,靳封堯呵呵傻笑了兩聲,快速掛了電話。
車裡。
小寶忽然正兒八經的說道:「爹地,我相信媽咪和妹妹肯定會回來的。」
聽到小寶的話,靳封臣的手一僵,低低的應了一聲,「嗯。」
到家後,小寶把電視打開,坐在沙發上。
靳封臣仿佛看到,江瑟瑟盤腿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笑的前仰後合的。
聽到他回來的腳步聲,就會回頭甜甜的叫他一聲。
他心口一陣劇痛,再也忍不住,踉蹌了一下,扶著牆才站穩。
一向挺直的背脊,佝僂下去,帶著刻骨的寂寥和傷痛。
在將小寶哄睡後,靳封臣回到了臥室。
房間很黑,沒有開燈,窗簾隨風擺動。
已經到了凌晨,整個靳家都熟睡著。
靳封臣坐在地板上,身側放著十幾個空酒瓶,黑暗裡,他輕輕打了個酒嗝。
冷靜睿智的眼眸,染上了酒意,變得迷濛。
「瑟瑟,你在哪兒,出來好不好?」他嘶聲對著虛無祈求,聲音帶著撕心裂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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