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這隻一切的屈辱只是暫時的,可顧西臣的心底像扎了一刀似的,讓他心神不寧。
他在愛上凌妍後,就認定了她是此生唯一的女人,想要跟她白頭到老,想要和她漫步黃昏,在這其間,他甚至從來沒想過,要把她讓給別人,可現在,這種感覺好像有些動搖了。
占有性的愛情,其實是對愛情的玷污,喜歡才是占有,愛是克制。
顧西臣緩慢的靠坐在椅背處,閉目養神,人生步入三十,也該好好思考一下人生了。
袁風奇怪的看了一眼老大,他這是累了嗎?
「老大,你去床上睡吧,我幫你守著電話,一會兒錄音給你聽。」袁風還是很擔心他的,身體再好,也不是鐵打的,該休息時,需要放鬆。
「不累,還很精神。」顧西臣幽眸猛的掀開「我在思考,怎麼樣才算真正愛一個人。」
「啊?」袁風一臉驚呆的看著他,好端端的,老大思考這個幹嘛?
「我覺的愛一個人是本能,不需要思考太多。」袁風在旁邊插了一個嘴。
「本能?」顧西臣輕嘲了一聲「自私,占有,腹黑,算計,冷嘲,這些都是本能。」
袁風給整不會了,伸手撓了撓頭髮,乾笑起來「這問題太深奧了,我感覺一想就腦袋炸,不過,海棠說了,只要我把我錢包交給她管理,有誤會立即解釋,遇事第一時間跟她商量,記住她的喜好,逢年過節記得送她禮物,還有…不管誰對誰錯,第一時間道歉,這就很愛她了。」
顧西臣直接笑出了聲「這一點,倒是挺像是她的風格的,她把你給管的嚴嚴實實的,這就是她認為的愛情。」
「有人管著,其實也挺好的,不迷茫。」袁風又傻樂了起來。
顧西臣倒是認同「是的,雖然所有人都嚮往自由,可其實,被人重視,有人掂記,才是最能令人愉悅。」
「老大,你是不是懷疑凌小姐不愛你啊?」袁風好奇的問。
顧西臣搖頭「當然不是,我對她從不懷疑。」
「為什麼?凌小姐有什麼特別之處嗎?」袁風很驚訝。
顧西臣慵懶的將雙臂往腦後一枕「你不懂,反正我就知道她的本性是什麼,她愛我,一定是真誠專一的,只需要我給予她同等的愛,我們就能相伴到老。」
「可……可我好像上次聽海棠說了一句,什麼叫情深不壽,她還說,讓我不要指望她有多愛我,不然,感情容易到頭,吵吵鬧鬧的,才更容易過一輩子。」袁風在顧西臣熱烈的心頭上灑冰水。
顧西臣緩慢的轉身盯著他,想刀一個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老大饒命。」袁風這才明白,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顧西臣輕哼一聲「反事總有例外,別聽信謠言,什麼叫吵吵鬧鬧,那是沒有質量的一輩子,我才不稀罕。」
「是是是,老大和凌小姐天生一對,你們的愛情肯定是最牢固的。」袁風趕緊說他愛聽的話,免得再刺激他。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小菲,不過,從剛才看到的簡短視頻里,小菲好像並沒有受到傷害,她還很開心的在玩玩具。」顧西臣的心情稍微放鬆下來了。
「小小姐這麼可愛,只要有點同情心的人,都不可能傷害她的,顧天成要的是顧氏總裁的位置,應該也不敢傷害小小姐。」袁風也暗鬆了一口氣。
「嗯,他就是太貪心了,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他有退路了。」顧西臣冷恨的說。
「他綁架小小姐的證據,有我們手裡了,他後半輩子只怕也得在牢里過。」袁風也恨恨的說。
「如果只是關進去,那就太便宜他了,我得找人在裡面好好關照他父女三個。」顧西臣眸底閃過一抹兇狠之色。
接下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顧西臣都沒有再發照片或者視頻過來了。
顧家所有人都累的不行,只能輪流的去休息,恢復體力,繼續等著顧天成的後續。
威嚴的政辦大樓,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過旗杆,曬落在青青的草地上。
天空上方,一群白鴿迎風飛過,在草地上投下了淡淡的影子,這一慕,是令人嚮往的和平,安寧。
聶景柔從車上下來,抱著文件,進入了大廳準備一天的工作事宜。
早會結束後,她通常就會去茶水間坐坐,喝杯咖啡提神,繼續工作。
今天,她如約而至,親自為自己做了一杯咖啡,還是她鍾愛的味道。
她抿了一口,心滿意足的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在忙碌的工作中,偷個閒,這種滋味,其實是真的很不錯的。
「景柔……」就在聶景柔享受著這片刻的安寧時,一道輕柔的女聲在門口傳來。
聶景柔微合著的眸子,瞬間睜開,盯住了朝她走過來的女人。
竟然是周綠。
她身上的制服,是在檢查部。
聶景柔眸光一冷,果然如她所料,周綠很快就能進入這棟大樓工作。
沒想到,比她所想的還要快。
這就是周綠拋棄夏遠橋,嫁給她現任老公得到的獎賞嗎?
「檢查部的新人?」聶景柔冷淡的開口。
周綠立即露出一抹害羞的表情「景柔,很榮幸,我們以後就是同事了,還希望你這位優秀的外交官,可以多多關照我,我只是一名小職員。」
「我為什麼要關照你?」聶景柔輕哼「你有你老公一家子關照,也是前途無量的。」
「景柔,你為什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們以前不是朋友嗎?」周綠露出了憂傷的表情「我們以前明明也很有話題聊的,我們還一起聊女孩子的心事,聊哪個部門帥哥多,我以為,我們真的是好朋友了。」
聶景柔不喜歡聽她這些茶言茶語,她直接站了起來「以前是以前,以後就不會再聊了,畢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景柔,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周綠突然露出一抹急切的表情「如果你誤會我什麼了,我可以解釋的,還有,作為朋友,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不要跟夏遠橋在一起,他並不是一個好男人。」
聶景柔正要離開,突然聽到她提夏遠橋的為人,瞬間停下腳步。
「哦?你好像對他有很大的成見?他傷害你了?」聶景柔又繼續坐回了位置上。
周綠則是去旁邊拿了點吃的過來,還給聶景柔端來了一杯茶水「景柔,我跟他的事情,他是怎麼跟你說的?在他眼中,我是不是一個壞女人?」
「壞不至於,但騙術不錯。」聶景柔倒是不介紹喝她遞來的茶水。
「我沒有騙過他,是他捏造了事實。」周綠還在裝委屈,楚楚可憐的說道「我就知道,他肯定會把我往死里踩的,就因為我沒有答應嫁給他,你知道嗎?他向我求婚了三次,我都拒絕了,有些事情,我真的不太想揭人隱私,可你是我朋友,我覺的該向你坦白。」
「我跟他也只是剛確定關係,我覺的他挺不錯的,周綠,我懷疑你在我面前秀優越感。」聶景柔臉色一變,閃過一抹怒火。
「不是的,我不是想秀優越感,我是想說……」周綠說完,她突然掀開了她自己手臂上的袖子。
露出的肌膚很白晰,但在她後臂上,卻有數條舊傷痕。
周綠眼含淚水,委屈悲傷的說道「他有特殊的傾向。」
聶景柔臉色更加僵冷了,她竟然瞬間懂了特殊兩個字的含義。
「這怎麼可能?他看上去都還有一點禁慾氣質。」聶景柔絕對不相信,覺的這是周綠的又一個手段。
「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周綠一副驚恐害怕的表情「他每次都讓我忍忍,可你知道嗎?皮帶抽在身上是什麼感覺?蠟油滴在後背上又是什麼感覺?你一定不知道,我也希望你不會知道。」
「夠了,周綠,你沒必要在這裡抹黑他。」聶景柔越聽越氣,這個周綠為了演戲,竟然把夏遠橋說成了一個大變態,怎麼可能?聶景柔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覺對相信,夏遠橋是一個正人君子,有紳士風度。
「景柔,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抹黑他,我只是在救你啊,你別看他表面上很紳士,但他背底地乾的那些事,真的不是人能幹出來的。」周綠焦急了,生怕聶景柔不相信她,那她的演出,就失敗了。
「周綠,你可能對我還不是很了解,如果他真是那樣的人,我可能會讓他跪在床邊慚悔過錯,當然,我跟他還沒有走到那一步,所以,你說的這些事情,我是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聶景柔冷笑譏嘲,露出了女王般的自信。
周綠渾身一僵,表情有些慌亂,是啊,她差點忘記了,聶景柔從小就練武,雖然她看似柔弱,但實際上,已經是特種兵的級別了,普通的男人又哪裡能傷到她?
「景柔,我言盡於此,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那我祝你好運,我就先走一步了。」周綠不敢繼志胡說八道了,灰溜溜的離開。
聶景柔看著她的背影,冷哼了一聲,其實,她猜到了周綠還會來找她,並且,也猜到了她要說什麼,肯定是當著她的面,抹黑夏遠橋的名聲。
果然如此。
只能說,這個女人的心機實在是可怕,夏遠橋愛了她這麼多年,她轉身就能咬他一口,而且,攻擊的還是男性最驕傲的一面。
聶景柔伸手拿出了手機,剛才周綠過來的時候,她就伸手在口袋裡操作了一番,此刻,周綠所說的話,更是被她悉數的錄下來了。
於是,她決定,下了班,找夏遠橋聊聊他這個特殊的愛好了。
時間一晃,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聶景柔特意的去打聽了一下周綠的事情。
她果然是走了後門,按理說,她這種崗位是要嚴選進來的,還需要各種考驗,層層的面試才能上崗,可她只有一張借調信,從她原來的師資崗位,直接調過來錄用。
聶景柔對於這一點,也不想說什麼,畢竟,關係本來就是活絡的,如果她揭檢這件事,只怕要把整個系統規則都打破了。
聶景柔下班之前,就發了一條簡訊給夏遠橋,問他在哪裡。
夏遠橋倒是回復的很快,只說他現在在家裡休息。
聶景柔說要請他吃晚飯,有事要說。
夏遠橋直接扔過來一個地址,讓她直接到他家裡去吃,還說離她上班的地方不遠。
聶景柔看到方園兩個字,就猜到是上次李芍所說的那個古宅了。
李芍跟她也算了鬧翻了,多年友誼,一朝翻船,真是比天氣變的還要快。
聶景柔倒是不在乎,李芍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她費心思。
她開車朝著地址去了,繞過茂密的花園小道,進入了一排巨大的榕樹林,這裡枝葉繁茂,涼爽之極。
聶景柔把車停在了夏遠橋所住的房門外,就去按門鈴。
門鈴響了三聲,夏遠橋的聲音就從旁邊的視頻中傳來「等我一下。」
聶景柔哦了一聲。
幾分鐘後,夏遠橋就打開了門,身上只穿了一件高領薄款的灰色毛衣,一條亞麻色的西褲,頭髮利落,俊容乾淨,竟有一種像是電視劇里那種優雅紳士的貴公子感覺。
聶景柔看慣了他穿西裝的樣子,突然看到他這麼隨性,有種居家好男人的感覺,她滿腦子所想的,就是皮鞭,蠟油了。
「進來吧。」夏遠橋見她在發呆,歪了一下頭。
聶景柔立即狠甩了一下頭髮,該死的,她在想什麼呢。
「你家,好漂亮。」聶景柔象徵性的誇了一句。
「還行,進來坐吧,家裡就我一個人,我媽中午去沫沫家了,晚上吃了飯才會回來。」夏遠橋低著聲說道。
「哦。」聶景柔笑了一下,這不正合她意嗎?要是唐伯母在家,她只怕一個字也不敢亂說吧。
「我給你泡杯茶。」夏遠橋說著,就領她到茶室間,然後他坐著泡茶,聶景柔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景色。
「晚飯,可能要出去吃了,家裡沒什麼菜。」夏遠橋笑著開口,他剛才還特意去冰箱看了看,還真的沒菜了。
「沒事,哪吃都一樣。」聶景柔也跟著笑答。
「對了,你剛才說找我有事,什麼事?」夏遠橋突然想起來,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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