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茜沒回話,只是用下頷比了比她手指上的戒指,「蘇少爺送的?」
「啊……嗯。閱讀」
「你們打算結婚?」
姚小果摸了下那微涼的鑽戒,點頭,「嗯。是……」
陳茜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你要是個外人,這些事我就懶得說了。既然你都要和蘇少爺結婚了,那也是自己人。她們來都是為了齊總和蘇小姐的婚事。聽說齊總要解除婚約……」
陳茜頓了一下,看她一眼,「這個,你應該比我要更清楚吧?」
姚小果窘迫的低下頭,看著騰騰的熱氣,「嗯,我有聽說……」
「蘇小姐現在情況很糟糕。蘇家和齊家是世交,出了這種事,齊家自然不敢怠慢。所以,現在兩邊都是焦頭爛額。偏偏齊總在那邊一個電話都不接。」
「行了,不和你說了,剛接待蘇夫人耽誤了不少事。」陳茜沒再說什麼,已經從茶水間出去了。
獨剩姚小果呆呆的站在原地發呆。
……
鑽戒實在太耀眼的緣故,姚小果被蘇鋒求婚的消息在一天之內不脛而走,同事們的羨慕聲此起彼伏,自然也就少不得何丹的酸言酸語。
被男友求婚,這應該是件幸福且甜蜜的事。可是,姚小果發現自己一整天連笑都很勉強。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的時間,沒等蘇鋒來接,自己先到了齊北城的公寓。
暮色西斜,殘陽慘澹。
姚小果蹲在臥室里,收拾自己的東西。
床單今天早上就已經被她一大早起來洗得乾乾淨淨。她從陽台上收了床單進來,仔仔細細撲在床上,又小心的摸掉上面的印痕。
整張大床,看起來就像從來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拖著行李走出臥室,抓過筆寫了張小字條擱在矮几上,有些怔忡的環顧了下四周。
空氣里,仿佛還流轉著屬於他的氣息……
直到蘇鋒來電話說已經到了公寓門口,她才猛然回神,連忙拖著行李出門。
到門口的時候,手才落上門把,突然『咔噠』一聲,厚重的門,從外被人拉開來。
她僵住。
門口的身影,也頓住。
四目,在空中對上,暗潮翻湧。
周身的氣息,一時變得僵冷凝固。
「那個……陳秘書說,你要明天才會回來……」姚小果很努力的找到自己的聲音,妄想打破此刻的僵局。
「怎麼?嫌我回得太早?」他冷冷的睥睨她,語帶嘲弄。
很顯然,她的問話,只是造成了反效果。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解釋。
冷笑,眸色冰冷無關,「那你是什麼意思?」
視線,掃到她拖著的行李,他的眸子更是冷了一圈,「這麼急著走,在怕什麼?怕我回來後,你會背叛蘇鋒,被我哄上床?」
該死的!
她現在才不過24而已,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急著結婚?齊芯28了,都不急著把自己嫁出去,為什麼她就不能學學她?
「你這話很過分!」她控訴的瞪著他。搞不明白,為什麼不過是出差兩天回來而已,對她的態度就變得截然不同。
「過分?我哪句話說錯了嗎?」齊北城忽然逼近她一步,深邃的眸子裡聚集著各種複雜的情愫。似嫉妒,似怒火,似不甘,接下來的話,他幾乎咬牙切齒,「蘇鋒知道我不但吻過你,碰過你,甚至還看過你身體每一處嗎?」
心,疼痛難當。
他必須要尋求一個發泄的出口,否則,他怕自己會憋到爆炸。
「你太過分了!」她怒目以對,手緊緊握著行李拉杆,顫抖的指尖幾乎要掐進肉里。
另一隻手,屈辱的推他,「我要離開這裡!」
他為什麼要這樣口不擇言的羞辱自己?
姚小果才想走,齊北城卻伸手一把就將她拉住。一個用力,將她死死摁在打開的門板上。
他動作很粗暴。大掌扣住她纖細的臂彎,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捏碎一樣。
「你……想幹什麼?」她驚惶不安的盯著失控的他。今夜的他,很不一樣……
他的手,一路往下,摸到她手指上的鑽戒。那尖利的東西,戳得他指尖發痛。
她一顫,死死咬住下唇,一時竟不敢去看他的眼。
他笑了一下,唇角卻冰冷無溫,「要結婚了?」
「……是。」她艱難的回答,已經無法去思考為什麼他會知道這件事。
他的手指,還停在她手上。指尖,涼得像是沒有溫度,讓她心驚。
「作為上司,我是不是該和你說聲『恭喜』?」『恭喜』二字他咬得很重很重,像是在咬她的骨頭一樣。
心,在發顫,有些痛。
她卻只是別開臉去,沉默了半晌,才艱難的開口:「謝謝……」
睫毛顫慄,深吸口氣,才繼續:「如果……你現在能放我走,我會更高興。」
他完全擋住了她。
齊北城垂在身側的手,握得更緊,能聽到骨節的聲音。她閉眼,又試探的掙了下,這樣的舉動似乎讓他更不滿,大掌一松,忽然捧住她的小臉,霸道的吻就要落下……
「別這樣……」
姚小果當下就轉過臉去,他的唇,只落在了她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