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鋒微醺的穿過宴會廳往外走，何丹一眼就看到了。
眸子轉了下，她立刻丟下手裡的酒杯起步就跟出去。
……
坐上車，蘇鋒並沒有立刻發動車子，只是疲倦而懊惱的仰靠在駕駛座上。腦海里，來來回回是蘇瑩和姚小果在重疊。
真該死！
他到底做了什麼？！姚小果那麼無辜，他怎麼能傷害她？
正想著，突然一股涼風灌進來。他狐疑的睜開眼，一眼，便見到一抹艷麗的身影。
坐直身子，他微微皺眉，「我們見過？」
有些陌生，可又似乎在哪見過。
何丹撥撥蓬鬆的髮絲，「我是小果的同事，前兩天才在公司門口見過。蘇先生忘了？」
蘇鋒偏頭想了一下，而後頷首，「是，想起來了。不過，你這是……？」
他表示不解。
「能帶我一程嗎？外面太冷了。」何丹說著瑟縮了下。
蘇鋒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室外的溫度是越來越低，不過，客人若真是想走，酒店都會事先幫忙叫好計程車。所以，她這個藉口，太小兒科。
「去哪？」他紳士的沒有戳破。
「嗯……」何丹想了一下，「去『月影』，城北的那個清吧。」
並不順路，蘇鋒卻沒有拒絕。將車，滑進熙熙攘攘的街道。
與其回去對著那空蕩蕩的屋子，那不如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這樣，至少能讓腦海里那抹影子稍微淡去一些。
心裡的痛，也不會那樣明顯。
「蘇總好像心情不太好？」何丹抱著自己，和他搭話。
側目看她一眼，紳士的打開車內的暖氣，只疏離的回應，「還好。」
這樣的小動作，讓何丹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窗外的燈影一掠而過，昏暗的光影下，他的五官越發立體，雖疏遠，卻蓋不住那份溫潤。
何丹莫名的心悸，這樣的感覺，叫她覺得尷尬，忙轉開視線去。
「你……和果子吵架了？」她努力找著話題。
蘇鋒沒回她的話，只是反問：「你們很熟？」
「嗯。」她頷首，「我們不只是同事那麼簡單，還是好幾年的老同學了。」
「是嗎？」蘇鋒轉過臉來，勉強笑了一下，「現在同一個公司上班，你們很有緣。」
「可不是。」何丹悄悄看他一眼，試探的開口：「小果那些小時候的糗事我可都知道。」
「哦。」他心不在焉，沒有了下文。
這讓何丹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頓了一下，又自顧自繼續：「你不想聽聽她過去的事嗎？」
「過去的都過去了。」
他只回她一句簡單的話，明顯是興致缺缺。今晚，他對什麼都沒有興趣。
何丹有些扼腕。
他已經表達得這樣清楚，自己若是再往下說，反倒要顯得囉嗦不識趣。而且，現在的情況下，她若是說她過去的醜事，蘇鋒斷然要以為她在嚼舌根了。
看著他的側顏，何丹不無嫉妒的說：「果子真幸福，能找到一個像你這樣的男朋友。」
是嗎？
可是，今天……他卻傷害了她……
夜，漸漸深下去。
城市裡的煙火盛宴也漸漸落下帷幕。整個樓頂都暗下來，只剩下夜景的星星點點。
風在吹，即便是披著他的外套，只穿著禮服的姚小果也冷得瑟縮不止。
齊北城握了握她的手，那刺心的涼意讓他微微皺眉。
停下舞步，他提議：「夜越來越涼了，我們下樓？」
「嗯。」她頷首，看了他一眼，將自己的手悄然從他手心移開。身子微退一步，齊北城落在她腰上的大掌遲疑了下，也跟著滑下。
煙花盛宴結束，他們的夢境也終止。
深深凝她一眼，齊北城率先轉過身去，「走吧，樓下估計也散了。」
她沒接話，只是安靜的和他並肩走著。肩上還留著他的外套，可是，卻已經沒有了他的體溫。
顯得，沁涼、沁涼。
摘下外套，姚小果將衣服遞過去，「齊總，你的衣服。」
他沒有伸手去接，只是凝目看著她，「不是冷嗎？披著吧。」
「還是不要了。」她執拗的不肯收回手，掀目看他一眼，眸色微暗，「免得有其他人看到誤會了。」
誤會？
怕蘇鋒誤會？也是。
沉默一瞬，齊北城將衣服抽了回去。並沒有穿上，只是隨意搭在手臂上。
繼而，沉步往離開的那扇門走。神色，忽然變得有些冷漠。
姚小果搞不清楚他怎麼了，可是，他一向都是這樣——忽冷忽熱。
穿著高跟鞋，走得急才能跟上他的大步。到門口的時候，卻見他頓在了那兒，沒再有動靜。
「怎麼了？」她奇怪的問。
他轉過身來，身形靠在門板上。
「鎖了。」回得乾脆利落。
「什麼？」她傻眼。
齊北城掰了掰門把，可門把紋絲不動。
很顯然，這是酒店把門給鎖上了！
「你手機在身上嗎？」他問。
「沒有。跳舞的時候，把手包寄存在吧檯了。」姚小果搖頭。
齊北城不慌，反倒低笑起來，「那看樣子，今晚我們真得呆在樓頂了。」
「你也沒帶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