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余恆來過了?」
陸璃拿到的這份筆錄口供上面的受訪者就是蘇余恆!
薛景禹正在看整理過的一些現場照片,聞言目光朝陸璃的手中看了一眼,眼神晦暗不明,「你先認真看看!」
能來這裡看到這些第一手資料對他們來說很幸運,陸璃看得尤其認真,當她看到蘇余恆在形容他跟林灼灼兩人關係的時候,用了一個詞,戀人未滿,被問及有沒有過身體接觸,回答的,是,有過,並且還補了一句,成年人相互慰藉很正常。記住本站域名
陸璃看到這裡胃裡就有些不舒服,幾欲作嘔想吐。
她認識的蘇余恆是個善良的人,為人處世都極有分寸,當然,那是在Y國,是在她的面前,然而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是回到G城開始的嗎,自己記憶里的那個溫文爾雅的紳士男人現在就變得這麼地不堪。
他把兩性關係看成了家常便飯那麼的簡單隨意,戀情未滿?也就是自己心裡都不曾認可過對方,但卻因為身體需要而走在了一起。
林灼灼已經死了,他都沒想過慰藉亡人而說上一句好聽的話來,他把他們兩人的關係剖析得那麼的尖銳犀利,甚至淡薄冷血,冷血到讓人心寒。
陸璃在想,如果林灼灼能看到他的這份口供,恐怕也不想活的吧!
覺察到陸璃的情緒有異,薛景禹將目光投向她,視線也落在了她手裡的那份口供記錄上,「怎麼了?」
陸璃暗暗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這是主觀情緒化了,將內心的憤然壓了壓,沉聲,「沒事!」
她將蘇余恆的口供仔細看完,上面記錄著蘇余恆口述的所有內容,將他跟林灼灼兩人之間的關係解釋得十分清楚,又十分合理地避開了自己的嫌疑,其中有一句話就是,他懷疑林灼灼精神不正常。
精神不正常?
聯想到許華也疑是有精神抑鬱,陸璃心裡的沉重又加重了幾分。
「二叔,法醫那邊的報告什麼時候會出來?」
薛景禹翻看了現場拍攝的照片,林灼灼死相慘烈,從他作為一個醫生的角度來看,她胸口插著的剪刀和鮮血淋漓的後腦勺兩處都是致命的地方,現場照片極度血腥,樓梯上地板上都有血跡,林灼灼那雙撐大著的眼睛被凌亂的髮絲半遮掩著,即便只是照片,那臨死前的眼神也足夠讓人心驚。
許騫剛結束了一個通話,聽到薛景禹的提問,搖頭,「問題來了,林家的人不同意驗屍!」
嗯?
薛景禹挑眉,沒有經過死者家人的同意確實是不能隨意解剖驗屍的。
「涉案人是林灼灼的大哥,林家人的意思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許騫剛才接到的電話就是下屬打來的,說林父求著想要見他一面,說是看在兩家多年交情的份上能不能將這件事低調處理。
許騫接到這個電話噗之一鼻,報案的人是他,現在想要低調處理的人也是他,人命關天,自己的女兒死了他還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林父這幾年是越活越回去了,真當法律是專門為他家而設的?
「他們是想保住林大少!」薛景禹沉眉,恐怕林家人是想,反正林灼灼已經死了,若是還賠上一個林大少,林家就得不償失了。
「我看過林大少的口供,他說那把剪刀是林灼灼隨身攜帶的,她一大早回到林家就敲了他的門,這件事林父林母還有林家的保姆可以作證,兩人關係這段時間勢同水火,林灼灼今天回林家說是因為昨天在會議上兩人爭執,意見不合,林大少是屬於被打上門來的一方,當時林灼灼情緒激動,言辭更是犀利,最後還是林灼灼最先動手打了林大少一耳光!」
陸璃說著蹙眉,「整理的資料中確實有林大少左臉浮腫隱約可見手指印的照片,而且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林大少還有林父林母都表示,昨天林氏公司根本就沒有召開什麼會議,林灼灼昨天一天根本就沒去過公司,更別說是跟林大少兩人在會議上爭執了!」
「這一點林氏公司的人都可以作證,昨天林灼灼沒有去過公司!」陸璃說完這句話後撿起蘇余恆的口供,看向薛景禹,「難道林灼灼真有精神問題?」
「林父林母以及林家的保姆都很有可能會相互串通口供,他們要保住林大少,證詞很有可能會作假!」薛景禹指出。
「至於他們提到過懷疑林灼灼是否有精神問題,只能驗屍後才能得出結論,偏偏他們又不同意驗屍!這不是很矛盾嗎?」
薛景禹說完眉頭一緊,「他們想要隱瞞什麼?」
從許騫的辦公室出來,薛景禹掃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若有所思的陸璃,「想要知道真相只能通過驗屍!」
「林灼灼的別墅搜過了嗎?」陸璃問。
「警方的人已經去過了!我們想去一趟尊皇娛都。」
薛景禹快步走進電梯,陸璃跟上,看他的神色,想必是許寧城在警方進去行動之前已經去那邊搜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從頂樓一路下來,到了底樓大廳,陸璃見到了正跟在一位警察身後的蘇余恆,意外相遇,蘇余恆站定腳步遠遠地望了陸璃一眼,目光最終落在了陸璃身邊的薛景禹身上,薛景禹也心有感應地停步,轉身看著他。
兩人目光在半空中交匯,空氣仿佛都凝結了一般。
直到那位警察覺察到了異樣,對著薛景禹微微頷首,「薛少?」
薛景禹直接走了過去,跟蘇余恆面對面站著,兩人的視線始終對視在一起,靠近時兩人身上釋放出來的冷意都毫不掩飾。
突然薛景禹湊近到蘇余恆的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冷聲。
「林灼灼死了,你滿意了?」
蘇余恆站著一動不動,對於薛景禹的突然靠近也不躲不移,唇角一勾,「你死了我會更滿意!」
如同撕掉了所有偽裝的面紗,言語之中的恨意像一把把利箭,直逼向對方。
薛景禹冷笑一聲,「蘇余恆,總有一天,你會死得比她還要難看!」
蘇余恆側臉,距離薛景禹的臉頰僅有幾厘米的距離,眼睛裡泛起了詭異的光來,「有人不會讓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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