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整體移植!
聶宇深在說出這句話時,電話那邊的薛景禹陷入了驚詫之中,「她為什麼要問這個?」
聶宇深深吸一口氣,「她說,她的大腦里多了一個人的記憶!」
「誰?」提出這個問題時,薛景禹的心臟驟然一縮,有種既想要知道卻又突然有點害怕知道的複雜心態。記住本站域名
聶宇深娓娓道來,「她沒有說具體是那個人,但是她說那個記憶里有人落水,落水的泳池邊有粉色的柵欄,還有,四年前的那場大火,那座定製沙發……」
電話那邊的薛景禹連呼吸都凝滯住了,大腦里只剩下了一個聲音在吶喊著。
蘇茉!
……
回去的路上,林灼灼既好奇又心急,可看著副駕駛座著的陸璃一路都沒有說話,臉色這麼久了還帶著微白,不由得擔心起來。
「陸璃,聶少跟你說了什麼?」
讓一向冷靜自持的她這般的魂不守舍。
「我想安靜一下!」陸璃輕輕出聲,將臉別向了車窗外。
她不知道,為什麼越是追查下去,她就越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了,到底哪個記憶才是真實的?
記憶可以整體移植嗎?
聶宇深說不可能,再厲害的心理醫生也無法做到讓一個人的記憶整體完好無損地移植到另外一個人的大腦里,因為存在的不確定因素太多太多,但如果真有這樣的催眠大師,真這麼做了,那移植過去抹去這個人原有的記憶也只會是暫時的,不會長久,因為在他接觸到的這個領域中,還沒有哪個人催眠大師能同時這麼大手筆將虛假記憶保留這麼久。
這樣的情況具體表現在被移植的人的大腦會出現記憶錯亂,就像電腦的內存不兼容時不時會出現各種狀況一樣。
然後她再問,如果想要保存得久應該怎麼做?
聶宇深只給了她一個答案,精神控制和藥物作用。
她是被精神控制了?被藥物控制了?
那麼,哪個又是真的,哪個又是假的?她又是誰?
陸璃大腦一下子被一陣恐慌所占據,腦神經開始痛,被揪成了一團再擰碎,她雙手捧著自己的腦袋,整個人都蜷縮成了一團。
林灼灼被突然這副模樣的陸璃嚇了一跳,一腳踩下剎車將車緊急靠邊停下,伸手就將陸璃身上的安全帶解開,再不解開林灼灼懷疑她會被繃緊的安全帶給活活勒死。
「你怎麼了啊?陸璃?」林灼灼看著突然出現異狀的陸璃嚇得臉色大變,正在慌亂中一輛轎車在車旁邊停下,從車裡下來的蘇余恆一臉冷沉,繞過車頭看到車裡的情景,二話不說重重敲著車門。
「開門!」
林灼灼已經嚇傻了,見到蘇余恆來心裡是急心安又複雜,伸手將車門鎖打開後,蘇余恆一把拉開車門不由分說地就將車裡的陸璃給抱下車。
「余恆,她怎麼會這樣子?」林灼灼追著下車,看見蘇余恆抱著陸璃上了他自己的車,聽到她的話一轉身,那雙眼睛裡帶著的冷芒便將林灼灼嚇得怔在了原地。
等蘇余恆的車離開後,林灼灼才反應過來,衝著那輛車又氣又急地大喊出聲,「不是我的錯,不管我的事啊!」
……
蘇余恆看著車裡早已暈過去的陸璃,眉頭緊皺,一路飆車回到自己住的閣樓,他將陸璃抱起來進了閣樓後將她平放在了二樓的大床上,關閉房間的窗戶,將門也關緊,確定整個屋子都沒有通風的可能後才從隨身攜帶的一隻煙盒裡取出幾支煙,盡數點燃,點燃的香菸均放在了床頭距離陸璃不遠的地方,確保煙氣能被她呼吸進去。
很快密封的房間裡就有煙霧彌散,空氣里也湧出了屬於這種特製香菸的特殊香氣。
蘇余恆看著大床上緊皺著眉心開始慢慢舒緩開來的女子,又從盒子裡取出一顆藥丸,直接用手指碾碎成粉末撒在了燃起的香菸菸頭上。
碾磨碎了的粉末很快便被菸頭上的火光給燒成了灰燼,這種無色無味的藥物化作氣息也是讓人很難分辨出來的。
房間裡靜謐無聲,蘇余恆做完這一切後便靜靜地站在不遠處凝視著大床上的女子。
「你又何必如此執著?你現在過得難道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揪著過去不放?」
蘇余恆沉啞的聲音在房間裡輕輕響起,大床上的陸璃顫抖的身體慢慢地平靜了下來,緊張的肌肉開始放鬆,緊閉著的雙眸里眼珠子在轉動,似夢非夢,腦袋不安地轉動起來,身體也跟著翻了個身。
蘇余恆見狀抬手看了看時間,距離她清醒過來至少還要半個小時,他走出門去,撥了一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接電話的人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
蘇余恆沉聲,「情況有變,她的狀態不容樂觀!」
對方一聽,「她的這種狀況從三年前就開始有了,我之前就跟你說過,這種辦法持續的時間不會有多長,她持續了一年已經很不錯了!」
對方的意思是能到現在才徹底出現這種狀況已經是很好了。
從她甦醒後的那一年的狀態是最好的,可是就如他們之前預估的時效性一樣,最好的狀態只能持續了一年,後來便出現了記憶錯亂,最開始並不明顯,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錯亂的記憶會越來越多。
蘇余恆眉頭微沉,「那就繼續用藥吧!」
「不行,除非你不斷加量,可是這種藥不能用太多,人的精神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她現在就像一個千瘡百孔的堤壩,你不想著從根源上解決卻只想著嚴防死守到處補缺,治標不治本啊!」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蘇余恆的情緒變得激動,對方感覺到了他的波動情緒愣了一下,遲疑後試探出聲,「難道,你不怕她精神崩潰,有一天徹底瘋掉嗎?」
蘇余恆笑了一聲,「那也比她從我身邊離開的好!」
對方再也沒話可說。
結束了通話,蘇余恆坐在閣樓的樓梯間猛抽完一支煙,掐滅菸頭後起身折回了臥室。
走過去看著還沒有清醒過來的陸璃,低聲,「小璃,我們離開這裡吧,回英國,我們回去就結婚,好不好?」
說他執念也罷,說他瘋狂也罷,他蘇余恆從十歲開始就認定的人怎麼可以丟下他而投入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
他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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