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城!
許寧城的別墅里,底樓客廳,十五已經在沙發上睡了一覺了,醒來的十五看著落地窗戶外暗下來的天色,聽到周邊寂靜無聲,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爬起來想到了什麼。記住本站域名
不對啊,他怎麼睡著了?
整個別墅客廳都沒有亮燈,別墅外面的花園地燈和路燈都亮起來了,強烈對比下,顯得別墅里一陣清冷。
十五趕緊爬起來將客廳里的燈打開,豎起耳朵聽周邊的動靜。
他今天是一個人陪同少爺來這邊的,少爺吩咐過不帶其他人,而許二叔今天過來也只帶了一個司機,許二叔是下午走的,臨走時囑咐他一定要好好照顧少爺,那神情十分嚴肅,讓他都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只是,後來,他,怎麼就在客廳里睡著了呢?
十五心裡著急,一直沒有聽到樓上動靜的他什麼也顧不上了,三兩步衝上了二樓,將燈一打開,看著緊閉著的書房和臥室,心裡突然有種不祥感。
「少爺?」
「寧城少爺?」
十五強壓住心裡的不安站在過道上低低喚了兩聲,沒有聽到動靜,然而就在下一秒,一聲輕微的座椅櫈腳撞擊的聲音響了起來,就是從書房裡發出來的。
十五直接沖了進去,一打開門就嗅到了空氣里瀰漫著的血腥氣息,他大驚失色,打開燈,就被眼前的一幕震驚到滿臉驚恐萬分。
那倒在血泊里的人不是寧城少爺還是誰?
許寧城還睜著眼睛,一張臉蒼白如紙,看著跪在地上急得翻出手機打電話的十五,疲憊的垂眸。
「十五……」
十五十萬火急地撥了電話出去,聽到這個聲音時,抓著手機的手一抖,忙趴在地上,「少爺,您……」
許寧城看著他,發白的唇瓣動了動,十五哆嗦著湊近了才聽清楚。
他說。
「你個兔崽子,你再不來,老子就要死了!」
……
薛景禹接到十五的電話時整個人都懵了。
許寧城受了很重的傷,傷在心口,用的是一把匕首!
薛景禹在接了電話後直接趕了過來將人秘密接到了醫院,並通知了許二叔,嚴令封鎖了消息。
「都是我的錯,我……」十五在手術室外急得臉色慘白,許寧城在說完那句話後就昏迷了,到現在,還沒有從手術室里出來。
薛景禹在手術室里監督著手術完成,走出手術室的那道門時,他的腳步有些虛脫漂浮,被跟在身後的助理急忙伸手扶住。
「薛少,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這幾天,薛景禹也是每日每夜地處在焦慮中,自從虞歡失蹤後,他的自責和不安的情緒越來越嚴重,就算是後來顧默白跟他說了虞歡現在的行蹤,可他依然自責不已。
薛景禹將臉上的口罩取了下來,「沒事兒!」
「薛少!」候在手術室外一步都不敢離開的十五跑了過來,表情急切,「寧城少爺他……」
薛景禹蒼白著一張臉,「他沒事了,如果你再晚幾分鐘發現他,他肯定已經沒命了!」
那個混蛋想幹什麼?
他在自殘,他用一把水果刀刺向了自己的心臟,如果不是他的心臟比常人的心臟偏移了那麼幾公分,沒有被那刀刺中要害,他現在不是躺在手術室,而是躺在太平間!
薛景禹到現在還覺得自己的神識很恍惚,因為在他趕到許寧城的住處見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許寧城時,他當時腦海里只有一個想法。
就算他人格分裂又怎麼樣?他依然是他的兄弟啊!一起長大一起喝酒一起打架吵嘴的兄弟啊,他怎麼能這麼傷害自己?
薛景禹現在心情很糟糕,二哥那邊情況不妙,他這邊,許寧城又出了這樣的事情,讓他很無措,很無力。
以前一遇上事情都是大家一起解決的,可是現在,就他一個人了!
默離大哥走了,二哥現在也身陷囹圄,許寧城也差點死了……
薛景禹慢慢閉上眼睛,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離開,就留下他一個人……
突然覺得,人生竟如此蒼涼!
「薛少,薛少……」
薛景禹腦子裡一片空白,出現了一瞬的眩暈,他急忙站定,強迫自己清醒一些,這才回過神來,看向了滿臉擔心的十五,「你跟我到辦公室里來,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
晚上十點多,薛景禹在辦公室里用冷水洗了一個臉,讓自己保持清醒,這才朝著許寧城所在的病房走去。
VIP病房外面有許二叔派來的人守著,他緩步走了進去,將門輕輕關閉上了。
房間裡有醫療儀器的聲音機械般地響起,滴滴滴滴……
薛景禹緩步走到了床邊,輕輕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病床上的許寧城臉色蒼白,失血過多的他臉色看起來很差。
他的胸口綁著醫用繃帶,雙手的手腕也有。
怕一刀刺下去不死,還割腕了!
他是打算放干自己身上的血,慢慢地死去吧!
薛景禹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地捏緊了,他煩躁地想要抽菸,摸了摸卻沒有摸到香菸盒,摸到了一張紙,摸出來時才想起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他在許寧城身上發現的遺書!
那是許寧城的筆跡!
準確無誤!
十五說,昨天晚上,他追著沈知然跑了半夜,最後還徒手爬上了十樓翻窗進了沈知然的宿舍。
後來發生了什麼十五並不清楚,只說凌晨五點多的時候許寧城從宿舍里出來在車裡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再然後他見了許二叔。
所以,薛景禹幾乎能夠肯定,昨天晚上開著跑車爬樓翻窗的那一個並不是他所認識的許寧城,而早上這一個才是。
也就是他寫下了遺書要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十五為什麼沒有醒?想來也是因為許寧城怕被十五發現所以讓他吃了什麼東西才一睡不醒。
至於後來敲著凳子求救的,應該不是許寧城本人了!
薛景禹理清這些關係後,正要將那份遺書要收起來,就見沉睡中的人眼皮微微動了動,床頭儀器也顯示了明顯波折的圖像。
他醒了,但是薛景禹卻不知道這一個人到底是誰,所以他站在床邊就這樣看著他。
床上的人見到他突然裂唇一笑,笑意有些冷,有些涼。
「你也想,殺了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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