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了?」
陸子瑜一進顧依依的病房就聽到了雷聲。Google搜索
顧依依還沒有休息,顧勝海夫婦兩人剛走,陸安生去了醫生那邊還沒有回來。
「子瑜,你來了!」顧依依看到陸子瑜過來很高興,對著陸子瑜就招招手。
陸子瑜走近,顧依依就察覺到了她臉色的不對勁。
「你怎麼了?」
眼眶都紅了!
陸子瑜吸了一下鼻子,「依依,你哥是不是在外頭有女人了?你不是說他這些年除了那個……」
陸子瑜極其不願意提到那個女人的名字,所以連人帶名都給省了。
顧依依一聽就猜到陸子瑜心情不好是跟顧默白有關,她母親和父親剛才來過了,住院樓大廳里發生過的事情她都在母親的哭訴中了解了。
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連她父親顧勝海都沒有法子,更何況是她?
「子瑜,你也知道的,我哥的脾氣很不好!而且這些年我也確實沒有聽說過他有什麼其他女人,就像你說的那樣,除了那個莊霂心……」
「可是他脖子上居然有吻痕!」
陸子瑜一說到這裡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吻痕?
顧依依也愣了一下。
吻痕嗎?其實一個成功男人身上有吻痕很正常的吧?
更何況顧默白是誰?就但是他的身份,全G城有多少女人夢想著往他懷裡鑽?
這話她可不好當著陸子瑜的面說。
不過這個能在顧默白頸脖上留下吻痕的女人……
顧依依腦子裡突然晃過一個人的臉,表情微微一變。
此時,正坐在一邊的周芸也抬了臉,跟顧依依對視一眼,兩人在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一個共同的答案。
「原本還以為你能知道得更多的!」陸子瑜說完起身告辭。
顧依依沒有挽留,周芸卻起身相送。
「陸小姐!」周芸送陸子瑜到電梯門口,突然低低出聲,「我想,我應該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
病房門口。
「你姐朝哪個方向走的?」
顧默白話一出口就覺得這個問題好像有些為難對方了。
如果是個正常人還好,可他眼睛看不見。
卻不想虞勒卻答,「她一聽說你身上有血腥氣息就跑來找你,你跟那位薛醫生是朋友,她要找你,她第一個想到的地方一定是那位薛醫生辦公室所在的方向,你朝著那個方向去找,但是不要走正常人會走的路,因為她方向感不太好!」
「你不要在打雷的時候打她的電話,她不會接,如果你還找不到她就去樓梯間,找那種背光的隱蔽的角落!」
雙胞胎是有心靈感應的,而且虞勒知道,他姐不僅是個路痴!還因為懼怕打雷閃電會在恐懼害怕時會把自己藏起來。
顧默白拿出手機原本是想撥電話的,聽到虞勒的這句話手一頓,「為什麼?」
……
有閃電,還有雷聲!
虞歡就像受了刺激一樣撒開腿就跑,她是見路就跑,根本就不看方向。
晚上的住院樓過道上是有燈的,但是光線很暗,虞歡順著樓梯的方向奔去,雙手抱著頭地跑,突然整棟樓轟隆一聲,整個樓體都在顫抖。
「啊……」
……
顧默白撥了幾遍電話都沒有被接聽,他腳步飛快地在樓梯間穿梭。
他問過了幾層樓的導醫台值班護士,只有一個人說是有過虞歡這樣的女孩子來問過路,還站在那邊打了個電話,他順著那條路一路走過來,第一次覺得薛家把醫院弄得這麼大,樓道口這麼多,天橋也這麼多,是個錯誤的做法。
面對著一條過道上的四個樓道口,顧默白唇角抿了抿。
理智如他要怎麼猜得到她在慌亂中會選擇哪一條道呢?
顧默白皺著眉選了一條直接奔下,室外的雷聲大了,瓢潑大雨將至。
入夏後的G城,雷雨天氣是經常發生的。
顧默白一口氣跑了幾層樓,頭頂的燈光一暗,他抬手看表,十點鐘,到了關燈的時間了。
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直接撥了薛景禹的電話,「你馬上告訴配電房,把醫院所有過道上的燈都給我開著,尤其是樓梯間的燈!」
黑暗能讓人的恐懼加深,如果她還在樓梯間的某個地方,燈光一消失,再聽到室外轟隆的雷聲,豈不是更害怕?
接了電話的薛景禹『啊』了一聲。
顧默白不等薛景禹問原因,直接掛了電話,剛走幾步就聽到了下方傳來了一陣低低壓抑的哭聲。
雷電交加的大晚上在醫院裡聽到這樣女人的哭聲,要是換做別人怕是會嚇得不輕,可顧默白卻在屏住呼吸後鬆了一口氣,飛快下樓,尋著哭聲響起的方位放慢了腳步走了過去。
虞勒說她會躲在背光的角落,她確實是選了個背光的地方。
樓道口垃圾桶的後面。
顧默白的手機電筒停在了距離垃圾桶三米遠的距離,腳步停下慢慢地蹲了下來。
他沒有第一時間衝過去,人在恐懼時很有可能會因為別人的意外出現而更加害怕。
手機的燈光緩解了樓梯間的暗,蹲下來的顧默白也注意到了牆壁上投影出來的那個小身影正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著。
就像一隻可憐的小寵物,沉浸在自己的恐懼中不可自拔。
顧默白看不到她的臉,只看到她投影在牆壁上發著抖的身影。
「虞歡!」
顧默白試探著喚了她一聲。
轟隆一聲,牆壁上投影著的影子劇烈地抖了一下,顧默白心臟猛的一揪,起身走到她面前,借著手機的光這才看清了死死抱著頭滿臉驚恐的女子。
有人會這麼害怕打雷嗎?如果之前顧默白以為她的害怕是裝出來的,可是在經歷了那天晚上和今天晚上的這一幕,他相信她並非是故意,而是真的怕!
年少時的心理陰影一直在折磨著她。
十二歲的小女孩在雷雨交加的那一個晚上一覺醒來人生從此顛覆。
她驚恐尖叫到昏厥,精神重創長達三個月都不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心理醫生在替她治療時聽到過她說得最多的描述就是——
有閃電,有雷聲,還有懸掛在吊燈上,母親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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