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炸啊!」
車內,開車的人駕駛著車左躲右閃,左邊的後視鏡還是被流彈打中,鏡子被打穿,車像呼嘯的公牛在盤山公路上狂奔,而後面的幾輛車也緊跟不放,大有要將他們直接在這裡滅掉的架勢。Google搜索
「後面的人是不是許寧城的人?」
開車的人笑了一聲,「您老英明!」
坐在旁邊的人單手托腮,銀色面具下的那張臉上,視線轉向了車窗外的後視鏡上,眉頭微微一挑,抬手看表,「你最好在一刻鐘之內過山下的那座十二孔橋!」
「為什麼?」開車的人好奇,猛得打了一個方向盤躲過了後面射過來的子彈,聽到後面的車窗玻璃被打碎的聲音,無語地罵道。
「許寧城就是個瘋子!」
旁側的人幽幽出聲,「他被惹毛了是這樣的!」
「你的那些人不管了?」
「嗯,並非親信,裡面有內奸,正好藉此機會全鍋端掉!」
「對了,你說最好一刻鐘之內過那座橋,為什麼?」
「因為那座橋上我安裝了炸彈,一刻鐘之後就會爆炸,你還有十分鐘!過不了那座橋,擋不住後面的許寧城,我們就等著被他幹掉吧!」
「……臥槽!」
……
「寧城少爺……」
車在狂奔,車內坐著的許寧城陰寒著一張臉,緊盯著前面那輛在槍林彈雨中左躲右閃的車輛,那輛車的車上到處布滿了彈孔,整輛車都快被打成了一面篩子。
許寧城咬牙切齒地盯緊著那輛車,跑?我今天叫你插翅難飛!
車輛呼嘯而過,一場奪命的角逐在盤山路上上演。
輪胎在地上摩擦著像是起了火一般地咆哮而起,許寧城眼看著那輛車在前方突然加足馬力地狂奔,飛一般躥上了那座石橋大道,正要吩咐下屬也朝著那邊圍堵,前方那座石橋突然炸開,連那輛早已躥過去的車也險些遭殃。
後面追趕的車都一個緊急剎車停了下來。
「寧城少爺,橋被炸了!過不去了!」
許寧城從車裡下來,看著在炸彈爆炸之前幾秒鐘飛竄而過的那輛越野車,十二孔的石橋中間斷被炸空,道路被阻,一張臉氣成了鐵青色。
尤其是在看到那開車的人伸出手在車外豎起了中指時,他氣得胃都快炸了。
……
本就廢棄掉的工廠廠房被炸成了一片廢墟,薛景禹衝到現場時,看著牆垣倒塌的畫面,中間部位是被屋頂蓋住,整個人臉色都白了,抓著耳麥一個勁地喊著。
「二哥,二哥,你回話……你到底怎麼樣了?」
回應他的是一陣滋滋滋的電流干擾聲,薛景禹依然不死心地喊,「二哥,顧默白……」
耳麥里的電流干擾聲還在繼續,可也就在此刻,一聲咳嗽聲從耳麥里響起,「景禹……」
薛景禹激動得快哭了。
……
虞歡陷入了一場昏睡中,意識渾渾噩噩,可她依然能感覺到身邊有人,她被他抱著,告訴她別害怕。
於是,她果然忘記了害怕,也忘記了渾身的疼痛,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這樣很好,真的!
或許,她已經死了!
身邊好像有人,在說著什麼話,迷迷糊糊地。
「她的傷在後腦,還有心口處,不過這些傷都不足以致命……」
「廢棄廠房被炸的時候三面牆是往外倒的,只有一面牆朝著裡面砸了,屋頂的材質是石膏板,砸下來的力道並不重……」
「我們為她注射了安定,經歷過這種事情的人需要有足夠的睡眠休息才能安靜下來,等她再次醒來情緒也不會出現太大的起伏波動!」
「……」
虞歡依稀聽到幾句,眼皮沉沉的,手指都沉重地動彈不了了,腦子裡卻意外的活躍了起來,有畫面在閃現。
子彈穿過人體,血水飛濺,被拔掉的血淋淋的舌頭……
一隻手落在了她的額頭上,手心濕漉漉的一片,顧默白看著大床上雙手依然反背在後背,雙腿緊緊併攏蜷縮著瑟瑟發抖張著嘴巴卻怎麼也喊不出聲來的女子,摸到她額頭上的冷汗,他俯身就將她輕輕抱起來,輕聲喚著,「歡歡,別怕……」
她現在的反應是心理受創後的正常反應,她在夢魘,夢裡,她還被捆綁著雙手雙腳面對著恐懼的畫面驚恐不已。
許是藥物作用,虞歡怎麼都喚不醒,渾身冷汗淋漓,睡衣都濕透了。
顧默白替她換掉了衣服,整個過程都親力親為,門外候著的薛景禹幾次想出聲提醒他小心自己的胳膊,可最終還是沒有出得了聲。
重傷是沒有,不過胳膊卻傷了,好在廢氣廠房的屋頂是石膏板,牆也沒朝兩人那邊道,不然他們刨出來的很有可能會是兩具血淋淋的屍體。
門外的薛景禹背靠著牆壁一個勁地深呼吸,這幾天過得就跟坐過山車一樣,一天比一天的刺激,他真不知道再這樣下去他的小命會不會莫名其妙地就給折了。
簡直是提著腦袋走鋼絲的節奏!
「薛少!」過來的人是許寧城的一個親信,薛景禹撐了一下眼皮,無聲詢問,怎麼了?
來人表情為難,低聲,「寧城少爺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在那座山上!」
薛景禹:「……」被惹毛的許大少暴走了,對方炸了那座橋,把許寧城堵在了半山腰上,許寧城也不是吃素的,帶著人把那座山給圍得水泄不通。
薛景禹沒說話,轉臉看向了房間那邊,顧默白正起身走了過來,「讓他回來,就說,是我說的!」
等許寧城的人離開後,顧默白看了薛景禹一眼,「現場還有活口?」
薛景禹一聽反應了過來,摸了摸鼻子,「那堵牆正好砸在了那兩人身上,挖出來時,兩人已經斷了氣了!」
對方下手好殘忍。
莊霂心的雙手雙腳四顆子彈,莊霂林更慘,舌頭都給直接拔了,那堵牆即便不砸下去,恐怕兩人也會活活痛死!
四面牆壁,其他三堵牆都往外倒的,唯獨那一堵牆,砸下去砸死了那兩個人,而屋頂下的二哥和虞歡卻沒有性命危險。
耳畔邊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大床上的虞歡緩緩睜開了眼,聽清楚那邊傳來的對話時,目光凝滯住了。
莊霂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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