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樓梯上傳來的一聲尖叫驚得樓下客廳的顧默白臉色大變,起身便衝上了二樓,就見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的虞歡。Google搜索
「歡歡!」顧默白雙手將她那張蒼白的臉捧著,虞歡的一張臉上都是驚恐,滿臉的慌亂,在面對顧默白的緊張呼喚時,她像是什麼都沒聽見一樣,撐著雙目大聲喊著,「媽媽,母親……」
緊跟著上來的薛景禹也被這一幕給驚住了,虞歡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此刻渾身緊張到發顫。
「先把她抱回臥室!」薛景禹急聲道,虞歡這是精神上受了刺激的表現,而從她喊出的『母親』可以猜測出,是因為她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才突然被刺激得成了這副模樣。
可是,正常人又怎麼可能因為幾句話而被刺激成這樣?
顧默白抱起虞歡大步走回臥室,在路過矮几時,虞歡突然發瘋似得往顧默白懷裡鑽,「不不,她不是我的母親,她不是……」
薛景禹趕緊將那張照片收起來才制止住了虞歡的失控情緒。
「歡歡,你看著我,別怕,有我在……」顧默白將虞歡放回床上也不敢離開半步,抱著她不停地輕聲安撫著。
「默白,我的母親真的不是她,她怎麼可能是我的母親呢,我母親很美的,她有一頭幹練的短髮,挑染著栗色的顏色……」
站在一邊注意著虞歡神色的薛景禹是越聽越不對勁,虞歡說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她的母親徐諾!
但虞歡在陳述的時候神色是那麼的堅定。
「可是,可是為什麼我滿腦子都是那張照片?」虞歡在說完後情緒也稍微好了一些,但她卻糾結到了這個問題上,為什麼滿腦子都是那張照片,為什麼明明不是她的母親可一想到那張照片她就那麼害怕?
「別想了歡歡,那張照片是我在一本雜誌看到的,是一位攝影參賽者的參賽作品,跟你的母親沒有一點關係!」
顧默白攬著她的臉靠在胸口,用手輕輕撫著她的頭髮,安慰著。
「真的嗎?」虞歡那顆繃在嗓子眼的心臟還在砰砰砰地亂跳,打從心裡冒出一種強烈的不安情緒來,她從顧默白的懷裡掙脫開,她知道他不會騙他,可是,她心裡怎麼這麼亂?
「我,我能不能安靜一下,你,你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虞歡蜷縮著雙膝,雙手緊緊抱著。
可以看得出來,她對顧默白的安慰有了一絲的遲疑,不是她不相信他,是她太過敏銳,她要靜一靜。
顧默白眼睛裡的憂色變得濃郁,他抬臉跟薛景禹對視一眼,薛景禹點了一下頭,先一步走出房間。
「我不走遠!就在門口!」顧默白伸手摸著她的額頭,輕柔地說著。
虞歡把額頭壓在膝蓋上,白著一張臉輕輕點頭。
房間外,顧默白將門輕輕關閉上,門外薛景禹將那張照片遞給了他,兩人的臉色都很嚴肅,薛景禹直接掏出手機打了字在屏幕上遞給顧默白。
「二哥,我現在是真的懷疑,她的記憶被人篡改過了!」
顧默白的眼睛盯著屏幕上的字眼,是的,薛景禹的想法跟他一樣,因為虞歡跟他描述的母親根本就不是徐諾。
徐諾是在虞歡十二歲的時候上吊自殺的,十二的年紀不可能記不住親人的樣子,就算她後來因為心理陰影接受了治療,可再怎麼治療也不可能不記得母親的模樣。
除非是有人故意抹掉了一些重要的信息,比如,徐諾本身的模樣。
據M市精神病院那位老院長口述,徐諾第一次去那家醫院就是毀容了的,只剩下了照片上的這半張臉,另外半張被毀掉的容顏聽說是慘不忍睹的。
那麼虞歡為什麼記不住這麼重要的一個細節?
在她的記憶里,她的母親是完美的,除了有嚴重的精神抑鬱,並因為精神抑鬱而自殺的這個結局她還記得很清楚,唯獨記憶里模糊掉了徐諾本該擁有的真實面孔。
顧默白飛快地在手機上打出一行字來。
「你派人去M市,去查當年為她做過心理治療的那位醫生!」
如此的未雨綢繆,思慮周祥,不是一般的人能掌控的,那麼,這個隱藏在暗處這麼多年的人,到底是誰?
薛景禹接過手機,點點頭,想了想又敲出一行字來。
二哥,要不要為虞歡做一次深度催眠,說不定——
顧默白堅決搖頭,不行!
一次深度催眠對人的精神消耗巨大,如果催眠的人掌控不好還會讓被催眠的人精神崩潰。
那段記憶對虞歡來說本來就是不可觸碰的,深度催眠只會將當年發生過的慘烈情景又一次在她腦海里浮現重演,剛剛觸碰到一角就讓她這般難受,他怎麼忍心讓她再承受一次?
薛景禹看出了顧默白的堅決反對,也只好作罷,其實看虞歡剛才那模樣,當年的心理治療恐怕只是治標不治本,就像是明知道有個隱患,治療的時候編造出一個假象讓她潛意識地覺得那就是真相,用一個謊言暫時將那種恐慌給掩蓋住。
而當年她的母親徐諾是不是真的如她說的那樣上吊自盡了,還是經歷了其他的,就不為人知了。
薛景禹一走,顧默白便輕輕推開了臥室的門,他靠站在門口,望著床頭那邊蜷縮著抱成一團的女子,即便是隔著這麼遠,但他還是感覺到了她渾身的顫抖。
那天晚上在酒店洗手間,有人在她的杯口塗了半人工合成的致幻劑,後來她跟他說當時衝進洗手間的她好像看到看天花板上有被懸吊著的屍體。
徐諾當年就是那麼死的,不難想像,再次在幻境裡見到這樣的一幕會讓她感到有多可怕?
顧默白緩步走到了她的身邊,伸手將她整個人都圈抱在了懷裡,用胸膛的體溫來安撫著她顫抖不已的身體。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等虞歡再次抬臉時,她臉色憔悴地望著身邊的顧默白,啞聲,「抱歉!」
她終究是過不了那一關,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好了。
她看著顧默白伸手摁下按鈕,窗簾自動滑開,室外的陽光讓整個房間都亮堂了起來,而她在嘗試著適應了這種光亮之後將視線落在了顧默白的身上。
「默白,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