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多,姑父柳容坤風塵僕僕地趕到了G城醫院,在休息室里見到虞歡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丫頭,不要難過!」
虞歡在見到趕來的姑父時,漲得發紅的眼眶就有點隱忍不住,尤其是在聽到他的這句安慰話的時候,眼角都濕潤了。Google搜索
姑父是個退伍軍人,退伍前在部隊裡待了許多年,如今身體還算硬朗,說話也是中氣十足,頗有一種威嚴。
姑父有軍旅情結,所以把唯一的兒子,也就是虞歡唯一的堂哥也給塞進了部隊。
看著姑父站在ICU門口駐步張望的身影,虞歡心裡一陣酸酸的。
「姑父,對不起……」
虞歡咬了咬唇,而站在她身邊的沈知然更是不由得低下了頭,內心在懺悔,最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
沈知然在想,如果不是她打電話給虞姑媽告訴虞歡最近過的不好,虞姑媽也不會來G城,就不會有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所以在見到虞姑媽滿身鮮血地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沈知然想死的心都有了!
「傻丫頭,說什麼對不起?害你姑媽的人又不是你,不要把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
柳容坤轉過身來說著拍了拍虞歡的肩膀,他想去病房看看,被醫生告知病人才剛動過大手術現在不適合去探視,只好又折了回來,等待中不免讓他覺得焦躁不安,突然想到了什麼便開口問道。
「歡丫頭,今天早上拿你的手機接電話的人是誰?」
……
「DNA對比結果?」
薛景禹伸手從顧默白的手裡拿過了那份報告,一目十行地看完,表情錯愕,「做對比的人是誰?」
「昨天晚上在酒店差點就能幹掉他了!」許寧城在說這句話時,語氣冷沉,「可還是讓他給跑了!」
薛景禹一聽明了,難怪城哥會這麼暴躁,原來不僅僅是眼睛的問題。
薛景禹在手術室的時候,他的助理才偷偷跟他說許大少的眼睛被人潑了辣椒油,被送進醫院時兩隻眼睛腫得像核桃,能把許大少欺負到眼瞎的恐怕除了沈知然也沒別人了,難怪之前在手術室外看沈知然的表情那麼怪,原來是心虛啊!
「人是跑了,找到躲藏地了嗎?」薛景禹說著,把那份DNA對比報告拿在手裡晃了晃,又看向了臉色微沉的顧默白,「二哥?」
是要繼續釣大魚還是直接動手幹掉不就是他一句話嗎?
辦公室的門被人輕輕敲響,進來的人低聲說道,「二爺,柳先生已經到醫院了!」
「知道了!」顧默白應下,起身,「我過去一下!」
薛景禹和許寧城沒意見,等顧默白一走,薛景禹湊到了許寧城面前,一臉壞笑,「城哥,你眼睛該不會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長針眼了吧?」
回應薛景禹的是許寧城抓起桌案上的一個文件夾就朝他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薛景禹從座位上跳起來,跑得是快可還是被文件夾砸了腳踝,跳腳大罵。
「許寧城,你眼瞎了還能砸得中呢?」cao!說動手就動手啊!
「即便我眼瞎揍你還是綽綽有餘的!」許寧城語氣幽幽,說話那口氣欠揍得讓薛景禹恨得牙痒痒。
「哦,對了,你這次去法國那邊,查到什麼東西了嗎?」
薛景禹是一下飛機就進了手術室,法國那邊的事情都還沒有時間跟他和二哥說說。
薛景禹不知道是怎麼了,被許寧城一提到法國的事情,他的眉心就有一瞬的蹙動,臉上的表情一時間變幻萬千,最終是冷靜下來了,可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情緒出賣了他。
他在糾結,他在疑惑,但更多的,是難受!
「薛景禹!」許寧城出聲,敏感地察覺到薛景禹的情緒不對勁,還真別說,眼睛雖然是看不見,可正因為眼睛看不見,身體的其他感知能力才變得這麼敏銳。
許寧城是明顯感覺到薛景禹此刻的沉默並不是因為他要去法國查的那件事本身,應該是完全沒有關係的一件事。
而會讓他薛景禹一下子從油嘴滑舌變成這樣沉默的也只有……
許寧城眉頭一皺,「你去法國,碰到誰了?」
薛景禹這才把椅子拖過去重新入座,但空氣里騰起的煙霧氣息讓許寧城知道他此刻在抽菸。
「沒誰!」薛景禹說著狠狠抽了一口,如果許寧城現在眼睛看得見,憑他那火眼金睛,就能察覺到薛景禹的左臉有些腫,就連剛才二哥在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呵……」許寧城淡淡一笑,聽到薛景禹的耳朵里變得有些揶揄,不免氣躁,「幹什麼,真以為眼睛看不見就可以當神棍了!」
許寧城:「……」特麼!
慢悠悠地起身。
「蘇家的那個養子蘇余恆在法國那邊的吧?這次碰上了,你挨揍了?」
薛景禹咬著菸頭的嘴角一抽,扯到了那還沒有徹底消腫的半邊臉,疼得眉頭狠狠一皺。
「我會打不過他?」而事實上,他確實是被那個傢伙給揍了!
許寧城一聽就嗤之以鼻,「言歸正傳,你剛才把二哥叫到手術室里給什麼東西給他了?」
薛景禹:「……」
還真成神棍了啊?
薛景禹把菸頭一掐,「從虞姑媽口中找到一張被摺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子,不過,只是一個側影,也只有半張臉,而且,那照片還沾了血水,更加看不清楚了,需要特殊處理才行!」
……
休息室里,姑父柳容坤的問題問住了虞歡。
早上那會替她接電話的人是顧默白。
「他叫顧默白!」虞歡覺得這個時候跟姑父說顧默白的身份恐怕不妥,便只交代了他的姓名,而姑父在聽到這個名字時眉頭不經意地蹙了一下,眼底也有過一瞬的震驚,卻又很好地掩飾了下去,帶著一絲求證地繼續問詢。
「他是顧家的人?」
虞歡愣住,沒料到姑父會這麼問,難道他知道顧家?
其實姑父並不知道,只是因為聽到這個姓氏心裡的那份猜測和不安才越發地濃郁起來,尤其是在看到虞歡此刻的表情時,臉色就有了一絲輕微的變化。
「他是顧家的少爺?他的母親,是蕭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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