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哪怕是,踩著一地的血!

  長長的走廊上,頭頂的燈光在莊霂心的眼睛裡越來越暗,她的視線有一瞬的模糊,頭頂的燈光光暈成了模糊的一圈。記住本站域名

  她快暈過去了!

  被卡住的脖子發出一聲低低的吶喊,胸腔窒息……

  她面色驚恐地看著面前已經開始變得模糊的人影,似乎是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真的殺氣,她的眼瞳撐大到了極限。

  一聲手機鈴聲憑空乍響,掐住她脖子的手力道明顯鬆開了一些。

  是陸安生的手機響了!

  陸安生這才一把鬆開了手,目光嫌惡地看了雙腿發軟癱在一邊捂著脖子直喘氣的莊霂心,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小吳打過來的,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陸安生的眉頭緊緊一皺,擱在輪椅扶手上的手一個用力,掛斷電話後,他捏著手機盯著坐在地上的莊霂心。

  「虞歡去了哪裡?」

  小吳打電話來說虞歡已經不在宴會場上了,他走之前特意交代過小吳,讓他務必要留在虞歡身邊,可是小吳一轉眼虞歡人就不見了!

  莊霂心一手捂著脖子滿臉警惕地盯著傾身過來的陸安生。

  「我怎麼知道她去哪兒了?」

  見陸安生的那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莊霂心心裡一個咯噔,搶先。

  「陸安生,你的腿根本就沒有……」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安生冷聲打斷。

  「你我認識這麼多年,你有幾斤幾兩我心裡有數,我有什麼手段你也心知肚明,還是那句話,咱們,進水不犯河水,否則……」

  陸安生凌厲地看了她一眼,「你懂得!」

  陸安生快速離開,莊霂心還坐在坐上,手捂著快要被掐斷的脖子,眼底爆發出了恨意來。

  這個瘋子!

  ……

  「啊……」

  虞歡驚悚萬分,拼了命地轉身推開門就要衝出去,下一秒人就撞進男人堅實的胸膛里,一聲壓抑的尖叫終於衝破了咽喉。

  「別怕,是我!」衝進來的男人一手將她圈在懷裡,那張被鴨舌帽遮掩了一大半的臉在低下來時目光正好跟虞歡那雙驚恐的雙眸對視上。

  顧默白!

  虞歡渾身一個激靈,緊接著一雙手便緊緊地抱住他,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著。

  「出了什麼事情?」顧默白摟著她顫抖不已的身體小聲地說道,那雙犀利的眼睛警惕地在洗手間裡掃了一圈,他從宴會廳跟著她出來的,跟了一路,沒想到她會來這裡。

  「上面有東西!」虞歡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著顫發出一陣聲響,她的臉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裡抬起,視線看向了剛才讓她恐慌到尖叫的天花板上。

  不對,怎麼會沒有了?

  顧默白的目光也看向了天花板,可上面除了燈之外什麼都沒有,他皺了一下眉頭,邁開步伐就要朝洗手間的單間那邊走去。

  「你要幹什麼?」虞歡一把拉住他,緊拽著他不鬆手,顧默白也知道她害怕,便低聲安慰道,「別怕,寧城的人就在外面,我過去看一下!」

  到底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

  「可是……」虞歡腦子一陣混亂,剛才在她進入洗手間時頭重腳輕,又被那一幕嚇得不輕,可如今洗手間的天花板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混亂思緒中的她開始冷靜下來,思考著,難道是她出現了幻覺?

  顧默白果真是進去了,並且是挨著單間一個一個地打開看了,這個洗手間因為掛著『正在維修』的牌子沒有人進來,也正因為這樣,顧二少才能這麼明目張胆地踹門檢查。

  虞歡站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親眼看著她將每一個單間都打開看了,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顧默白只在一個單間裡停留的時間多一些,在聽見虞歡低聲詢問「怎麼了?」的時候,他退了出來,「沒事!」

  「沒有什麼發現嗎?」虞歡伸手在臉上用力搓了搓,臉色蒼白的她額頭上都滲出了冷汗,既然沒有找到異常,她想,她肯定是這段時間心理太過壓抑才會出現了幻覺。

  可是,如果真是幻覺,她手機里的簡訊又是怎麼回事?

  還有,他,不是已經出國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能走嗎?」顧默白從最後一個單間出來後看著虞歡正白著一張臉看著他,知道她現在有很多問題想問,只是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我們先離開這裡!」他將問詢的目光投遞向她。

  虞歡壓下心頭的疑問點了點頭,她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卻不待他們走出洗手間就聽到門外過道上響起了一陣腳步聲,「那邊有人跑了!」

  虞歡心頭一跳,顧默白一手抓著她的手也衝出了洗手間。

  許寧城的保鏢是追著那人跑的,顧默白也追了一陣,發現對方跑的方向是樓梯間的方向,酒店一共有二十幾層,今天晚上的晚宴就在頂樓,保鏢們追趕一路到了一個樓道口便分散成了三路人馬沿著每一個樓梯間去追。

  顧默白追到一個樓梯間口子蹲下身體從地上撿起了一顆子彈殼,在不遠處的階梯上,濺落著幾滴險些。

  今天許寧城的人都是配了槍的,可見在剛才追逐的時候有人開了槍。

  而對方,受傷了!

  顧默白正要起身,目光卻不經意地落在了虞歡的腳上,目光一怔,抬臉,「你的鞋子呢?」

  虞歡現在是赤著一雙腳,腳趾頭上不知道是碰到了什麼破了皮,流血了,而她因為一路跟著跑得太快氣息喘得離開,感覺到顧默白在盯著她的腳看,她急忙說道:「咱們快走吧,再晚就追不上了!」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站起來的顧默白一把摟住腰抱了起來,朝著最近的一個房間走去。

  「唉,我不要緊的!」虞歡還想說什麼人已經被顧默白抱到了一把椅子上,那雙腳被顧默白一把就託了起來擱在了他的大腿上。

  一時間,兩人之間靜默了。

  顧默白盯著她被碎玻璃刺得鮮血直流的腳底板,眼底閃過一抹自責和心疼,他從兜里掏出一條手巾開始替她包紮,低沉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心疼,「不知道疼嗎?鞋子呢?」

  虞歡是疼,不過,這種疼哪裡比得上追那個壞蛋重要?她在被顧默白拉著手跑出洗手間時就將那雙高跟鞋給甩掉了。

  見他低著頭包紮,鴨舌帽將他的臉部表情都遮了嚴實,她看不到他臉上的情緒,只是輕聲地答:「我怕,我跑不動,會拖累你!」

  曾經有人說,在你拼命踮起腳尖想要夠到對方的時候,那個願意為你付出的人也在努力地低著頭。

  為了你,他願意俯低自己的姿態。

  也有人在你大步向前的時候,想要追逐上你的腳步,卻又害怕成為你的負累。

  所以,她寧可甩掉那個包袱。

  哪怕是踩著一地的血,也要追逐在你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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