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對不起!
那投影在地板上的手語影像,每一個動作都很慢,清晰地能讓人看清他的修長手指。Google搜索
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一句『對不起』!
我寧可你什麼都不要說,也好過這一句『對不起』!
虞歡的視線有些模糊了,眼梢沉甸甸的難受,耳邊又腳步聲響起,她低垂著的眼睫毛一抖,抬眸時發現地板上的影子已經不見,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慌亂,扔掉懷裡的抱枕就衝出了臥室門。
然而等待她的是空空如也的過道以及客廳那邊傳來的一聲關門聲。
顧默白!
虞歡驚怔著站在原地,好像這一幕發生得太快,猝不及防地將她心裡最後一道防線給攻破。
那扇門隔絕了她要衝出門去不管不顧地要擁抱住他的勇氣,那一刻她除了想要留住他之外什麼想法都沒有。
不去計較他的過去,不去計較什麼其他女人,可以無下限地接受他的一切,只要他能留下來。
可是,他為什麼要走?
虞歡臉上的慌亂情緒要將她吞沒,垂墜在眼睫毛上的淚水在她奔向門口抓住門把的那一刻控制不住地滾落,可抓在手中的門把在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音之後卻怎麼也擰不開。
保險門外,顧默白聽著那門把被拎得一陣亂響,他摁在鎖口上的手指一用力將插在鎖口內的鑰匙重重一掰,半截鑰匙被掰斷,室內門把被卡住再也沒辦法擰開。
顧默白的手緊緊拽著那半截鑰匙,站在門口,好似要通過那扇門看到門背後的她。
她是不是哭了?
是不是難過了?
即便是隔著一道門,他好像也聽到她低低啜泣的聲音,那聲音讓他的心臟揪得厲害,痛不欲生!
然而擰門把的聲音在消停了不到幾秒鐘之后里面的人便瘋狂地拍打著門,好像是要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告訴他,她不接受!
她拍打門的節奏亂了,很亂……
是那種慌亂得無計可施的亂!
……
「顧總!」
門口,陵川低低出聲,「您該走了!」
他知道顧總此刻站在門口這麼僵硬的姿態代表著什麼。
他看到他有幾次想要伸手去擰開門把,可最終他還是強行將那把鑰匙給掰斷了一半。
聽著裡面瘋狂敲門的聲音,陵川也忍不住地心傷起來。
「走吧!」顧默白將那半枚鑰匙捏在手裡,轉身大步走開,一雙眼眸卻在慢慢地變紅。
虞歡,對不起!
進電梯門的那一刻,陵川便輕聲匯報起來,「顧總,尾隨在我們後面的人被許少的人給引開了!」
陵川雖然說得輕鬆,可在話語結束時還是忍不住地倒抽一口涼氣。
話是輕鬆,可在剛才那一刻可是讓他的心臟都懸了起來。
顧總從宴會上離開,本是知道後面有人跟著,可他還是冒險地過來了一趟。
幸好有許少在。
陵川也十分理解顧總會在剛才直接擰斷鑰匙將虞小姐鎖在公寓裡的做法,保險起見,虞小姐是真的不能出現在那些人的視野里。
網已鋪開,他們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紕漏和意外!
「安排人秘密保護她!」顧默白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時眼底冷芒再顯。
……
門從外面鎖住了!
虞歡拍打著門的掌心痛得發麻,在幾次擰門把無果後意識到了這個現實問題。
他從外面把門給鎖了!
虞歡拍打在門背上的手顫抖了起來,雙腿虛軟地一跌,膝蓋重重跪在了門口的地板上。
恍然想到了什麼,赤著腳的她不再去開門,爬起來就跑向陽台,手忙腳亂地將窗簾拉開,雙手扒在窗戶上看著樓下。
距離太遠,她在那麼多停靠的車輛里搜尋著他的車,視線卻一刻也不敢鬆懈地盯著樓下公寓入口處,一直到她終於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
即便是相隔這麼遠,可虞歡還是知道哪個身影是他。
她扒在窗戶上的雙手用力的抓緊,緊咬著的唇瓣開始顫抖著,哪個名字在心口呼之欲出,可在顫抖中,那一聲想要呼喊出來的聲音竟變成了無助的哽咽哀鳴。
樓下花園裡兩束車燈亮起,車啟動離開,黑色的轎車在花園的昏暗路燈下穿梭駛向公寓小區的門口。
虞歡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甚至為了能看到那輛車,她轉移著步伐,跑到另外一邊,繼續趴著窗口眼巴巴地望著。
一直到那輛車駛出公寓小區門口。
虞歡像是被遺棄在了荒島之上,親眼看著能拯救自己的船隻駛向大海,消失在了地平線上。
……
「顧總,許少那邊來了電話,讓我們從阜南道那條路走!」
車後排的顧默白沒有回話,坐在車裡的他臉朝著車窗外,視線卻落在公寓樓上的某一層。
他看到陽台的窗簾被她拉開,看到她趴在窗戶上,看到她追著他車離開的方向從陽台的一邊跑向了另外一邊,目光緊追著不放。
顧默白的眼睛開始發脹。
眼看著視線被遮擋,他急忙扭過臉去試圖從車後的玻璃上望,可車突然轉彎,入眼的不再是高樓之上她遙望的身影,而是一片灰濛濛的夜空。
「顧總?」
陵川沒有聽到顧默白的回答試探著再次輕輕出聲,從車內後視鏡里看到顧總正側著身子,臉朝著車後方的玻璃上。
不知道看什麼看得失了神。
良久之後,顧默白才沉沉應聲,「好!」
這一聲沉沉的『好』響起之後車內便再也沒有了聲音。
陵川加快車速,從阜南路那邊再繞回洞庭觀瀾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這一路陵川並沒有發現可疑車輛。
車抵達別墅後,顧默白輸入密碼進了客廳,一開燈便覺察到客廳里有些異常。
他不動聲色地換了鞋子,上樓,犀利的目光在樓道上的地毯上掃了一眼,過道上亮著燈,站在樓道口看,幾個臥室的門都開著。
顧默白第一個進去的是書房,緊接著是臥室,還有側臥,每個房間都去過。
幾分鐘後他下樓徑直去了廚房煮了一杯咖啡,端著咖啡站在廚房一角靜靜地喝著。
一雙眼瞳深邃得窗外的暗夜。
房間裡似乎什麼都沒動。
可他卻知道,有人已經進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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