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進屋!」
顧默白丟下這句話率先進了屋,虞歡坐在車裡怔愣著看著他的身影,車門邊響起了一個溫和的聲音。記住本站域名
「虞小姐您好,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您快下車吧,顧先生叫了家庭醫生,已經在裡面等候了!」
秦嫂見到虞歡是格外的熱情。
而虞歡卻坐在車裡表情怔愣地,目光聚集在了一個方向,腦子裡的猜想終於得到證實,心裡卻突然亂糟糟了起來。
顧先生,真的,就是他!
是他將昏迷的她從火車站帶離,還讓醫生給她打了止痛針……
虞歡渾渾噩噩地被秦嫂扶下車,站在別墅外,她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
「虞小姐快進去吧!」秦嫂敦促,虞歡低低吁出一口氣,既然都來了,她也該進門跟他當面道個謝,更何況,她現在這個樣子可不能靠兩條小腿兒跑回凝水灣去。
虞歡深吸一口氣邁開了步子。
……
西郊大路邊,許寧城的座駕在一個小時後抵達,坐在車裡的許家少爺看著站在路邊靠著路燈杆子抽菸的薛景禹,忍著笑。
「薛景禹,你怎麼惹顧二了?」
大半夜的被趕下車晾在這裡吹冷風。
薛景禹扔掉裝酷的菸頭,哆嗦著搓了搓手,爬上車又是一個哆嗦,聽到許寧城的調侃冷眼一瞪。
「你嘚瑟個P?我會跟一個重色輕友兼精蟲上腦的人計較嗎?」
許寧城歪著臉,意味深長,「這話精闢,有空我跟顧二說說!」
「唉唉唉,別介!」薛景禹鬱悶得舉雙手做求饒狀,被顧二知道了他這麼說還不扒了他的皮?
許寧城就知道這傢伙是個吃軟怕硬的軟骨頭,他發動了車,笑了笑,「你說他重色輕友?誰的色?」
薛景禹扭了扭脖子,「陸家少***色!」
許寧城蹙眉,「陸安生的老婆?他今天晚上去陸家了?」
「嗯,陸子瑜過生日,陸安生親自送的請柬!」
許寧城聽著神色暗沉了一些,「陸安生現在都敢給他送請柬了?他應下,那是不是就表示著當年顧默離那件事,他放下了?」
薛景禹也一改剛才嬉皮笑臉不正經的態度,鎖眉,「當年默離哥出事那晚,種種跡象都表明很有可能跟陸安生有關……」
「可你沒有證據!」許寧城截住他的話。
「***!」薛景禹低咒一聲,那一場爆炸將所有證據都銷毀殆盡,就算他們猜測的肯定有人在車上動過手腳,可顧默離連車帶人屍骨無存,哪裡去找證據?
兩人都沉默了,最終還是許寧城開了口,「這是顧家人的痛,顧家一死兩瘋,這些年我們誰都不願意再提起……」
薛景禹沉沉吸了一口氣,將視線轉向了車窗外濃郁的天色里。
今年,是默離哥離開的第六個年頭了吧……
「就連這一次的暗殺……」許寧城說到這件事,臉色沉鬱。
薛景禹一個激靈,「有眉目了?」
……
「虞小姐,這是您的藥,您趁熱喝!」秦嫂一手拿著藥丸,一手端來了一杯紅糖水遞到了虞歡面前。
深沉的紅色夾帶著的紅糖甜香讓虞歡忍不住地臉色一赧,接過水杯時,掌心暖熱,她尷尬地垂下了眼皮。
一杯紅糖水伴著家庭醫生開的緩解疼痛的藥下肚,暖暖的熱氣讓她難受的小腹舒服了許多,虞歡小臉上的蒼白神色得以緩和。
「虞小姐,這兩天您可要注意休息啊,劉醫生說您這種病狀可以嘗試吃中藥調理的,他還留了個老中醫醫的電話號碼,說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去找那位醫生。」
秦嫂說著將家庭醫生劉醫生留下的名片遞給虞歡,虞歡道了謝,這才抬臉看向了二樓的方向。
顧默白從一進別墅就直接上了二樓沒再下樓,虞歡吃了藥喝了些熱水小腹已經好了許多,她看著室外沉暗的夜色,時不時有亮白的閃電掠過,遠處似有隆隆的聲響響起,她心驚膽戰地急忙起身。
「秦嫂,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她說著從包里掏出手機打車,是因為太過緊張的緣故,握著手機的手指都顫了顫。
原本想上樓親口對他說一聲『謝謝』,可她想,她是等不及要離開了。
「轟隆……」窗外電閃雷鳴,虞歡落在屏幕上的手指一個哆嗦,險些掉了手機,身側站著的秦嫂見她慌慌張張的模樣似是明白了什麼。
「虞小姐,顧先生已經說了,今天晚上您可以住在這裡的!樓上的客房已經準備好了!」
「那,謝謝了!」饒是虞歡再鎮定,可她說出口的話語已經泄露了她此刻的慌亂,她轉身,以秦嫂都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朝二樓的方向奔去。
她步伐慌亂地奔上二樓,如同身後有人追趕一般,剛到二樓,二樓過道上窗戶外的白光一閃,她臉色一白,慌不擇已地推開一扇門便沖了進去。
「虞小姐,那個房間是……」
『砰』的一聲,房門緊閉,轟隆的雷聲掩蓋了緊跟上樓的秦嫂的聲音。
才進屋就被雷聲驚震得雙腿一軟的虞歡猛的抱住了自己的頭,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
她害怕打雷,害怕雷雨天,從她十二歲那年的夏天開始……
虞歡想回家,只有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才能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
可她不敢,所以在秦嫂說樓上準備好了客房,眼看雷雨將至,她不管不顧地衝上樓將房門反鎖。
她不要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別人的面前。
窗外閃電劃破黑暗,整個夜空雪亮如白晝。
虞歡渾身不受控制地發起抖來,她想失控尖叫,卻又怕被人聽到,只好咬緊牙關。
房間裡響起了一聲異響,緊繃著神經的虞歡睜開了眼,不等她順著那聲音看過去,迎頭便響起了顧默白漠然的聲音。
「跑我房間裡幹什麼?」
虞歡錯愕地撐大了雙眼,此刻她狼狽不堪,而從那邊漫步走過來的男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筆挺的西裝褲白襯衣,領帶解了,一看就是還沒有來得及去洗漱,他將她此刻的狼狽盡收眼底,她也沒有錯過他眼睛裡划過的戲虐。
這個女人又跑進他房間裡了!
「我……顧總……」虞歡結巴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不是故意的,她一奔上樓就衝進了這個房間,慌亂中都沒注意這個房間居然是他的房間。
她硬著頭皮咬著唇瓣強迫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室外的閃電讓她心臟又是一個驟跳,她手哆嗦著扣住門把,白著一張臉,「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
「你還真是容易跑錯地方,上一次在醫院,這一次……」
身後顧默白傳來的揶揄話語刺激地虞歡頭皮一陣發麻,上次在醫院是她不對,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逃避不是辦法。
她咬著唇轉過身,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顧總,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一晚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顧默白眯著眼,很好,道歉也道得坦率直白,可她臉上那無所謂的態度卻讓他心裡一下子燃起了火,他傾身,雙手往門背上一按,將她禁錮在門背上。
「很好,你的意思就是說,上一次你強我,你道歉這件事就算了了?那這一次,換我強你,再道歉,你覺得如何?」
虞歡臉色青白,他薄涼的氣息將她困繞住,絕對的身高優勢宣告了主動權在他手裡,以及他只需要動動手指就能將她碾壓的霸道氣勢。
「顧總……」
虞歡屏住呼吸,手擰著門把強忍住又想要落荒而逃的衝動,室外雷聲轟隆,整棟別墅都在顫抖,也就在這一剎房間裡原本雪亮的燈光一暗,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她尖叫一聲雙手捂著耳朵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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