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歡寄的?
許寧城摸牌的動作一頓,視線投向了對面坐著的顧默白,察覺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異樣情緒,心裡一個咯噔。Google搜索
恍然覺悟,虞歡這是寄的銀行卡嗎?
明明寄的是刀片!
許寧城覺得自己手裡的那張銀行卡就是個燙手山芋,今兒個晚上不僅破了財貌似還不能免災。
薛景禹也愕然抬臉,表情很懵,看許寧城的表情變得怪怪的。
還記得以前因為虞歡的一個電話,打到了許寧城的手機上,那支手機當場報廢了。
今天晚上這情景,看來不是廢了那張卡就是廢了他許寧城了!
「啪……」一張八萬扔了出來,是從顧默白的手中扔出來的,「出牌!」
顧默白的聲音淡漠,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
薛景禹:「……」
沒有反應?
一點反應都沒有?
薛景禹跟許寧城對視一眼。
好吧,雖然早在看到二哥一個人來這裡時就隱約猜到了恐怕是出什麼事情了,沒想到……
這麼嚴重!
顧默白當真是坐在包間裡打了一個晚上的牌,期間除了吃了一點宵夜,起身去洗手間抽了兩支煙之外,其餘時間都在牌桌子上。
一向在牌桌子上喜歡說話的薛景禹今天晚上也是出奇的安靜,許寧城自是不用說了,除了偶爾跟薛景禹抬抬槓,他還真不喜歡開口說話。
如今薛景禹閉了嘴,他連抬槓的人都沒有了。
兩人雖然是在打牌,可偶爾會對視上一眼,顧默白一個晚上就寥寥數語,而且說的全是『出牌』『胡了』,一張臉上的表情千年不變的淡冷。
唯一不同的便是,之前顧默白的牌打得精,贏光兩人所有的籌碼,可是就在許寧城接了那張快遞過來的銀行卡之後,顧默白幾乎每把都輸!
從最開始淡定冷漠,漸漸地,臉上的陰鬱之氣越來越凝重,打到最後薛景禹都有點心慌慌的,在桌子底下踢了許寧城一腳。
我們能不能不打了?
氣氛太壓抑,
許寧城僵硬著半張微腫的臉頰,看看旁邊的人,無奈地搖搖頭,恐怕,不行!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陵川來了尊皇娛都。
牌桌子上薛景禹已經快撐不住,紅著一雙眼睛連打個呵欠都沒敢發出聲來,看到進門來的陵川,簡直仿佛是見到了救星。
陵川進門,來到了顧默白的身後,看牌局還在繼續,便站在一邊候著,臉上的神情卻讓在座的許寧城覺得有些怪異。
陵川像是在打著腹稿一般,眉頭微鎖,目光時不時地朝坐著的顧默白看一眼,因為他是站在顧默白的身後,顧默白自然是見不到陵川此刻一臉猶豫又糾結的模樣,可許寧城和薛景禹卻看得清楚。
兩人對視一眼心裡暗道不妙,果然,在一局結束後,顧默白直接起身離開,陵川緊跟其後,走出了包間的門。
薛景禹反應快些,在兩人出門後也跟著起身走到了門邊,豎著耳朵聽著門外的對話,只聽到陵川低聲說了一句。
「虞小姐的辭職信……」
……
「歡兒,你要——辭職?」
沈知然一臉的不可置信,明顯是被虞歡的這個決定給弄懵了,攪拌咖啡的手猛的停頓了一下,一雙大眼睛撐大到了極限,「等等,你讓我先緩一緩……」
沈知然剛回G城,約了虞歡出來喝東西,準備跟她說一下M市醫院發生過的事情,順便吐吐槽發發牢騷什麼的,可還沒有等到她出聲,就被虞歡如此平靜的一句話給驚呆。
情節不對,簡直就是大逆轉!
沈知然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抬眸時見到對面坐著的虞歡今天的妝容似乎有點濃了,更平時不同,平時的虞歡要麼不化妝,要麼是淡妝,而今天,她現在才注意到虞歡是濃妝。
黑色的眼線又深又濃,在眼梢處輕輕往上一勾,透著一股嫵媚的風情,腮紅打得均勻,白裡透紅的小臉頰上妝容如同一個完美無瑕的瓷娃娃的。
妝容很完美,完美到沈知然有一種錯覺,她是用粉底將一張臉的情緒都掩蓋得嚴嚴實實的。
沈知然捕捉到她臉上帶著的淺淡的笑容,掠過她眼底一晃而過的黯然情緒,心裡微微一緊。
「虞歡,你能不能別這樣笑?」她難道不知道她笑得比哭還要難看嗎?
她什麼時候在她面前化過濃妝?那麼深黑的眼線不就是為了掩飾她微腫的眼眶麼?粉底不是為了調整她微白的面部膚色麼?
看起來是完美了,可她並沒有強大到能把目光也偽裝好。
明明就是一副病態,可她偏要把自己偽裝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虞歡扣住杯環的手指微微一僵,唇角的笑凝滯了,垂眸,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奶茶杯里,撫著杯沿的手指滑落在了桌面上。
「我要帶貝勒去美國治眼睛,我已經聯繫好了那邊的主治醫生!」
沈知然被她如此淡定的語氣給愣住,「你,你就為了這個,你要辭職?」
虞歡撫著杯沿的手指輕輕地轉了轉,垂眸,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著。
「知然,貝勒的眼睛一直是我這麼多年的一塊心病,我要治好他的眼睛!」
「沒有哪個公司能允許職員這麼自由的請假,而貝勒的眼睛需要治療幾個療程,恐怕一時半會也痊癒不了,我想過去陪著他,我需要更多自由支配的時間!」
沈知然聞言靜靜地打量著她,試圖從她的臉部表情看出她一絲情緒的波動和異樣的端倪,然而虞歡太冷靜了,冷靜地讓她感覺有些瘮得慌。
「你,跟顧默白怎麼了?」
沈知然在心裡斟字酌句,面對這樣冷靜的虞歡,她竟然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因為在沈知然看來,虞歡就是一個感性與理性結合得剛好的人,在面對突發事件時她有著跟任何一個女人都有的感性,會害怕,會恐懼,會撕心力竭,但是那只是一個過程,一個從感性過渡到理性的一個過程。
虞歡微垂的眼眸一動,面前的那杯奶茶僅剩下最後的餘溫,一絲熱氣娉婷撩起。
寂靜!
唯有咖啡廳里的輕音樂在幽幽地繼續。
像是捱過了一個世紀,虞歡的唇才輕輕地動了。
「他的情,我欠不起!」
深情是債,一輩子的債,她欠不起,也還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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