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歡清醒過來時發現床邊都站滿了人,一時怔愣,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記住本站域名
怎麼?這麼多的人?
見她醒來,有人這才開口出聲。
「小姐若是醒了,能不能麻煩您先讓一讓,等我們為病人做完檢查……」
說話的醫生臉上帶著微笑,看向虞歡的眼神里卻閃過一絲曖昧的光。
虞歡『啊』了一聲,這才突然回過神來,坐起身來,發現自己的左手還被緊緊扣著,一陣慌亂地低頭一看。
左手被他的手十指相扣著,怎麼扯都扯不開,又怕自己太過用力傷到他,虞歡只好一邊對著那位醫生露出尷尬又歉意的微笑,一邊探過手去想要一根根地將他的手掰開。
整個過程都是煎熬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掰開他的手,更何況他的手還扣得那麼緊,虞歡是急得滿頭大汗也沒掰開一根,她也顧不上周邊人的目光了,俯身湊近沉睡著的顧默白。
「顧默白……」
他的眉眼臉色比昨天晚上要好多了。
虞歡心裡微微鬆了口氣,繼續低聲喊道。
「顧默白,你能不能先把手鬆開?」
「醫生要替你做檢查了,你先把手鬆開好不好?」
她都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了。
顧默白沒正眼,看起來還在沉睡,並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可是虞歡卻注意到,他的眉心蹙了一下。
他應該是聽到她說的話了。
虞歡寄希望著他能鬆開手,然而讓她失望的是,明明剛才還皺了一下眉頭的顧默白手非但沒鬆開反而握得更緊了。
虞歡:「……」
「他既然不鬆手就這樣做檢查吧!你們幾個,別愣著了,都站了個把小時了,趕緊的……」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薛景禹手裡端著一碗桂花湯圓一口一個,塞進嘴裡時說話都有些混沌不清。
站了個把小時了?
這些人,很早就來了?
也就是說她剛才在睡覺的時候,這些人已經在床邊等了。
虞歡一想到自己這麼睡在顧默白的身邊被這麼多人盯著看,渾身都感覺不好了。
至於房間門口,除了吃東西的薛景禹,還有許寧城也站在那邊,看到她投去的目光,微微頷首示意。
虞歡嘴角抽了抽,臉上本來就有傷,一抽嘴角臉皮都跟著疼了。
「小姐您還是躺下來吧,我們也要為您換藥的!」
虞歡一隻手被顧默白這麼扣著也不可能離開得了床,這些人要為顧默白做檢查,她又不能站著,躺下去還能給別人騰出空間出來,不得已,虞歡重新躺了回去。
「凌晨有過一次發熱現象,不過還好,體溫控制得很好!」
他凌晨有過發熱?
虞歡心裡徒然一陡,她,都不知道,還是,她睡著了?
虞歡自責地抿緊了唇,當時聽薛景禹說有醫護人員守夜監控,她當時也實在是困得厲害,所以一鬆懈人就睡著了,以至於他什麼時候發熱的她都不知道。
醫生們在床邊穿梭著,一邊做檢查一邊匯報檢查結果,虞歡是在聽到醫生最後那句『一切正常』後才虛脫般地鬆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
「小姐,請您放鬆!」一名護士開始為虞歡解開額頭上的紗布。
「臉上的紅腫會慢慢消退,至於額頭上的傷……」
一名醫生過來替她將傷口周邊的藥物擦洗乾淨,重新換上了藥。
「會留疤嗎?」虞歡輕聲問,心肝顫了顫,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願意自己臉上留疤的吧?
「後期好好護理留疤的可能性不大!」
得到這樣的答案,虞歡鬆了一口氣。
「只是小姐這隻手……」
醫生表情有些為難地看著虞歡那隻被顧默白扣住手指的手,這麼牽著,他想要換藥難度有點高。
虞歡順著醫生的目光,頗為尷尬地扯了扯唇角,「那就暫時不換了,我待會再換也是可以的!」
「不換?不怕受傷留疤啊?」薛景禹吃完了湯圓把碗放在了一邊,靠著門框裂了裂嘴,「女人這手啊就是女人的第二張臉,要是不好好呵護啊……」
薛景禹的音調拖得很長,尾音又往上拔高,許寧城聽著有些受不了,翻了個白眼先一步走開。
一個出么蛾子也就夠了,又冒出來一個……
「如果一個男人都不在乎你的臉了,那他在乎你的啥?嗯?你的身體,你的……嗯?」
虞歡被薛景禹這天馬行空的想像力給糊得腦子一陣漿糊了,閉著眼的顧默白眉頭卻一緊,眼皮一掀,微白的一張臉上目光帶著一絲煞氣地盯向了門口。
有本事你再多說一句?
我不過是牽了一下手,你TM居然能扯到這些話題上來!
虞歡被握著的手就這麼一松,她抬眼一看。
顧默白,醒了!
……
陸家老宅,陸安生在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
「大哥你醒了?」陸子瑜很早就在房間裡守著,見到陸安生睜開眼的時候,滿臉欣喜,「我這就是告訴奶奶!」
陸子瑜飛快地走出房間去通知陸老太太,陸安生睜著一雙眼,久久沒有閉上,眼底捲起了深沉的濃郁。
他嘗試著動自己的身體,雙腿像是沒有了知覺,他面色一驚,撐起上半身,伸手掀開了被子。
他的腿,他的腿怎麼了?
僅僅是一個抬腿挪動的動作做起來都是這般的吃力。
陸安生的額頭滲出了一層密密的汗水,他雙手抬起了一條腿,剛醒來的他手也使不出什麼力氣,努力了好幾次才將腿挪動開了幾厘米。
房間的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陸安生白著一張臉衝著門口進來的人低吼一聲,「我的腿怎麼回事?我的腿到底怎麼回事?」
「安生,你先躺回去,醫生馬上就來!」陸老太太看著一張臉蒼白著滿臉冷汗淋漓的孫兒急得臉色變了變。
陸安生坐在床邊,一條腿無力地耷拉在了床沿外,他臉上的神情讓人看著可怕,陸子瑜都嚇得不敢靠近了。
醫生很快進來。
「陸少,你的腿可有知覺?」醫生嘗試著為他做膝跳反應,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怎麼回事?你們昨天晚上不是說等麻醉藥藥效一過去就能恢復的嗎?」陸老太太也急了。
醫生的臉色也白了,一番檢查做完眉頭都擰成了一團。
「陸少……」
「滾……」陸安生近似暴虐般地低吼出聲,擱在床單上的手一陣顫抖。
他的腿,他的腿沒有知覺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