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溶出來的淡淡暖香氣讓虞歡的神思越來越不清醒,察覺到自己的眼皮意外地沉重不堪,她嘗試著睜開眼,卻發現渾身都使不出力氣來了。記住本站域名
她怎麼……
虞歡直覺不對張嘴要喊,可話到嘴邊人已經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她撐大著雙眼,最後的意識定格在了前方駕駛座上的男人側臉看她的那一眼,臉上的刀疤隨著唇角扯開的笑意,在詭異地放大……
……
陸安生將顧依依扔回御景苑後徑直開車繞回到盛唐大廈外。
「陸總,要不要進去?」助理估摸著是猜到了陸安生返回來的想法。
車都停在樓下,就是不知道陸安生接下來要怎麼做。
就剛才陸安生對顧依依的態度讓助理心裡徹底明白過來了。
從現在開始,他要對虞歡一萬分的討好。
陸安生朝車窗外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挨了一耳光難道不該找他發泄一下?
陸安生這麼一想覺得自己還真有受虐傾向,難道自己還希望她跑回來跟他撕B?
虞歡又不是顧依依!
「顧依依安排的那幾個記者你給我處理好了!」陸安生說著拿出了手機,在屏幕上點了一陣撥通了虞歡的手機號碼。
電話很快通了。
就在陸安生準備接電話時,就聽到助理一聲驚呼,「陸總陸總,少奶奶出來了!」
陸安生看著從盛唐大門出來的虞歡,手裡抱著一件衣服,應該是聽到手機響了,他看到她站在路邊的一輛計程車前,翻包的時候人也坐了進來。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陸安生眯著眼睛看著那輛搭乘著虞歡的計程車躥離開盛唐的大門,手裡的手機里還響著手機機械的回應聲,他眼神一冷,抬臉看向駕駛座上的助理。
「你下車!」
助理:「……」不明所以,但還是很快地下了車,將車讓了出來。
兩分鐘後,站在雨中的助理眼睜睜地看著陸安生開著車跑了。
哦,是追著那輛計程車跑了!
……
顧默白從盛唐大廈出來,陵川去取車,他站在門口目光朝四周望了一眼。
她走了?
「顧總,上車吧!」陵川把車開了過來,替他拉開了車門。
顧默白上了車,車行至門口,他讓陵川停下車,「你去問一下,她是不是已經走了?」
陵川這才明白過來,滑開車窗問盛唐的門崗,「看見虞秘書了嗎?」
門崗保衛部所有的人今天都認識了虞歡,顧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維護的人,他們私下裡自然更加重視。
「虞秘書幾分鐘之前在門口搭乘一輛計程車離開了!」
陵川合上車窗,「顧總,虞秘書已經走了!」
顧默白眉梢挑了一下,拿著他的衣服就這麼跑了?他還以為她會在樓下等的。
顧默白一想到老宅那邊還在等著他,便吩咐陵川,「先回一趟顧家!」
……
晚上八點鐘左右,顧家老宅所在的清水灣。
不同於其他別墅,花園邊緣不是木質的柵欄,而是砌得足有三米多高的院牆,大門是鐵質的,有專門的人在門口候著,見到緩緩停下來的車輛,對方微微頷首,快步上了一輛觀光車發動了在前面引路。
車尾隨著那輛觀光車行駛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最終停到了一棟別墅前。
顧默白一下車就感覺到了空氣里的淡淡涼意。
顧家所在的地方之所以叫清水灣,其實就是因為別墅前的這個清水湖,別墅前有清水湖,後靠清水山,依山傍水,是G城現如今面積最大的天然莊園。
當年顧家祖上北上遷入G城,花了大價錢買下了這座山,就是看準了這座山所處的位置,說這裡是個能坐地生財庇護子孫後代頤養天年的好地方。
顧默白看著身後的湖水,夜涼,山風細細,面前的湖水滑起的漣漪讓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小時候。
「小白,今兒個你要是能游得過我,我就讓你晚上挨著我媽睡?」
「閉嘴,不准叫我小白!」
「哦,那叫白白,親愛的白白……」
「顧默離……」
「哎呀,你敢打我,我是你哥!嗷,早出生一分鐘這一輩子也是你哥哇……不准打……嗷……我要去告訴我媽!哎呀,差點忘了我媽也是你媽……嗷!媽,小白欺負我,他咬我啊……」
……
童年零碎的記憶像決了堤的洪水,迅速地將顧默白的腦海占據。
面前的湖,背後的山,甚至是這棟別墅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能讓他情不自禁地想到過去。
在他不算完整的童年裡,他的大哥,他的母親,他的爺爺……
「少爺!」顧家的老管家老態龍鍾地佝著背,看向顧默白的眼睛微微地發紅,顧默白知道,老管家每次看到他都是在透過他想找到他大哥的影子。
儘管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可忠心的老管家還是過不去這道坎,以至於每次見到顧默白時都忍不住地要掉眼淚。
「您回來了!」
顧默白點了一下頭,快步走進別墅大門,一進門就隱約聽到了二樓傳來的哭聲,這一刻,他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撕扯了一般。
別墅底樓的大廳里靜候著的幾名醫生和護士見顧默白進來紛紛頷首,「顧少!」
顧默白看了他們一眼,「怎麼樣了?」
「太太情緒的變化是因為晚餐後的一碗紅豆湯!因為這碗湯,她錯亂的記憶似乎是有甦醒的跡象了!」
「少爺,太太她是突然想起了默離少爺……」老管家語氣哽咽。
顧默白看著上樓的階梯,垂下的手輕輕地握了握,「我知道該怎麼處理,別擔心!」
他留下這句話就要上樓,顧管家見狀還想要勸說,「默白少爺,萬一……」
顧默白沒有回頭,等他上樓後,顧管家輕輕嘆息了一聲,連跟進來的陵川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二樓的過道上有兩位忠心的顧家傭人,見到他顧默白來了急忙讓開。
顧默白沒有直接進那個主臥,他去了旁側的一個房間。
房間裡收拾地很乾淨,大床,沙發,甚至還有書桌上擺放著的物件都不曾被人動過。
他在房間裡站了幾秒鐘,耳朵里聽到女人的哭聲,他收拾好情緒,飛快地從房間裡的衣櫃裡取出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衣,將身上的白襯衣脫下來換上了藍色襯衣,又從盒子裡取出了那支手錶戴上,出門前還取了柜子里的的香水在身上噴了噴。
做完這些事情之後他才走出了房間,到了主臥門口,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敲了門,門一推開,他看到了跪坐在地上捧著一碗紅豆湯哭得撕心裂肺的女人。
「媽!」
他低低出聲,哭泣的女人抬起一雙淚眼看向了門口,一時間竟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她丟下那隻碗,張開了雙臂。
「默離,兒子……」
顧默白的心臟一下子就跟被針扎了一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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