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白直接拍著自己的大腿。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坐我這兒來!」
虞歡錯怔,伸手就要去拿他手裡的冰塊,「還是我自己來吧!」
虞歡的手還沒沒有伸過去,包著冰塊的布團就被顧默白給收了回去。
虞歡:「……」
「坐過來!」顧默白像是沒有看到虞歡臉上的掙扎表情一般。
虞歡穩坐不動,坐他大腿上怎麼可能?
顧默白蹭的一聲起身,在虞歡驚詫的表情中走到她面前,俯身伸出雙手直接就將虞歡從座位上抱了起來,虞歡驚措著張了張唇,聲音都發不出來了,臀下一緊,後腰被手臂一圈,她整個人就坐在了他的懷裡。
「顧……」
多麼難為情的坐姿,虞歡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就要低叫一聲掙脫開,腰間環住的手臂一緊,她被牢牢扣住,臉側熟悉的男性氣息噴薄而來。
「不要臉了?」
虞歡,「你……」誰不要臉了?
明明就是他不要臉好不好?
虞歡是在儘量地減少兩人身體觸碰的面積,生怕接觸的面積太大。
顧默白抬手在她的左臉上一戳。
「疼……」虞歡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臉頰就是一陣痛,出於本能地低叫出聲,見他手指還沒有挪開,生怕他又一個猝不及防地戳下來,虞歡急忙伸手擋住自己的臉,大眼睛裡滿是控訴。
你欺負我!
「還知道疼?」顧默白接觸到她那又羞又惱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唇角一勾,伸手將她遮臉的手移開,「坐好,別動!」
虞歡臉頰一陣冰涼,冰塊的涼意觸感間還夾帶著屬於他手指溫暖的氣息,輕輕地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虞歡身體微微一僵,全身上下除了眼睫毛在輕輕顫抖之外,整個人都像是僵住的一尊雕像。
顧默白的動作很輕柔,明顯感覺到她身體的僵滯,他動了一下眼皮,眉間晃過一抹不悅的情緒。
「我可以,自己來的!」虞歡暗暗吸了一口氣,臀下如坐針氈,隔著他的西裝褲和她裙子的布料,她能清楚地感應到他的體溫,她被他這麼圈在懷裡,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將她籠罩住,連呼吸里都有他身上特有的淡淡薄荷清香。
她不敢動,但這種氣息營造出來的暖意卻讓她無可避免地沉浸其中,掀開眼皮的她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他專注著的眼神讓她心口一顫。
她都不敢在他精緻的眉眼上多停留幾秒鐘。
顧默白沒有回答她的話,用包著冰塊的布袋小心翼翼地敷著她的半張臉,兩人就這麼安安靜靜地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默白沉啞的聲音才徐徐響起。
「疼嗎?」
虞歡不知道怎麼的,他的一句『疼嗎』讓她心臟猛的一縮,眼睛就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一陣酸澀的難受。
其實她之前還沒有覺得這一耳光有什麼,顧依依打她一耳光,她煽回去了兩耳光,而且力道比顧依依煽的還要重,她不覺得有什麼吃虧的,頂多就是臉腫了而已。
然而,卻因為他的這句話心裡突然難受了起來。
委屈嗎?
有!
憤怒嗎?
也有!
然而顧依依和陸安生給她的委屈和憤怒還不至於讓她傷心到哭!
從小她就知道哭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只會暴露一個人的劣勢放大一個人的弱點。
即便是忍無可忍的哭了,她也只會選擇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的哭,偷偷地去發泄情緒。
然而今天……
虞歡的眼皮拼命地眨了眨,試圖用這樣的方式逼退就要從眼眶裡奪眶而出的淚水,內心裡一陣急促地喊著,不能哭,不能哭……
她已經在他面前哭過好幾次了,她不要每一次的不堪和狼狽都要被他看在眼裡。
她翹長的眼睫毛煽動的頻率快了起來,顧默白的目光凝著她的臉,自然也將她微微泛紅的雙眼看在了眼裡。
她唇角緊抿,貝齒咬得有些狠,一雙眼睛卻泛了紅。
顧默白眼神深凝,將冰敷的冰塊取了下來,虞歡趕緊抽出紙巾擦臉,別過臉去時還飛快地用紙巾把眼角給擦了擦,心裡卻在罵自己沒骨氣,不就是一耳光嗎?她怎麼就因為這一耳光就哭了呢?
不對,不是因為這一耳光,是因為……他的那句話!
「顧總,可以了!」虞歡說著就要起身離開,再坐在這裡她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
哪知顧默白環在她腰間的手一用力將她拽回來,語氣沉了下來,「坐好!」
虞歡鼻子有些不舒服了,抽了一下,察覺到顧默白在看她,她趕緊再抽了一張紙巾尷尬地去捂鼻子。
「哭了?」
顧默白停了下來,看著捂鼻子的虞歡。
虞歡眼眶一紅,眉間皺得厲害。
他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戳她的痛楚?能不能不要說得這麼直白?
往往是想要憋住眼淚卻在不經意間因為某人的一句話而被點醒,已經強壓下去的淚意兇猛地重新涌了上來。
虞歡腦子都疼了,漲得暈乎乎的,她不想在他面前哭的,可是越是這樣想,越是事與願違,一陣慌亂地眨眼睛,淚水就滾了出來。
「我,沒有!」
明明眼淚都滾出來了,她還堅持著,顧默白看她忍得辛苦,別過臉去將那隻剝了殼的熟雞蛋拿在手裡,用乾淨的紗布包好放在了她的臉頰上。
「我媽曾經說過,不哭不是因為不疼,是因為沒有人心疼,你哭了也不會有人難過!」
顧默白的聲音輕輕地響起,眸子裡有閃過的柔情讓虞歡都愣住。
他的母親嗎?
一個能讓顧默白提起都能眼神溫柔的女人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
但是他眼睛裡的柔情卻參雜著一抹難過,一種讓虞歡能感同身受的難過。
不哭不是因為不疼,是因為哭了也沒有人會心疼,會難過!
話語悲涼,又沉重!
臉頰上貼著的是熟雞蛋的暖意,顧默白的掌心貼著雞蛋緩緩地滾動著,「她不會哭,你卻不要覺得她真的有多堅強!最後,她把自己活生生地逼瘋了!」
虞歡聚集滿淚水的雙眼驚詫地看著他。
他的母親,瘋了?
「所以,想哭的時候就哭吧,至少……」顧默白將熟雞蛋收了回來,沉靜的眼眸凝著她的眼睛。
「你哭了,有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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