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暮一手拿著休學證,一手拿著醫院開具的證明,整個人都處於暴怒狀態。
自從進入大學,先是被污衊,再是結婚,現在……娃都有了,還能不能好好讓人上個大學啊。簡直奔潰。
一輛銀灰色跑車停在華影門口,景殃急忙跑下來,見她的休學證書辦好了整個人都添了幾分喜色。
「懷孕了就在家好好養胎,乖啊,現在先去醫院檢查。」
林筱暮憤恨極了,喘了幾口氣,上前將景殃的胳膊咬住。
「啊啊啊,眼睛下了,請賜我一袋狗糧。」身後的芊芊捂著眼鏡趴在了蔣云然的身上。
蔣云然依舊溫柔的笑著,拍了拍芊芊。
「好了,別搞怪了。」
芊芊站好,將林筱暮的手舉起來遞給景殃。
「給,把你媳婦完完整整的交給你了啊。」
景殃牽著林筱暮的手捏了捏,點點頭。
林筱暮也啃不下去了,撇著嘴抬起頭,匆匆的上了車。
——
而正在監獄服刑的楚新月目光呆滯,仿佛失去了光彩。
突然,她的肚子疼了起來,撕心裂肺的疼,然後跌在了地上。
「肚子,我肚子疼。」
因為她是孕婦,所以獄警都是格外的注意,見她這個樣子明顯是要生了,立刻派人將她送到了醫院。
在疼痛中,楚新月漸漸的看見了自己穿著禮服,站在人群中觥籌交錯的樣子。
而林筱暮,則蒼白著臉,被所有人丟棄在一邊。
那一切她隱約的知道,都是她的。
經過十個小時的生產,生下了一個女兒。
楚新月竭斯底里道:「女兒,女兒有什麼用,我不要女兒,我要兒子,我有了兒子就是莫家的少夫人,我不要女兒,要兒子。」
大夫見楚新月這一臉的癲狂趕緊將小孩抱遠。
而原本乖巧的因為,卻在此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
「啊……」林筱暮突然捂著肚子,疼的難以附加。
「景殃,我肚子疼。」
景殃也慌了神,急忙放棄了原本訂好的私立醫院,來到就近的第三醫院,抱著林筱暮就進了急救室。
他顫抖著手在門外等著,他親手將自己的妻兒送了進去,但是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TM該死。
——
「我是林氏大小姐,我叫林新月,你們誰敢動我,誰敢。」竭斯底里的喊聲從不遠處傳來。
景殃楞了一下看過去,卻見是楚新月,而兩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將她死死的按住。
「那孩子我不要,給我扔了,我不要。」
景殃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看了一眼孩子,嬌小可人的小嬰兒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委屈,哭的難以自已。
他的心思全在進入了急救室的那個女人身上。
——
夜色深了下來,林筱暮躺在病床上,看著渾身冒著冷氣的男人有些無語。
「喂,別這樣,我只是有些胎不穩,現在沒事了,我會乖乖聽話的。」
景殃現在很生氣,但卻是氣自己,肯定是因為他的照顧不周才會讓筱暮受這樣的罪。
而在另外一個病房,楚新月偷偷摸摸的爬起來,來到育嬰房。
她惡狠狠的看著床上小小的嬰兒,眼裡滿是狠毒。
她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也認出了那個嬰兒,竟然和上一世林筱暮的女兒長的一模一樣,那個被她掐死的囡囡。
她肯定是來要債的,肯定是,她不能活著,必須死。
乘人不備,她偷進育嬰師,將小嬰兒抱起來就往出走,她偷偷來到衛生間,想要用水憋死孩子,但卻聽到了腳步聲,一害怕,狠狠一摔,人就跑了出去。
而此刻抱著林筱暮的景殃眼裡黑的仿佛要殺人。
這是什麼醫院,高級病房竟然還會衛生間漏水,太可惡了。
「別生氣,只是上了衛生間而已,不是有你抱著我呢嗎。」
景殃剛踢開門,卻聽到一陣嬰兒悽厲的哭聲。
林筱暮一愣,和景殃齊齊低下頭,可看清楚孩子的一瞬間,林筱暮整個人都驚呆了。
都說小嬰兒都長的一個樣,可是囡囡不一樣,她的囡囡從出生時候的樣子她都記得清清楚楚的,而那個孩子,就是囡囡啊。
景殃也愣住了,那孩子,不是楚新月的孩子嗎?
「囡囡,給我囡囡。」林筱暮伸出手要去抓孩子,卻被景殃抱著。
「放我下來。」
景殃楞了一下卻被她掙脫了,就見林筱暮已經撲了下去,半跪在地上,將襁褓里的嬰兒抱了起來,緊緊的抱在懷裡嚎啕大哭。
「囡囡。」
只是來來回回重複這兩個字。
景殃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若有所思。
楚新月卻在摔了孩子之後怕被人發現,又想跑掉,乾脆朝著醫院外跑去。
晚上的車本來就少,所以她根本沒有看車,只是一個勁的跑。
等到強烈的汽笛聲傳來,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那種比生孩子還疼十倍的感覺傳來,她便跌倒在地上,血順著她的身體流出來,雙眼裡滿是不甘心。
她不甘心,她才想起來來前世的一切,為什麼就要結束了,她還要搶回林氏,還要去找莫然,還要……
但是天空逐漸的黑暗了起來,她已經永遠的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
林筱暮小心翼翼的將囡囡抵給醫生,醫生檢查了一圈,發現孩子有明顯被摔過的痕跡,但好在襁褓夠厚,對孩子沒有什麼傷害。
「景殃,你說,孩子是在衛生間被撿到的,會不會是別人不要了的?那我們可不可以收養她?」緊緊的攥著景殃的袖子,她只怕他會不同意。
景殃沉吟了一會:「好,我去辦。」
雖然不知道筱暮為什麼會對這個孩子這麼不一樣,但是只是一個孩子,景家養得起。
而且,剛才的警察說楚新月出了車禍死了,那麼這個孩子現在還真的成了孤兒。
至於莫然……那個全身不遂的男人一輩子也不可能看到這個孩子了。
於是……一個體檢,林筱暮卻抱回來了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