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長生無藥，二路選一
觀禮台之上，王玄善瞬間移動到石昊所在的位置。
一襲黑衣的王玄善，雙眼中的瞳孔呈現弧刀，乃是一雙異瞳。
當王長生看到王玄善的時候，再也無法維持淡定。
「你是？」
對方身具的氣息不加任何掩飾，完全就是王家的血脈氣息，而且血脈的濃郁程度比他這個仙王第三代血脈還濃郁。
王長生有了不好的猜想。
「諸平玄無忌，更始大道昌！」王玄善淡淡開口，語氣中帶有殺氣。
這是王氏嫡脈的字輩排行，而王長生，以長生之名聞名於世。
在王玄善的印象中，他大哥王玄策是何等古板的一個人。
父親講述自己大哥初學劍的時候，都是一板一眼，如同一個劍傀。
怎會允許自己的孩子擅自更改自己的名字。
「諸平玄無忌，更始大道昌！」
「你是王玄善，不，玄善叔？」
王長生大駭，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叔居然還存活於世，他不是已經隕落在仙古時代，觀自在仙王的南海紫竹林了嗎？
「舊鬼新魂，穆長生，將你當初所見講述一下！」石昊看向離他最近一排的散修至尊群體中的一個老者。
曾經上門主動提醒秦長生小心的穆長生。
穆長生看了一眼處於驚愕狀態的王長生，心下稍定，這一幕在大會召開之前，石昊早已對他吩咐過會出現。
「荒天王殿下，當年我在完成帝城的守備輪轉任務之後，準備回歸故土之時，在帝城之外的一處血泥……」
穆長生事無巨細的將當年之事講述了出來。
聽完後，所有人都有濃濃的八卦之心，長生世家也分檔次的，像是王氏這種傳承於仙王的家族。
王長生的消息實在是太勁爆，一個白髮嬰兒居然成了王氏的族長。
而且看情況這裡面似乎有大說法。
長生世家的血脈檢測和神魂何等厲害，外人想要混成一族之長，如同天方夜譚。
王長生倒是臉色不變，剛才王玄善的出現確實出乎他的預料。
可感應到王玄善的修為之後，他又放下心來。
「穆長生，你說完了，荒天王殿下，太古盟約只是針對外域，修士之間的個人恩怨難道盟約都要管嗎？」
「而且荒天王殿下你剛才做事講究公平公正，我王長生入主王家這些年，可謂從未有過叛界勾連之舉。」
王長生無所畏懼地道，剛才石昊執法立刑，沒有任何不立而誅，所有被斬仙台所斬之人都是取死有道。
所以王長生才這麼有底氣，石昊若是拿下他，石昊怎麼服眾。
石昊笑道：「所以你承認你不是長生王氏之人，所以我該稱你為長生仙王還是王無藥？」
「你？」
王長生此時震驚地站了起來，不可置信地看著石昊。
長生仙王，那是多久遠的名號，自他與這身軀相融誕生新魂之後，這個仙王名號都快被他遺忘在記憶中了。
「果然！」王玄善臉色一苦。
「大哥，父親的告誡你為何不聽，還要走上這條路，愚笨了一輩子，堅守了一輩子，怎會如此糊塗！」王玄善悲苦地道。
昔年王氏還在仙域之時，在王平安成就仙王之後，與對自己不懷好意的師父五滅反目成仇，最後不得不離開仙域來到原始古界。
從仙域帶到原始古界的諸多寶物中，有一些禁忌物品。
與王無藥相融的禁忌物品，正是被通天天帝等人攻破接引古殿後，從接引古殿四散到仙域的各種禁忌之物。
其中一份流落無數年，刻有長生二字封印的血泥罐就落到了神劍仙王手中。
現在看情況是仙古一戰之後，他大哥心生絕望，讓自己獨子去融合神劍仙王都要小心的血泥罐，造就了如今局面。
「所以我大哥是你？」王玄善帶著殺意地看向王長生。
「和你猜的一樣，他自不量力想要將本尊的力量融入王家仙王血中，只可惜，平亂訣不愧是神魂第一劍，讓我復生出現大問題，血，骨分散，只有一點殘魂和此身相溶，我不復我，他不復他！」
說到這，王長生滿臉惱恨，他還是太急了，讓王玄策看出了不對，拼著讓自己隕落也要打斷他的完美復生。
石昊能知曉他的過往，還有王玄善的出現。
王長生也沒有什麼隱瞞的，準確的說現在他既不是長生仙王的殘魂，也不是王玄策之子王無藥，而是二者相合。
所以石昊說他是舊魂新鬼是一點都沒說錯。
「長生無藥，所謂天命！」王玄善不知自己是何心情。
當年大衍仙王曾為自己大哥留下的批命，真是害人害己。
復仇嗎？確實是自己大哥貪圖這力量，但自己大哥也是隕落在這力量之手。
石昊道：「長生仙王也好，王無藥也罷，不過王長生，你既然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的目的。」
「長生仙骨，血脈道源，荒天王殿下，你的目的我知曉，可血脈道源在接引古殿之中，你身上有那股力量，應該知道當年那位仙域的天帝可沒有完全斬落完接引古殿中的禁忌生物！」王長生恭敬地道。
他知曉石昊的目的，血脈復甦有時候並不是什麼好事，血脈源頭之祖若是活著。
自身的一切在未有相抗的力量之前，生死取決於對方的一念。
當然一般來說，血脈源頭之祖也不會對自己血脈濃郁的後裔生出惡意。
但接引古殿中的生靈不同，這些生靈已然黑暗化，有些已經陷入瘋狂之境。
哪怕是石昊給秦昊尋到了因果無上法門，但這一切都沒有血脈道源徹底根除隱患來得好。
但石昊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王長生，笑道：「王長生，這時間鏡片能倒映昔年發生的各種，當年接引古殿中發生了什麼，你又是為何被封印，你認為我不知道嗎？」
「你！」
「荒天王殿下！」王長生大急。
「我可立下大道誓言，絕不會加害殿下親弟！」王長生連忙道。
他沒想到，石昊頭頂上懸浮的四枚鏡片真能映照如此久遠的過去，就算掌握時間之道的仙王，想要追溯帝落年代如此久遠的時代，都根本不可能做到，離這個時代太遙遠了。
「昔年，守護者中獨孤一族也是出自黑暗陣營，但也為這片天地立下大功勞，我王長生雖然是來自接引古殿的舊魂新鬼，但也願意為九天十地奮戰在前，天王殿下，你做事至公，可不能寒天下人之心！」
王長生又是立誓，又是許諾，又是架著石昊，姿態是放得很低。
他如今太虛弱了，在石昊對他生出惡意之後，他能感應到整個古界都有莫名的惡意在盯著他。
他猜測應該就是掌握著整個原始古界一舉一動，傳聞中原始古界三大領袖之一的祖祭靈。
而之所以如此，所謂血脈道源，就是將血脈源頭之祖煉化而成的道源。
掌控煉化此物，自身能成為血脈源頭之祖，自然不會再受到長生仙王的控制。
石昊要的血脈道源，他如果不想死的話，以自己近乎廢掉為代價，是能煉製出來的，但王長生怎會做如此選擇。
「呵呵呵……」石昊冷笑。
「大道之誓，我自是信你的，可你的其它部分還待在接引古殿中的血肉，我是不信的，既然你不願意拿出血脈道源，我這裡有一因果大咒，你若是願意讓我栽種在你元神肉身之上，那一切好說，二選一，你選一條路。」石昊笑道。
他確實有對王長生出手的想法，但對方確實很懂得保身之道，哪怕九天十地在柳樹法旨降世之前。
屬於界中無仙王，至尊稱無敵的時代，王長生行事都很謹慎。
石昊之所以會這樣說，自是因為關押在接引古殿和黑暗牢籠中的生靈，有許多瘋狂之物，在漫長的歲月中，他們在互相吞噬融合，形成了各種怪物。
而長生仙王，就是這怪物之一。
當年通天天帝攻破一座接引古殿之後，面對的就是這種莫名怪物，各種生靈的頭顱器官雜合在一起的怪物，元神也是融合成的莫名之狀。
「天王殿下，是不是只要達不成你條件，我今日必定走不了！」王長生道。
「荒天王，此仇此恨，永世不忘，還有通天，當年若非是你攻打接引古殿，讓我融合出現問題，等我復甦，啊啊啊，所有人都要死！」王長生心中升起滔天的憤怒。
他當年是諸多仙王融合而成的怪物，在接引古殿中靜修尋求歸一的機會。
可關鍵時刻，通天天帝等人殺了上來，打斷進程。
魂，血，骨四散，他倒霉的最大一份被封印。
又被貪圖力量的王玄策給放了出來，與其獨子融合，如今可謂是人不人，鬼不鬼。
但無論是血脈道源還是被種下因果大咒，王長生都不會接受，他選擇長生之名而不是無藥，說明還是長生仙王的力量占據了大頭。
石昊敲了敲扶手，面向王長生道：「這是我私事，你若是從未對穆長生和秦長生生出惡念，我也不會將你逼迫如此。」
石昊從未被王長生的話語架住過，他一開始就說了這是與王長生的私事。
而王長生現在想要破局，只有最後一條路。
昨天運動傷到了腰躺了一天，晚上起來寫了一點，對不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