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程風笑與俞錦鵬 金玉堂的消息！

  魏全驚喜。

  餘人傑、戴普發懵。

  一眾學徒全都震驚。

  閻闖沖魏全笑道：「還能繼續打拳嗎？」

  「能！」

  魏全激動，熱血沸騰，他一向好顯擺，自劍州大比之後他勤學苦練，憋著一口氣就想著在見到師父之後讓他驚艷一番，自認為近一年長進太大。

  此刻閻闖歸來，讓他繼續打拳，魏全的表演型人格頓時就被激發。

  「徒兒獻醜了！」

  魏全沖閻闖抱拳行禮，隨後先寸步，橫進一尺，而後快步，起前足，後足平飛而去，如馬之奔、如虎之躍，頃刻間就跟閻闖拉開丈八尺遠，這赫然是快步。

  「這小子！」

  閻闖情知魏全有意顯擺。

  他笑笑，看著魏全龍馬精神，將形意拳從『三體式』到『五行拳』再到『十二形』完完整整打一遍，心裡對魏全的拳術水準已經有了一個衡量。

  一遍打完，他看魏全額頭有汗，問：「能不能再打一遍？」

  「能！！」

  魏全精神抖擻，臉上笑容洋溢。剛才打了一遍，師父一言不發，這跟他認識的師父不一樣，根本不是師父的性子。此刻讓他再打一遍，魏全有預感：「這一遍，師父肯定要出聲指點我了！」

  於是！

  魏全打的更加認真！

  知子莫若父。

  知師莫若徒。

  魏全不愧是閻闖的親徒弟，對閻闖確實了解。

  對這個許久不見的三徒弟，閻闖見了親切，魏全雖然實力低微甚至至今尚未破限，但勤學苦練耐住性子，此刻也已經達到昔日廣陵城比武大會上閻闖獨斗廣陵學府四十高手中那些對手的層次，只是尚未領悟『虎豹雷音』，尚未破限。

  閻闖歸來，便要相助一把。

  閻闖內心已經將第三席蒲團定給魏全，但不著急，《大道蒲團》每綁定一個席位可多開講一次，每升級一次也能多開講一次。

  因此即使將第三席位綁定魏全，最好還是等到第一蒲團俞錦鵬、第二蒲團金玉堂都在的時候，這才是利用最大化。

  包括《大道蒲團》的升級，閻闖遲遲沒動，四大項中，其餘三項都已經三級，唯獨《大道蒲團》還停留在一級——

  【《大道蒲團》（等級一）：紫霄宮中有六個大道蒲團，可以幫助聽講者更好的聆聽講解、領悟大道，《教學相長》效果+1000%。註：六個席位只有兩個席位各有一次更改的機會。】

  ……

  「四梢三心歸一。」

  「六合三節合一。」

  「手法步法要統合來看。」

  「手法者，單手、雙手是也。單手起，往上長身而鑽，下落縮身而翻，形如鷂子穿林，束身而起，展身而飛。雙手上起，肱似直非直，似曲非曲，形如舉鼎，手落似猛虎搜山。」

  「然其要者有五惡——」

  ……

  閻闖運用『心得』，使魏全霎時進入絕對專注狀態，可以更好打拳更好聽講，與此同時，三級《教學相長》又為他提升100%理解效率，使魏全聽講效果更佳。

  魏全沉浸。

  閻闖結合魏全自身水準，針對性的進行指點——

  「所謂五惡：即抓、撲、裹、抖、舒也。」

  「抓為毒，撲如虎，形似貓撲鼠；裹為護，身不露；抖要絕，力展舒；心要毒，手如弩。」

  閻闖講解，洪鐘大呂。

  他將步法手法結合來講，對武館中許多學徒而言還是過於深奧，他們夠不著這個層次，即使有《教學相長》所提升的100%理解效率，仍然不夠看，一知半解。

  倒是餘人傑跟戴普，二人在拳術、在形意拳上的造詣更深，提升100%理解效率後，可以聽懂不少。

  閻闖講武，著實難得。

  兩人聚精會神，一字不落。

  至於魏全，他在『絕對專注』與《教學相長》的雙重作用下，聽講效果雖然還是比不上《大道蒲團》，但他畢竟獨自苦修九個月之久，時隔九月，再聽閻闖講武講拳，九月來勤學苦練、無窮感悟、諸般疑惑在這一刻全都爆發——

  「上法以手足為妙，進步以手足為奇，以身為綱領，其運用進身而發勢。」

  「原來如此！」

  「二三節要明，四梢要齊，內五行要合，外五行要隨，遠近因時而用，心一動而即至，其理法行於外，發著於六合之遠，承上接下，勢如連珠箭，何慮他有邪術。」

  「四梢三心！」

  「三節六合！」

  「原來如此！」

  魏全每每更多感悟，聽閻闖講『形意拳』，他自然而然又想到《形意拳拳譜》中看的滾瓜爛熟但始終不明其意的一段話——

  【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八六十四卦之數，皆從太極分散而來。】

  【太極者，天性之命，即人之心意也。意者，心之所發也。】

  他這時在閻闖的指點下忽的福至心靈——

  「人為萬象之靈，能通感諸事之應，是以心在內而理周乎物，物在外而理具於心，是故心意誠於中，而萬物形於外，在內為意，在外為形，合於術數。」

  「是以，形意拳，近取諸身內為五行，遠取諸物外為十二形。內外相合而形生焉。明故斯理，則天地萬物形體合一也，皆可默悟矣。」

  三體式！

  五行拳！

  十二形！

  「形意拳！」

  「原來如此！」

  魏全大徹大悟，一陣長嘯震動長空——

  「手不離足，足不離手，手足不能離身。分而言之則萬法，合而言之則乃歸一氣。」

  「三回九轉原是一勢。」

  「師父！」

  「我悟了！」

  形意！

  手足！

  魏全悟了！

  下一刻，閻闖也動——

  只見他在魏全的頓悟、氣血達到最巔峰的時候，似慢實快，彈指神通，屈指連彈——

  嘭嘭嘭！

  自『劍州大比』、『蒼山論劍』之後，劍州武人對破限也有概念。

  餘人傑、戴普二人見到魏全模樣，既震驚又羨慕——

  「頓悟破限！」

  「魏全要破限！」

  哪怕早知道閻闖厲害，但二人怎麼也想不到，閻闖只是剛回來，只是一番指點，就能讓遲遲不得其門而入的魏全現場頓悟、頃刻就要突破。

  這能耐！

  不愧是昔日『先天師』！

  他們知曉頓悟破限需要師長在旁以骨勁相助，以為閻闖此刻正在發功。

  然而。

  並不是。

  「憋回去！」

  只聽閻闖一聲爆喝，彈指神通，竟隔空將魏全一身極限氣血生生拍散，原本頃刻就能成就的破限級，當場就被閻闖打落！

  頓悟，結束！

  破限，未成！

  壞人道途者——

  其師！

  閻闖！

  ……

  「大師兄。」

  陳澤一直在旁觀，不同於餘人傑、戴普等人的震驚迷惑，陳澤笑笑，他理解大師兄的操作。

  不止陳澤。

  包括當事人魏全，他在被閻闖喝斷、打斷突破的第一時間也疑惑也迷茫，但緊接著記憶回歸，他就意識到——

  「是了！」

  「師父門下，不要嗑藥的下法破限，不要頓悟的中法破限，唯有上法破限，虎豹雷音，這才是唯一正途！」

  魏全想起來，年初在劍州大比的擂台上，大師兄被師父指點的當場就要頓悟突破，也是為師父打斷。

  當時眾人都疑惑，可接下來，師父那一手絕技直接震驚世人，不知多少人想要將子女送入師父門下。

  「弟子定不會辜負師父厚望！」

  魏全學著當初大師兄說過的話，滿眼期待，主動將兩隻手遞給閻闖。

  「……」

  這一遞倒是給閻闖差點搞不會了，他一怔，隨即忍不住笑罵一聲：「記性倒是不差。」

  記性好。

  反應快。

  他這三弟子可真是個機靈鬼。

  閻闖笑笑，當即抓住魏全遞來的十指，隨意一抖，魏全全身立刻仿佛提線木偶，不自覺的顫動起來——

  「對對對！」

  「就是這個味！」

  魏全心底狂呼，閉上眼，靜靜感悟。

  眾人瞧見，魏全開始顫動的幅度很大，但是隨著閻闖輕微的發勁，幅度越來越小，隨後，魏全站在那裡，全身的所有骨骼都輕微的響成了一片——

  「嗯嚯嗯嚯嗯嚯嗯嚯……」

  ……

  「虎豹雷音！」

  「神乎其技！」

  陳澤早在劍州大比時就看到閻闖用這一手調教俞錦鵬，當時驚為天人，如今再一次見到，近距離觀看，仍覺不可思議。

  閻闖抖動魏全的十指所發出的『嗯嚯嗯嚯嗯嚯嗯嚯』悶沉之聲，這聲音很深沉，很細微，好像天空中的悶雷餘音緩緩滾過天空。

  赫然是『虎豹雷音』！

  「怎麼可能？」

  餘人傑、戴普等人震驚無以復加。

  他們當然也知道『虎豹雷音』，可以說，這是破限以下哪怕是極限武人都夢寐以求的技藝。

  這是拳法練到巔峰、堪至化境之後所能達到的一種境界——

  虎豹雷音！

  拳法極致！

  不入破限，都在追求。

  『形意拳』為何傳播如此之廣？

  正因為其中蘊含著諸如廣陵學府十八家廣傳拳法所沒有的『虎豹雷音』秘法，藏著破限的隱秘。

  可是，虎豹雷音，形意拳中的虎豹雷音，這需要自身修習自身參悟。

  如閻闖這般，以外人的身份，通過抖動旁人身體的方式，使人體內發揮『類·虎豹雷音』一般的動靜，這簡直胡說八道，聞所未聞！

  可此時！

  在眼下！

  閻闖就生生這麼做了——

  「嗯嚯嗯嚯嗯嚯嗯嚯……」

  閻闖抖動魏全，在魏全體內，陣陣響動匯聚成正兒八經的『虎豹雷音』之聲。

  如此，足足小半個時辰後，閻闖終於停手，魏全只感覺到自己全身的骨骼好像散架一樣，軟綿綿，一點力氣都沒有，若不是餘人傑眼疾手快去攙扶，怕是要當場癱軟在地。

  魏全身上無力，但神情卻極端亢奮——

  對對對！

  就是這樣！

  頓悟破限？

  狗都不要！

  虎豹雷音！

  這才是『閻門』標配！

  魏全感激涕零、無以言表，想到當初在鐵線武館時的寸步難進，想到一年前在師父的教導下突飛猛進，想到小一年來獨守武館的艱辛與寂寞，在此刻，在『虎豹雷音』之後，魏全情緒爆發，他身子癱軟，當即就順勢跪下，口中激動哽咽，磕頭就拜：「師父！弟子想你！」

  ……

  「好賴也是武館大師傅，丟不丟人！」

  閻闖扶起魏全，嘴上說著丟人，但心裡對魏全這份毫不遮掩的思念也有些感動，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一年多以前師父隨鏢局外出時，他也跟魏全此時一樣的思念、想念與擔憂。

  時移世易。

  但眼前這幕，這一切，仿佛又像是一種輪迴，一種傳承，格外奇妙，讓人觸動。

  閻闖扶起魏全，問：「你師祖近期可有回來過？」

  「七月份回來了一次，打聽了一下蒼山論劍的消息。」魏全抹抹眼淚，給閻闖講：「師祖知道師父在蒼山大殺四方，很開心，還拉著我喝了一頓酒。不過第二天師祖就走了，說是在山海界那邊還有事情沒忙完。」

  還在山海界？

  閻闖搖搖頭，不過他也理解師父。相較於武道昌隆、高手如雲、機遇遍地的山海界，大燕十五州的確沒什麼意思，除了有家鄉情懷加持，幾乎全方位被山海界吊打，去見識了山海界的廣袤天地、精彩紛呈，大燕這邊愈發寡淡無味。

  「你兩位師兄也在那邊？」

  閻闖又問。

  魏全回道：「他們幾乎都在山海界，想在那邊紮根立足，好讓鐵線武館跟百花宮在山海界也能發展壯大。時不時也會回來，來鐵線武館給我站站台，在酸棗山給車騎撐場。」

  魏全說著，又拉著閻闖移開幾步，避開眾人視野後從懷中掏出一個碧玉葫蘆以及一桿杏黃色的小幡：「這『碧血葫』是師祖賜我，裡頭藏著七十二口碧血劍，每日用一滴血餵養，危急關頭心意相通可以自行護主，斬殺來敵，破限都擋不住。這『杏黃幡』是大師兄贈我，可以吸收天地元氣，遭遇危難時祭出，破限七品一時三刻也打不破。」

  碧血葫！

  杏黃幡！

  魏全很寶貝，也正是有此兩樁寶物，他才有底氣坐鎮鐵線武館。

  「不錯。」

  閻闖看過，不住點頭。

  這兩樁都是二階異寶，雖然比不上蒼山論劍中湧現出的『黃金塔』、『黃金棍』、『追神刀』等等三階異寶，但放在廣陵城，對魏全、對鐵線武館而言，確實也堪用了。

  再一方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