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閻師傅，聯手不？【新年快樂！】

  「不對！」

  「他在借東風！」

  王正一仔細看了兩眼，終於看出名堂。閻闖雖然縱躍不少，而且幅度極大，但往往都是藉助一陣風來，乘風而起。

  閻闖本身提縱能力就強，再有風助，輕輕鬆鬆兩丈多。

  但是——

  「為何獨獨他能遇著這些好風？」

  王正一再看，不多時，恍然大悟：「不是好風找著他，這是老閻在找風！」

  閻闖赫然是『追風者』！

  追逐著一陣陣向上的風卷，借力上青雲，這才攀崖神速。

  「能耐真不小！」

  王正一驚嘆。

  閻闖此術，驚為天人。

  「可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王正一驚嘆過後，一顆心又為閻闖提起來。這樣追風，成功十次百次，固然能不斷超越，可只要失敗哪怕一次，那就是萬劫不復粉身碎骨。

  這太驚險！

  閻闖太險！

  「沒必要拼命吧？」

  「亦或是，老閻篤定即使失足，他們也會搭救？」王正一扭頭看向狂風中踏空而立的一眾神武，眉頭不禁皺起。

  雖說神武先前在落石時出過手，但誰又敢保證個人跌落後也會有神武搭救？

  這不是賭命嘛？

  以王正一對閻闖的了解，他的賭性可沒那麼重。

  那為什麼要這麼冒險？

  這麼想著。

  忽的——

  「小心！」

  王正一忽見閻闖再次提縱時，冷不丁被一股怪風侵襲，帶的他身子一個踉蹌，提縱之力被破，眼見著就要往下落去。

  危險危險危險！

  王正一兩眼一瞪，臉上青紅泛起，竟隱約有鱗甲凸顯。

  但下一刻——

  「什麼？！」

  王正一氣勢一滯，臉上鱗甲斂去，一雙眼瞪大直溜溜盯著閻闖。

  再看閻闖。

  他偶遇怪風，下落時先將身形穩住，可腳下並無落腳點，依著常理，必定要落得距離崖壁越來越遠，最終跌的粉身碎骨。

  但閻闖卻驚人，只見他人在空中，左腳踩右腳，居然就這樣憑空又提縱了兩三尺。

  這兩三尺極為關鍵。

  閻闖抬手一抓，抓著一處岩石突起，險之又險穩住身形。

  而後不停歇，手臂一振，再一個提縱，便穩穩落在七八尺高的一處避風港。

  徹底安全！

  ……

  「雲煙功！」

  「魅影重重！」

  「居然又有長進！」

  丁香一直能聽著閻闖的聲音，不斷灌輸，使得她自身的輕功造詣也在不斷增長，原本已經停滯的輕功身法，百尺竿頭又進一步，實在喜人。

  能從閻闖的講武中得到實打實的好處，丁香當然不會排斥。

  她甚至有意將速度稍微降下，始終跟閻闖保持一定距離——

  既能聽清看清閻闖的聲音、動作。

  又能時刻保持領先，不至於被閻闖拉得太近乃至超越。

  丁香攀崖，又不時往身後往下方看去，正正好好將閻闖方才下落時匪夷所思的自救方式給看在眼裡。

  丁香兩眼圓瞪——

  「左腳踩右腳？」

  「這是什麼輕功？」

  丁香看著閻闖兩腳互踩爆出一陣灰塵，但卻不影響她的視野。

  「好輕功！」司徒菲一直在照看丁香，擔心她又失足，丁香往下看，司徒菲也往下看，也看到閻闖施展『梯雲縱』中詭異絕技。

  此招一出，司徒菲也被驚艷：「閻闖——」

  方才解救王正一時，閻闖出手就已經小小露臉，但那很可能是閻闖懂得王正一的武功路數，才能對症下藥，輕鬆解救。

  可現在，攀登絕崖時，這可就是實打實的能力——

  不止是輕功提縱的能力！

  同時也囊括了自身底蘊！

  ……

  「棋石峰北面這處絕崖高七百七十七丈，眾人攀登，看似考較的是輕功提縱方面的技巧，可實際上，單單輕功強勁，單單提縱過人，能勝一時，卻難長久。」

  「想要時時刻刻領先，想要奪得十二個『先登』席位，還得持久，內功必須紮實、深厚。」

  錢凌易俯瞰下方，關注閻闖：「閻闖的輕功身法堪稱一絕，又能一鼓作氣攀上六百丈，可見內功底蘊也不差。」

  「欲戰勝者，在兵強。欲民安者，在國富。所謂兵者，元氣也。其兵在內，消形質之陰；其兵在外，奪天地之氣。所謂國者，本身也。其身之有象者，豐足而常有餘。其身之無形者，堅固而無不足。萬戶常開，而無一失之虞，一馬誤行，而有多多之得。或前或後，乃所以煉質焚身。或上或下，乃所以養陽消陰。」

  「閻闖練拳，曰形意，曰八卦，曰八極，曰通背，曰太極，體輕骨健，氣爽神清，鍊形有成，拳腳大成，攀崖當然輕鬆。」

  江邊柳從閻闖的一靜一動、不斷攀爬中，看出蘊藏在其身法中的種種拳法奧義。

  練拳入骨。

  一舉一動，皆蘊含豐富拳理。

  江邊柳通讀閻闖所創五大拳法，主修『形意拳』，此時觀察，立時有悟——

  「提、踩、擺、扣，左右旋轉，綿綿不斷。」

  「走轉中全身一至，步似行雲流水。」

  「擰轉、旋翻協調完整，走如游龍，翻轉似鷹。」

  「原來如此！」

  「意如飄旗，氣似雲行，滾鑽爭裹，動靜圓撐，剛柔相濟，奇正相生。」

  「這是八卦！」

  江邊柳從『形意拳』開始接觸至高拳法，再到通學五拳，如今觀閻闖攀崖，一時頓悟，自此：「『八卦掌』，終入門矣！」

  大徹大悟！

  心中驚喜！

  ……

  閻闖於《梯雲縱》中糅合太多自身的武學感悟，攀崖過程中，一扭一動，一提一縱，蘊含不知多少武學道理。

  不止是《形意拳》！

  不止是《八卦掌》！

  『五拳』、『五劍』皆有涉及。

  《凌波微步》更在其中。

  各樣人物無論修習怎樣武學，幾乎都能在《教學相長》的影響下，得益於增長75%的理解能力，從而在閻闖身上得來各種各樣的感悟。

  不止這些。

  此外又有【混元—紫霞—先天】這一脈絡相承內功底蘊作為依託，一呼一吸，蘊含至理。

  「以玉液鍊形，仗甲龍以升飛，而白雪滿於塵肌。以金液鍊形，逐雷車而下降，則金光盈於臥室。」

  慧真子一臉專注。

  從他的視角，從他一身無極宮的武學底蘊來看，看到更多的不是拳法不是劍法，而是掩藏表象之下閻闖的內功內含。

  「金液練形，則骨體金色而體出金光，金花片片而空中自現，乃五氣朝元，三陽聚頂，欲超凡體之時，而金丹大就之日。若以玉液鍊形，則肌泛陽酥而形如琪樹、瓊花、玉藻。更改凡體而光彩射人，乘風而飛騰自如，形將為氣者也。」

  「閻闖練拳，拳法過人，金液自生。」

  「卻沒想到，其在練氣一途也有這般成就，非內功高深、內力精純，難得玉液。」

  慧真子見著閻闖面上光彩照人，提縱之時，飄飄欲仙，幾乎有飛升而去的去勢，仿佛仙家中人。

  毋庸置疑！

  這是內功心法修行至深的表現，即便閻闖的內力還在較低的水準，但卻勝在對功法的理解太甚，內力精純，這就勝過人間無數。

  更讓慧真子驚訝的是，閻闖修行之法，暗合天地自然無極大道，這又跟無極宮的功法多有相似之處。

  似是而非。

  卻又相通。

  慧真子仔細看，待到閻闖一口氣再次提縱三丈有餘之時——

  「燒乾坤自有時辰，煅氣液能無日候？」

  慧真子眼神明亮，恍然徹悟！

  ……

  【你的『梯雲縱』得到提升，熟練度+8】

  【你的『凌波微步』得到提升，熟練度+3】

  ……

  【你的『形意拳』得到提升，熟練度+5】

  【伱的『八卦掌』得到提升，熟練度+10】

  ……

  【你的『先天功』得到提升，熟練度+6】

  【你的『先天功』得到提升，熟練度+6】

  【你的『先天功』得到提升，熟練度+6】

  ……

  【你的『先天功』得到提升，四境略有小成→五境融會貫通。】

  ……

  閻闖專注攀崖，不斷講武，過程中不斷觸發《教學相長》，無窮反饋洶湧而來，將閻闖一身武學不斷推進，武學造詣一升再升，一漲再漲。

  進境實在喜人。

  表現在攀崖方面，閻闖越戰越勇，越攀越快，不斷超越，然後，強勢挺進第一梯隊。

  六百丈往上。

  第一梯隊。

  到了這裡，數十人十分默契的拉開距離，他們從崖底就在有意識的拉開距離，等到了六百丈，即使最近的也都隔著十多丈距離，遠的更是沒譜，甚至彼此看不到。

  零零散散！

  分布各處！

  但也有合在一處的，例如丁香跟司徒菲——

  「菩薩姐姐！」

  「抓住！」

  丁香早早扯下身上衣衫，編織成長約丈余的布條，一道匹練飛上飛下，時而丁香拽起司徒菲，時而司徒菲拉住丁香。

  丁香外衣褪下，小露香肩，頗為誘人。

  一道匹練在手，是連接，更是信任。

  雙人成行！

  一人在前，必接後一人。

  二人並立時，其中一人也能大膽嘗試，無論前方如何艱難險阻，都敢縱身一躍，即使怪風颳來，即使立足不穩，即使失手跌落，另一人擲出布條，也能輕鬆接應。

  如此再無後顧之憂，自然就能有恃無恐。

  於是進程極快。

  丁香與司徒菲曾在下方耽擱，原本遠遠落後第一梯隊，但《雛鳳》第一與第五聯手，相互照應，彼此協助，攀崖速度遠遠大於單獨一人，不斷追趕，如今居然也重回第一梯隊。

  爭先有望。

  當然。

  她們畢竟一開始落後太多，此時距離崖頂約莫只剩下一百丈出頭的高度，再想爭先，想奪下僅有十二個先登的席位，這可不容易。

  有希望！

  但希望渺茫！

  丁香身處局中，人在絕崖，無法判定自己前頭到底有多少人，只能竭盡所能的提升速度。

  快快快！

  仍不夠！

  恰巧這時，閻闖不管不顧，直線攀登，直奔她與司徒菲而來。

  丁香一喜，先沖司徒菲說道：「閻闖臨危救友，有情有義，不是奸詐之輩。兼且輕功卓絕，若我們與他聯手，先登有望！」

  司徒菲也知道此時情形不妙，當機立斷：「我聽師妹的。」

  「菩薩姐姐！」

  丁香大喜，忙將手中布條往下一甩，口中嬌喝道：「閻師傅！」

  閻闖正專注攀崖，忽聽一聲招呼，他抬頭看去，就見一道白色匹練垂落，正在頭頂不遠，伴隨著這道匹練而來的還有一陣香風。

  「這——」

  再往上頭看去，就見一女子穿著真絲短褲、真絲小衣，大片雪白肌膚暴露在外，十分香艷。閻闖從下往上看時，甚至還能通過這女子短褲褲縫隱約看到一抹黑。

  非禮勿視！

  閻闖迅速收回目光，他已經認出那人：「《雛鳳》第五，『魅魔』丁香。」

  而在丁香邊上的則是《雛鳳》第一『飛天菩薩』司徒菲。

  「她們前期耽擱，遠遠落後，即使聯手追趕不少，但越往上越驚險，想要爭先難度極大，很不穩當。」

  「所以。」

  「想跟我聯手？」

  閻闖頃刻會意。

  再想到自身：「我雖有《梯雲縱》，但途中也耽擱不少，本以為先登沒有指望，可現在卻又有一線機會。」

  所慮的，無非是『信任』。

  攀登絕崖的第一梯隊足足數十人，為何彼此分開，只有競爭沒有合作？

  哪怕是應繼峰與應荷這一對皇家兄妹，也都不見合作。

  為什麼？

  就是因為沒有信任。

  誰都不敢確定，嘴上說著要搭把手的『臨時搭檔』，會不會在關鍵時候鬆開手，使自身跌落數百丈絕崖，摔的粉身碎骨！

  按理說，眾目睽睽之下，應該不會。

  但就怕萬一。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對這些頭部天驕而言，他們更願意將性命掌握在自己手裡。

  天之驕子！

  只信自己！

  但閻闖願意拼一把。

  「飛天菩薩，宅心仁厚。」

  「值得一信。」

  至於丁香，根據閻闖《教學相長》的多年經驗，心思越單純的人，在聽講時的反饋就越猛烈，越是毫無保留。

  丁香能將自身修習的《魅影重重》一股腦的都反饋過來，顯然是個心思單純的。

  單純的人，一般都沒什麼壞心思。

  也能信任。

  再加上閻闖對『先登』名額的渴望，對此次『蒼山論劍』各項獎勵的眼熱，這時心念電轉只在一瞬間，想的很多，決定卻很快——

  ……

  年過完了，該收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