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誰能懂無敵的寂寞
萬道之始，時空之源，諸果之因……
荒天帝心中觸動，但卻不得不相信。
之前自身的消融，除了像被同化外，更像自身存在根基的崩塌，化為最初的模樣，在一定程度上能理解為仙帝級的時光逆流，直接讓某一個物體，回到最初的最初，哪怕是意識，都不存在的起源。
看到荒天帝退開，巍峨帝者沒有追擊，而是像千萬年前兩人剛剛相遇之時的那般。
巍峨帝者嘆息道：「吾與爾等不同……」
「爾等歷經萬難，最終成就至強果位，受到世人的敬仰與膜拜。」
「而吾……」
「自從誕生之時，便屹立在了最高峰，古今無敵，生而不敗，無盡歲月流逝之後，雖有仙帝誕生，但終究還是弱了那麼一點。」
在嘆息之時，一股說不出，道不盡寂寥之意散開，哪怕荒天帝，心底都泛起波瀾。
「當茫茫世間沒一個能與自身匹敵者，爾等或許就能體會到，無敵有多麼寂寞了，在無盡歲月後，也會做出和吾一樣的選擇，看不過那荒廢前路，無望至高，卻霸占資源之人。」
巍峨帝者說到此，似乎也失去了出手的興致，他看了看七位荒天帝，淡淡開口道：「散去吧。」
話語一出口，荒天帝的心就猛地一沉，雙眸中不可抑制的升起愕然，以及一抹不可思議之色。
他感覺到了，他化自在法化出的六尊仙帝體，竟在主動消散，無法再存在於這個時空之中了。
哪怕六位化出的荒天帝在竭力抵抗，抗拒這種消散，也是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形體，逐漸變得模糊，最終徹底消失。
不過轉瞬間，七位仙帝只剩一位了，如果不是仙帝場域仍在，有人甚至會懷疑之前消散的仙帝不過一場幻覺。
拘束了一截時光的仙帝場域一顫後，本方時空一切，也回到了原點，也即仙帝場域剛展開時，荒天帝的位置，也隨之變化了，但是消散的仙帝們，卻沒有在一切更新後再次出現。
「玄……」
許多王心中悚然，哪怕荒天帝心底，都有幾分寒意。
怪不得當初，對方在介紹自身之時，只說了一個玄，並無什麼尊號。
原來……
哪怕是仙帝，也難以形容玄之偉力，而三帝之所以認為玄會是仙帝，也不過因為，在三帝的認知當中，仙帝已經是天花板了，而不是玄只有仙帝的程度。
至少，真正踏足仙帝之位的荒天帝，不認為仙帝能強到玄這種地步，僅僅一句話，就能讓他的蓋世法，不攻自破，主動散去，就連自身蓋世一擊，在對方的異象之下也只能消融，回歸最初、最始。
看著那巍峨帝者，荒天帝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
但是，在他出聲之前，在神念波動傳開之前，巍峨帝者無視了仙帝場域，走向了仙域。
平淡的話語傳了開來，響在所有人心海深處，每次音節的細微變化，都讓無數強者的心，輕輕的一顫，隨之共鳴。
「這段歲月……這段歷史，落幕吧。」
荒天帝聽聞，頓時出聲道：「什……」
然而，哪怕以仙帝的思維速度，在他神念尚未完全傳出的時候，所有的存在都變虛幻了。
這一段歲月，這一段無人能改變的歷史，瞬間渾濁，許多事物都變化了。
林陽見差不多了，也就收回了自身的那一部分力量，不再維持這段歷史，而失去了支撐，被他改變的那些事情，也在大因果之下猛地反彈向他，無盡因果化為了洪流，化為無盡之海，想將他淹沒，讓他因果纏身，走向滅亡。
對這一切，林陽沒有在意。
他看著小拇指一點點復原，重新清晰了，心中暗道：「等徹底掌握了完美世界的所有道，實力也能再提升一點，到時候，想要覆蓋一段歲月，也就能更輕鬆了。」
一世之尊世界與完美世界，世界觀不同，大道之奧妙也不相同，雖然有相似之處，但也僅僅是相似，以及一定程度相同，並非完全相同。
如果不是『系統』的改造，回到此界時，林陽也許會因為，掌握了相較於完美世界來說錯誤的大道，實力降低，就像是，仙古法而成的仙王，前往其它世界時，實力都會有一定程度波動，而在適應後，就能發揮原本的實力。
到了林陽這裡後，已經不是適應新規則後，可以發揮出原本實力的問題了，而會隨著掌握新的規則，讓實力再一次提升。
在他思索的時候，因果洪流也沖向了林陽，將他徹底淹沒。
但是……
能讓任何的強者，都為之色變的因果之力，卻無法對他產生一絲一毫影響，似乎他根本沒觸動歷史，改變過去。
站在外物的角度，他之前的舉動的確是改變了過去的歷史，踐踏歲月禁忌，但在林陽的視角，他和生活在每個時間節點的生靈沒有區別，所作所為也只是在影響現在，還談不上改變過去，妄動歷史。
自身烙印貫穿了過去未來，自身諸天的時光長河與外界的時光長河重疊後，站在林陽的角度，已經沒有什麼過去可言了。
剛剛和石昊……或說和荒天帝所說的，並不是他隨口扯的。
當洶湧的因果逐漸平息後，林陽手中也浮現出了一張卡片。
那是他所演繹的那段歲月，是荒天帝沒有在弱小時得到他化自在法，沒有未來強者逆轉時空的歲月，覆蓋了許多個紀元，容納整個界海，也包括了荒天帝與玄的最終。
往後，就是時空徹底崩塌，一切歸無，倒轉到無數年之前，開啟新的循環。
「誰能這麼幸運，得到這張卡片呢……」
「是背影男，是面具女，還是奔馳青年……」
擋住了自身對於九天十地未來的占有，林陽將這被他命名為亂古紀元的卡，扔向了九天十地。
理論上能將整個界海擊沉的卡片，跨越無窮虛空，無聲無息出現在某一處，掩埋在星辰深處。
而在林陽扔出時光卡之後，歷史與大因果的反彈，此時終於結束了，一切回歸了原本的模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天庭的最深處，仙帝氣機沖霄，影響了整個界海。
歷史再怎麼變化，也無法讓石昊，跌下仙帝之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