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稍微回到前面一點點。
在沢田綱吉召喚出caster伊澤杉後, 負責監督聖杯戰爭的教會方面就接到了消息。
聖杯戰爭的七名從者已經全部召喚完畢,聖杯戰爭即將開始。
而在這個即將開始的信號傳達給教會記錄在案的御主後,一道清澈的氣息如風一樣緩緩擴散開來。
這是來自從者的邀戰。
作為冬木市的管理者遠坂家家主遠坂時臣剛開始沒在意, 他作為這次的參賽者,有著自己的目的——通過聖杯以達到根源, 實現遠坂家多年來的夙願。
然而很快遠坂時臣就頭疼起來。
因為在感知到這股氣息後,他的從者, 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居然立刻興奮了起來。
「是你嗎?居然是你!」
吉爾伽美什完全不理會遠坂時臣的請求, 什麼暫時忍耐一下,什麼先看看情況,什麼我們不能在人面前出手……金髮王者直接放出了自己的氣息, 同時化為金色粒子消失了。
作為可以單獨行動的archer,吉爾伽美什可以一定程度上不受御主的魔力限制。
吉爾伽美什的確非常激動高興,還能有什麼是比見到久違的摯友更開心的事嗎?
自從恩奇都在他懷裡化為泥土消失後,吉爾伽美什就再也沒見過恩奇都了啊!
原來恩奇都也成為英靈,還被人召喚出來了嗎?
「本以為是無聊至極的小丑劇目,沒想到會有這麼驚喜的發現。」
當吉爾伽美什毫不猶豫地放出自己那張狂桀驁的氣息後, 原本靜靜站在一處海濱港口的恩奇都的眼睛刷得亮了!
這股氣息……這是自己過去的摯友!
恩奇都高興壞了, 他無視同樣躲藏在倉庫里的御主, 直直朝著吉爾伽美什的位置趕去。
恩奇都的御主肯尼斯:???
肯尼斯忍不住用魔術聯繫恩奇都:「lancer!你在做什麼?」
恩奇都如此回答:「我必須離您遠一點, 否則會被波及的。」
肯尼斯覺得莫名其妙。
但很快,肯尼斯就明白為什麼了。
金髮的王者直接站在了一根路燈上,絲毫沒在意可能會被下面的民眾看到他的身姿。
或者在吉爾伽美什王看來, 能讓未來之人瞻仰王的英姿, 是這些愚民的榮耀和幸運。
在看到高處的吉爾伽美什後,恩奇都猛地停下腳步,並躍上了一處民宿的房頂。
兩人對視的一瞬間, 猛烈的氣息同時爆發開來,宛如一股狂風,徹底席捲了這片街區。
沢田綱吉所在的民宿恰好在這片範圍內,青年看到的就是此刻的場景。
不知道過去多久,也許很久,也許只是幾秒,恩奇都突然飛了起來,轉折衝向不遠處分割城市的河流未遠川。
吉爾伽美什注視著這一幕,他沒有追擊,而是用了未知的寶具,直接飛上了天空。
他略微驚訝地說:「你居然會顧及下面的雜種嗎?」
恩奇都如一枚星子,輕盈落在未遠川的河邊,他站定身體後估算了一下範圍,總覺得這座堪比烏魯克繁華的城市可能要毀了。
就在恩奇都如此想的時候,夜幕下,金髮王者探手進入金色寶庫,從裡面拿出了一枚黑紅雙色的寶具。
傳說中吉爾伽美什王收集了人世間所有的寶物,他的寶庫號稱是所有寶具的原典,以此概念延伸出去,在世界出現的開始,在人類和武器概念還未出現之前,有一把武器就已經存在了。
那是神靈為了劈開天與地,分開黑夜與白天,以純粹的能量撕開混沌的世界,從而形成的足以『撕裂天與地』的武器。
當這把武器以實際形態出現在吉爾伽美什王的寶庫中後,哪怕是吉爾伽美什也頗為重視,並稱呼這把武器為e·a。
這把e·a理論上可以撕開整個世界,讓天地重新歸於混沌。
吉爾伽美什見到恩奇都後,理所當然地要用最強一擊來迎接與摯友的重逢。
可怖而浩瀚的魔力如天蓋壓下來一般,整個城市的生靈都能感受到發自靈魂的震懾和恐懼,吉爾伽美什的御主遠坂時臣感受著體內瘋狂外泄的魔力,不由得眼前一黑。
如、如果讓吉爾伽美什王真的發出這毀天滅地的一擊,整個冬木市就完蛋了!
遠坂時臣飛速問自己的弟子言峰綺禮,另一個參加聖杯戰爭的御主:「你的assassin能看到現場嗎?」
「可以的,老師。」
言峰綺禮如此回答:「assassin的使魔看到了現場,英雄王的確準備釋放最強的對界寶具了。」
遠坂時臣的身體開始顫抖,表情扭曲起來。
雖然他抽到了最強的卡,可英雄王不聽人話也非常讓人惱火啊!
遠坂時臣舉起手,準備用令咒強行阻止吉爾伽美什,但他心中還有一絲猶豫,令咒可是很稀有的,而且一旦阻止了吉爾伽美什,他要面臨王的滔天怒火。
……也許,也許lancer的御主會主動讓lancer撤退?
lancer的御主肯尼斯自然也感知到了天空中那位金髮從者可怕的力量,一直以來認為遠東的聖杯戰爭只是魔術師之間的小把戲的肯尼斯終於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但隨即他想到自己召喚出來的lancer,肯尼斯又多少有些心安,畢竟恩奇都可是神造兵器!
下一秒,冬木市所有魔術師和從者都清晰地察覺到了大地的震動。
就仿佛有什麼東西活了過來一樣,整片土地內蘊含的靈脈和力量全都朝著未遠川河邊匯聚。
站在未遠川旁的恩奇都周身開始散發出金色的光輝,他的身體逐漸和四周涌動的金光融為一體,化身為武器的最前端也是最強力的位置。
綠色的英靈唇角上挑,他笑吟吟地看著即將咆哮而出的ea,不僅絲毫不懼,反而有些迫不及待。
這樣的戰鬥真是久違了。
肯尼斯體內的魔力也在外泄,不過他的狀況要比遠坂時臣好一些。
首先肯尼斯本人的魔術迴路質量比遠坂時臣強,能為恩奇都提供更強力的契約,其次,他修改了令咒體系,讓未婚妻索拉成為魔力提供者。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恩奇都站在大地上就能得到大地和自然之力的庇護,恩奇都可以拉來地脈給自己補魔,但倒霉的吉爾伽美什就只能依靠遠坂時臣。
當大地和天空同時醞釀著可怖的攻擊,並真的準備撞擊時,遠坂時臣率先受不了這樣的對峙了。
肯尼斯賭得起,這裡又不是他老家,但遠坂時臣賭不起!!
遠坂時臣作為冬木市魔道管理者,他是絕不會允許冬木市在聖杯戰爭中毀於一旦的。
於是遠坂時臣下定決心:「以令咒奉之,英雄王,立刻停止攻擊!」
令咒的束縛直接卡斷了吉爾伽美什對ea寶具的輸出,原本恢弘的蓄力突然出現卡頓,吉爾伽美什先是呆滯,隨即心底升起了滔天怒火:「遠坂時臣!」
居然敢打擾他和摯友的重逢,甚至在關鍵時刻卡住魔力輸出,並用令咒命令她?
很好,非常好!
吉爾伽美什的異樣自然引起了恩奇都的注意。
綠髮的英靈微微蹙眉,他身周的力量緩緩消散了。
「……如果不是暢快而全力的戰鬥,那就沒有任何意義。」
恩奇都身周的金色光芒慢慢化為平靜。
然後恩奇都的御主肯尼斯的怒罵聲響徹整個未遠川河邊:「lancer!你在做什麼?!這是何其難得的天賜良機!為什麼不釋放寶具直接擊殺archer!!」
恩奇都神色平靜,似乎完全沒聽到這句話,他對於令咒的抗性可比吉爾伽美什強太多了。
肯尼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並未真的用令咒命令恩奇都。
然而即便如此,肯尼斯的話語也引起了吉爾伽美什的憤怒與暴虐之氣。
「哦?藏頭露尾的魔術師,居然有如此膽量對著王咆哮,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王者的尊嚴不容侵犯。
吉爾伽美什看了恩奇都一眼,居然化為了金色粒子,轉身離開了。
在吉爾伽美什離開後,恩奇都冷不丁朝著某個方向看去。
那裡正是沢田綱吉所在的民宿位置。
恩奇都微微蹙眉,在他呼喚大地的力量時,那個位置好像傳來了一股非常親切的感覺。
就好像同源之水,同根之木,是刻錄在靈基里的兄弟一樣,他和那個未知存在仿佛曾被一同孕育。
恩奇都非常清楚自己的本質,他是諸神製造的兵器,他的意識是武器的靈性,當諸神降下詛咒,這抹靈性消散後,他的身體也許會被諸神廢物利用,製作出第二個束縛吉爾伽美什王的兵器。
那麼隱藏在暗處的未知存在,會是他的繼任者嗎?
只可惜那股氣息比自己還善於隱匿,在一瞬間的波動後立刻化為虛無,隱藏起來了。
恩奇都有些惋惜,但想想聖杯戰爭持續七天內,他還有機會探查真相,就立刻釋然了。
恩奇都也化為一片金光,消散在了空氣中。
圍觀這一幕的御主和從者全都心思各異,先不提別的參賽者,單說caster組。
民宿內的沢田綱吉腿一軟,跌坐在窗前。
他額頭全是汗,苦笑起來。
「我們要面對的敵人都是這種層次的嗎?」
伊澤杉的語氣有些微妙:「lancer和archer的御主完蛋了。」
沢田綱吉怔了怔,他虛心請教:「為什麼這麼說?」
伊澤杉說:「你光注意到了從者,不要忘記御主的存在,御主可以控制從者,對魔力強的從者也可以反噬御主,別以為他們都和我們一樣,是憑藉相性召喚的。」
沢田綱吉驚訝地說:「難道不是嗎?」
「不是啊,我和你是相性好,別的御主召喚從者是倚靠召喚媒介!」
伊澤杉無語地說:「你為什麼會認為從者現界後都會聽御主的?都是創造歷史、站在時代浪潮頂端的英雄,憑什麼要聽一個未來時代、突兀將自己召喚出來的魔術師的話?」
沢田綱吉啊了一聲,額頭冒出冷汗:「是的,你說的對,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想想自己是初代血脈後裔、被彭格列戒指認可、還有父親和九代目推薦,可即便如此,成為彭格列首領後,巴利安等一些武鬥派部門還是對自己抱懷疑態度,認為自己能力不足以擔任首領職位。
一個xanxus都這麼難壓制,這麼多記載於神話和歷史的英雄呢?
這些魔術師能得到英雄們的認可和信賴嗎?如果魔術師和御主之間發生矛盾……
沢田綱吉福至心靈地說:「剛才英雄王好像要釋放力量,半中腰突然卡住,難道是被御主責令停止嗎?恩奇都的御主似乎也斥責了恩奇都,因為這個緣故,兩個御主要倒霉了?」
伊澤杉看到沢田綱吉這麼快就反應過來,滿意地說:「吉爾伽美什王在面對神靈時都不會退步,他怎麼可能聽御主的話?」
「如果是順毛擼還好說,那個御主居然敢打斷吉爾伽美什和恩奇都的重逢,甚至以令咒轄制英雄王,看吧,英雄王回去一定會幹掉自己御主換個新的工具人。」
伊澤杉心說吉爾伽美什王可是個招攬主神暴打創世神靈的狼滅,誰當英雄王的御主誰倒霉。
「至於lancer恩奇都,他是神靈製造出來的兵器,如果使用他的人沒有匹敵神靈和王的實力與氣概,又有何資格命令他?」
「你是御主,看到恩奇都的基礎信息了嗎?他的能力極強,即便御主以令咒控制他,想必恩奇都也不會在意吧?」
伊澤杉想起恩奇都的二號機金固拉起的女神同盟。
雖然金固是背靠提亞馬特女神才做到的,但也能看出在金固心裡,神靈在他眼中不值一提,伊澤杉提醒澤田綱吉:「恩奇都看似溫和,其實他也有自己的傲慢。」
伊澤杉:「更重要的是,lancer的御主插入了恩奇都和英雄王之間,你想想,恩奇都上一個主人是誰?」
沢田綱吉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神造兵器?神靈?」
「不是,是吉爾伽美什啊!」
伊澤杉嘆了口氣:「恩奇都來到烏魯克後成為了王的摯友,並以王的兵器自居,吉爾伽美什王看到自己的武器有了新主人,還是一個狂妄自大的魔術師,你覺得他會做什麼?」
沢田綱吉聽後咽了口吐沫,他小心翼翼地說:「……caster,你沒有類似的摯友吧?」
伊澤杉爽快地說:「有啊,不過類似的摯友活的好好的,那傢伙脾氣雖然惡劣,但喜歡看戲,他不會找你的麻煩的。」
沢田綱吉這才鬆了口氣,他感慨地說:「caster你也好厲害,明明是那麼強大的敵人,被你這麼一分析,我又覺得我們勝算還挺高的,如果那兩個從者自己幹掉御主,他們以後肯定會面臨魔力不足的局面,只要熬過最初針鋒相對的階段,他們自己就會出問題。」
伊澤杉謙虛地說:「我只是比較了解他們。」
沢田綱吉聽後突然反應過來一件事。
「等等,你之前給我看的戰鬥記錄!你能看到那些戰鬥場景,說明你也在現場!」
伊澤杉聽後心虛得不要不要的。
「……能和那樣的強者戰鬥,甚至對他們還了解頗深,caster,你的來歷也不簡單吧?」
好在沢田綱吉只是隨口讚嘆了一句,他的重點在於:「可惜我對歷史與神話了解不多,抱歉,我對你沒什麼了解。」
伊澤杉打個哈哈:「沒關係,我對你也沒什麼了解。」
他還舉了個例子:「你看,我就沒問你,為什麼手上帶著世界基石製作的戒指。」
沢田綱吉怔了怔:「你能看出來啊。」
他摸了摸手上的彭格列指環,神色有些落寞:「……這是先祖傳下來的首領證明,明明我最初戰鬥並非為了獲得指環,我只是想要保護重要的夥伴和朋友們而已。」
伊澤杉聽後神色緩和下來,他化為實體,輕輕拍了拍沢田綱吉的肩膀:「你仍然記得這一點就足夠了,我們獲得力量並非是想要得到什麼,而是試圖去保護已經擁有的東西。」
「我們的火焰為守護而燃燒,我們的生命將鑄就最堅硬的鎧甲和護盾,即便有一天我們與夥伴都步入死亡,我們之間的愛與思念也會被後人繼承,並隨著時間的沉澱得變得醇厚、深刻。」
沢田綱吉喃喃地說:「是啊,指環銘刻著我們的光陰。」
他握了握手指,仿佛從中得到了強大的力量。
棕發青年揚起一抹自信而燦爛的笑容:「謝謝你,caster,能召喚你出來,能和你相遇,對我來說真是再幸運不過的事了。」
伊澤杉莞爾:「都說你我是相性召喚啦,否則我為什麼回應你呢?打起精神吧。」
沢田綱吉徵求伊澤杉的意見:「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
伊澤杉:「睡覺休息吧,今晚肯定打不起來了。」
沢田綱吉這才反應過來,他一大清早坐飛機來冬木市,先是尋找reborn,在得知老師的死訊後又被捲入了聖杯戰爭,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此刻caster突然說休息,沢田綱吉只覺得一股疲憊湧上心頭。
他扯扯嘴角:「那就麻煩你警戒了。」
伊澤杉輕笑起來:「交給我。」
就在caster組磨合得不錯、並早早休息時,遠坂宅邸內也上演了一出精彩大戲。
誠如伊澤杉所料,吉爾伽美什回去後對遠坂時臣發了一通脾氣,遠坂時臣好言好語地勸誡了半天,吉爾伽美什才看似消氣地離開了。
遠坂時臣以為自己安撫成功,實際上吉爾伽美什已經在心裡給遠坂時臣畫了叉。
離開遠坂時臣的書房,吉爾伽美什在地下室找到了言峰綺禮召喚出的assassin。
這是個有著淺金色長髮的女人,女人穿著一件黑藍雙色的長裙,露出的胳膊和小腹上有著詭異的魔術刻印,她頭戴藍黑雙色荊棘之冠,面覆黑紗,看不清面容。
她有一雙非常淺淡的綠色眼眸,只是這抹綠顯得幽冷深邃,仿佛浸潤了大地礦物的冷凝翡翠色。
在見到吉爾伽美什王出現後,女人面紗下的唇角上挑起來。
「尊敬的英雄王,您似乎很生氣。」
吉爾伽美什微微抬起下巴,他用命令的語氣說:「摩根,既然你自薦成為本王的宮廷魔術師,那就讓本王看看你是否有資格擔任宮廷魔術師一職了。」
不列顛島之主摩根輕輕一笑:「遵命,交給我吧,明天清晨,您將擁有一位新的御主。」
吉爾伽美什冷哼了一聲,化為粒子消失。
看著吉爾伽美什消失,摩根發出幽幽嘆息。
「王都是一群唯我獨尊、任性自我的傢伙,豈是螻蟻可以役使的?」
摩根與其說是被言峰綺禮召喚出來的assassin,不如說是她主動選擇了言峰綺禮成為自己的御主。
魔術師是一群神奇的生物。
之所以用生物來描述,是因為有的魔術師可以用種種手段活很多年。
摩根作為不列顛時代最後的島嶼支配者,她在亞瑟王時代落幕後依舊活了很久。
她曾無比憎恨自己的姐妹,可直到自己的姐妹死亡,她才意識到自己追逐的並不是王座,而是王座上的那抹金光。
於是她找上了阿爾托莉雅的養兄凱爵士,和凱達成了協議,摩根以凱的靈魂為藍本製作了魔術禮裝亞德,同時凱化為靈體守護在阿爾托莉雅的墓碑前。
然後摩根開始研究如何復活亞瑟王,並真的試著構建了一個三位一體的復活儀式,具體儀式就不細說了,那是另一個故事。
但有膽大妄為的魔術師構建了名為聖杯戰爭的儀式,其中一個參賽者為了獲得阿瓦隆劍鞘、以召喚傳說中的亞瑟王作為從者。
可他們並不知道誓約勝利之劍的劍鞘製作者實際上是摩根。
就像是氣機牽引一般,聖杯戰爭的某家族參賽者拿走了阿瓦隆劍鞘,長眠於某個小鎮的黑色聖母的意識突兀醒來,而黑色聖母其實是摩根的化身。
有小偷偷走了自己送給亞瑟王的聖劍劍鞘!
這個事實瞬間激起了摩根的憤怒和惡意,她立刻以黑色聖母為媒介降臨於世,輕而易舉地踢走了本來被召喚的百貌哈桑,直接以魔術師的手段竊取了這個從者資格,成為了這場聖杯戰爭中的assassin。
她參加聖杯戰爭的目的很簡單。
見一見很多年未曾見到的妹妹阿爾托莉雅,然後送小偷下地獄。
至於如何抓小偷,摩根冷笑起來,她有太多陰損的手段了。
摩根從不認為自己是英雄,她只是一個躲在陰影里伺機背刺王者的小人,一個擅長玩弄權術和陰謀的野心家。
摩根契約了言峰綺禮後,雖然礙於職介的問題,導致她的魔術能力下降了不少,但有些東西是不限於職介的。
比如製造人造人。
摩根製造了莫德雷德,她當然在人造人製作上有超高造詣,只需要給她足夠材料和足夠多的魔力,摩根就能製作出以假亂真的人偶。
剛開始摩根製作人偶純粹是給自己準備的。
身為一個魔術師,她理所當然地要有很多替身,哪有魔術師親自上戰場戰鬥的?那必須是遠程操控呀~
聖杯戰爭有監督者,監督者是教會人士。
有趣的是,摩根的御主言峰綺禮的父親就是這次聖杯戰爭的監督者,而言峰綺禮的父親言峰璃正偏巧和遠坂時臣關係不錯,兩人在幾年前就達成了協議。
言峰綺禮將作為遠坂時臣的助手參加聖杯戰爭,幫助遠坂時臣獲得聖杯。
所以摩根降臨後就被告知,她需要全力輔佐遠坂時臣的從者。
摩根很隨意地答應了,反正她只是來找小偷的,只要幹掉所有御主,也就幹掉了偷取劍鞘的小偷。
但是當吉爾伽美什降臨後,摩根瞬間來了興致。
身處於不列顛最榮耀輝煌的卡美洛宮廷,摩根可以說一生都處於王權的權利漩渦之中,她幾乎本能地發現了吉爾伽美什和遠坂時臣之間的裂痕。
摩根太清楚王的脾氣,而英雄王堪稱騎士王的全部反面存在,他怎麼可能容忍遠坂時臣這樣的臣子?
摩根見到吉爾伽美什王后立刻主動上門,表達了效忠之意。
英雄王自然發現了摩根試圖利用王的力量,吉爾伽美什王剛開始完全沒將摩根放在眼裡。
這種魑魅魍魎再絞盡腦汁的謀劃,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也不過是鏡花水月,根本不足為懼。
而摩根找吉爾伽美什談效忠時,態度足夠謙卑,語氣和話術也非常柔軟,吉爾伽美什王即便看不起摩根這類躲在陰影里的老鼠,也懶得為清理骯髒之物而髒了自己的寶具。
摩根對英雄王的拒絕不以為意,王都是傲慢的,送上門的手下都是掉價的,只有王親自折服的勇士才值得他們鄭重對待。
摩根只是默默製作了一具新的人偶,雖然受限於材料,人偶並未製作完全,但她還是隱晦地將自己的作為透露給了吉爾伽美什。
然後在今天,摩根的準備得到了回報。
吉爾伽美什毫不吝嗇地從寶庫里拿出魔術材料,補齊了摩根所需,並下了命令,要求摩根解決遠坂時臣這個御主。
摩根當晚就製作好了一具人偶,然後她搖身一變,成為言峰綺禮的樣子。
摩根笑眯眯地敲響了遠坂時臣的書房。
遠坂時臣正坐在沙發上嘆氣,聽到弟子進來,他道:「綺禮?你怎麼來了?不是說聖杯戰爭開始後就不要來我這裡了嗎?」
「老師。」摩根版本的言峰綺禮微微欠身行禮:「assassin說lancer的氣息感知非常可怕,若是用魔術手段給您傳消息,容易被lancer反向捕捉到氣息。」
遠坂時臣皺眉:「能和英雄王匹敵,並被英雄王稱為摯友的人,恐怕是神話故事裡的神造兵器恩奇都,這可真是個棘手的敵人,本以為召喚出英雄王后,我必然能得到勝利,沒想到……」
摩根靠近了兩步停了下來,她匯報說:「assassin找到了lancer御主居住的位置,就在新都大酒店。」
遠坂時臣頭疼不已:「那邊可是繁華市區,若是發生戰鬥……」
摩根詢問遠坂時臣:「英雄王的態度很堅決嗎?若是下次他再和lancer對上……」
遠坂時臣嘆了口氣:「我也在想這件事,這次總算是勸住了,下次怎麼辦?」
摩根又道:「英雄王差一點釋放寶具,您的魔力消耗如何?是否需要我派遣assassin構建一個魔力吸收裝置?」
提到魔力消耗,遠坂時臣想到自己全部魔力被瞬間壓榨一空,表情變得難看起來:「……最初我以為不需要的,但現在看來還是要提前做好萬全準備。」
「我明白了。」摩根垂眸,模擬著言峰綺禮的語氣恭謹地說:「那麼不打擾老師休息了,您今天應該也累了吧?」
聽到言峰綺禮說出累這個字,本來還在思考之後的策略的遠坂時臣突然感到身心俱疲,同時大腦出現了輕微的眩暈,甚至體內的魔術迴路也出現了抽搐的現象。
他今天用掉一枚令咒,費心安撫英雄王,還耗費掉了全部魔力,的確非常疲憊。
但在這個念頭浮現的一瞬間,遠坂時臣突然渾身一個激靈。
等等,不對!他為什麼……
然而遠坂時臣已經無法思考了,他眼前一黑,身體軟倒在地,什麼都不知道了。
站在不遠處的言峰綺禮,也就是摩根抹掉自己的偽裝,她輕笑起來:「現代魔術師哪裡來的自信和傲慢,能以主人之尊面對神代魔術師?」
她緩步走到遠坂時臣身前,輕輕一點,細微的風翻起遠坂時臣,露出了他另一隻帶著令咒的手。
與此同時,摩根在半空一划,從虛數中拉出自己製作的人偶。
吉爾伽美什饒有興致地顯露身形,他靠在窗戶邊看著這一幕,清冷的月光照射在他金色的鎧甲上,讓他看上去似乎心情極好。
吉爾伽美什:「你只打算將令咒轉移到人偶上嗎?我以為你會直接幹掉時辰。」
摩根微微欠身,她語氣溫和地說:「遠坂時臣終歸是召喚您來到現世的媒介,他的生死由您來決定,我只需要將令咒轉移到人偶上,讓遠坂時臣無法再轄制您行動即可。」
女魔術師有著高超的話術技巧,她低眉斂目的樣子看上去乖巧極了。
「而且遠坂時臣的魔術資質不錯,他能為您提供釋放力量的魔力,讓您戰鬥時更肆無忌憚。」
簡而言之,摩根會將遠坂時臣手上的令咒轉移到人偶上,遠坂時臣就只是一個提供魔力的工具人。
「七天之內,他不會醒來,我會將他安置在地下室。」
摩根笑眯眯地說:「至於這個人偶,不知道我的作品能否有幸成為您寶庫中的一件?這將是我最大的榮幸。」
明明是讓吉爾伽美什自己掌握令咒,摩根不僅主動獻出,還說是自己的榮幸,這番謙卑的舉止的確讓吉爾伽美什很滿意。
「很好,本王允許你侍奉在側。」
隨即吉爾伽美什盯著摩根:「摩根,你如此費勁心力地討好本王,雖然目的不純,但本王的確受用,同時本王也對你之後的打算非常感興趣,不要讓本王失去觀察的樂趣。」
摩根笑著說:「您不會失望的,英雄王。」
吉爾伽美什又問摩根:「那你要怎麼對你的御主解釋時辰昏迷的事?」
「我的御主啊……」
摩根的語調有些奇異:「我的御主言峰綺禮是一個非常扭曲而奇異的人。」
「任何一個被聖杯選中的御主都有自己的訴求,我的御主所追尋的事物並非是幫助遠坂時臣得到聖杯。」
「一旦御主認識到自己的想法,那在這場聖杯戰爭中,其他御主都將是他的敵人。」
摩根的語氣不疾不徐,仿佛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既然是敵人了,那麼遠坂時臣失去意識和行動力,對他來說當然是喜聞樂見之事。」
「噢……」
吉爾伽美什定定地看著面前這個女魔術師,他突然說:「能將你壓制多年的騎士王,不知是何等模樣的傢伙。」
摩根沉默了一下才展顏笑道:「您很快就有機會見到騎士王了,這也是我的目標。」
「那些狂妄地試圖將沉眠的王當做使魔役使的無知之徒,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說這句話時,摩根那張姣好的容顏上流露出了令人心悸的惡毒與狠辣。
「沒錯,任何敢於冒犯王的雜種都將付出代價!」
吉爾伽美什卻認為摩根的想法是天經地義的事,臣子不就應該維護王者的尊嚴和榮耀嗎?
隨即吉爾伽美什想到了自己的摯友恩奇都。
如果說偷取亞瑟王劍鞘、妄圖役使亞瑟王的小偷該死,那麼竊取他的武器,將恩奇都據為己有的魔術師同樣該殺!
吉爾伽美什周身煞氣外溢,他拉長語調問摩根。
「你之前說,找到了lancer的御主位置?」
摩根微笑起來,她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是的,就在新都大酒店,我會讓使魔給您帶路的。」
「很好。」吉爾伽美什王冷冷地嗤笑了一聲,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阿爾托莉雅為什麼還成為從者,原因很簡單,梅林讓阿杉去當烏瑟王,只是給座上的亞瑟展示一種全新的可能。
無數平行世界的亞瑟王升格為英靈後,有的看到烏瑟王這份記錄後會釋然,有的不會,依舊會選擇復國,但執念不會變的那麼嚴重了。
至於恩奇都對阿杉的感覺則是另一個我,繼承了神造兵器的二號機靈體。
不過這不妨礙他們戰鬥啦。
摩根也是英靈,但她是個開了後門、憑依在黑色聖母身上、主動降臨的英靈,她跑下來後直接踢掉了百貌哈桑,準備送愛因茲貝倫全家下地獄。她當然也得到了烏瑟王的靈基記錄,可那只是萬千種可能里的一種,摩根和亞瑟都沒想過會遇到正主……
阿杉:捂緊馬甲。
肯尼斯:危!
遠坂時臣:有我危嗎?史上最快gg的御主。
saber 亞瑟王
archer 吉爾伽美什
lancer 恩奇都
rider 征服王
assassin 摩根
caster 伊澤杉【烏瑟王/拉赫穆】
berserker 蘭斯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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