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杉從來不知道自家大伯的腦洞這麼大。
他很想對著千手柱間的哀怨臉噴兩句,但九喇嘛的動作比他快。
在千手柱間蹲地上種蘑菇的時候,九喇嘛一個飛踢,直接一爪子踹在了千手柱間的臉上。
九喇嘛毫不客氣地說:「什麼叫我是你弟弟做的?我可是六道仙人創造的尾獸,你弟弟怎麼可能是仙人?!」
九喇嘛,或者說尾獸們都對六道仙人有著深厚的敬慕和尊崇之情,是決不允許有人假裝六道仙人的。
千手柱間嗷了一聲,他揉了揉臉,神色嚴肅起來:「六道仙人?這是怎麼回事?」
伊澤杉怔了怔,等等,九喇嘛這難道是要將他們之前商量好的背景設定拿出來用嗎?
九喇嘛重新調回伊澤杉的肩膀,他端著架子,一副沉穩可靠的樣子:「千手柱間,你知道仙人吧?」
千手柱間點頭,他們千手一族當然知道仙人,先不說家裡代代相傳說千手是六道仙人的後裔,單說他們家秘傳的蛞蝓仙人的契約捲軸,就證明了仙人的存在。
「除了六道仙人,還有其他仙人存在。」九喇嘛搖頭晃地說:「這小子就是傳說中的紫藤仙人轉世!」
伊澤杉:???
千手柱間:???
伊澤杉一臉驚訝,這和最初說好的不一樣啊。
不是說木遁細胞落在天然形成的陰陽遁陣法裡,又恰好那附近有一株紫藤花,所以才有了現在的伊澤杉嗎?
伊澤杉雙手揣在袖子裡,維持著臉上好奇的表情,坐看九喇嘛胡扯八道。
九喇嘛不愧是活了很多年很多年的尾獸,雖然睡著的時間遠比醒來的時間長,但加加減減也有不少年月。
可能是親眼目睹了千手柱間、宇智波斑、宇智波佐助以及漩渦鳴人的戰鬥,給九喇嘛帶來了極大的生存危機,他需要扒牢伊澤杉的大腿,於是這隻狐狸絞盡腦汁,居然真的編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故事。
這個世界是有仙人的,仙人大多長生不老,通過吸取自然能量能活很久,紫藤仙人也是其中之一。
但在某次天地大變後,紫藤仙人為了保護一方生靈,最終力竭而死,自然能量枯竭,重新退化成了一顆種子深邁地下,不見天日。
千手一族的確是六道仙人的後裔,千手的血脈有著濃郁的生命力,尤其是千手柱間的木遁細胞,堪稱成為仙人的必備因素之一。
千手扉間用千手柱間的木遁細胞做實驗,廢棄的細胞即便脫離了培養皿,也能獨自生存一段時間。
「你的木遁血脈和深埋地下的那顆紫藤仙人殘留的種子結合在一起,再加上一些機緣巧合等因素,就有了你現在見到的名為杉的年輕人。」
九喇嘛這番話居然合情合理,他繼續說:「他出生後,我察覺到了他的氣息,我剛開始還覺得奇怪,當年六道老頭就造了我們九個,怎麼又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就主動放出氣息讓他找過來。」
伊澤杉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九喇嘛的意思了,九喇嘛幫他的背景設定了加了細節,可信度更高了。
於是他接著說:「我覺醒了千手的血脈回憶,剛醒來時腦子有點亂,還碰到了宇智波一族,但當時忙著去找九喇嘛,就沒和他們回村子。」
千手柱間聽得一愣一愣的,基本已經信了伊澤杉和九喇嘛的鬼話。
不說別的,但說他們現在身處的這片紫藤花林,就不是普通忍者能製造出來的。
伊澤杉身上的確有非常濃郁的仙術之力,感受少年身周縈繞著的輕柔力量,千手柱間甚至覺得年輕人在仙術上的造詣比自己都強。
而且剛才千手柱間和自家弟弟說話,也敏銳地發現弟弟扉間的態度好像發生了一點變化,之前千手扉間去了實驗室檢查血脈,顯然結果和事實是一樣的。
千手柱間理了理思路,他喃喃地說:「你說九大尾獸……難道有九個你嗎?」他頓時興奮起來:「那我們能不能去將另外七個抓回來?」
九喇嘛沒忍住,又是一腳飛踢,踹在了千手柱間的腦袋上。
「胡扯八道!我們九大尾獸是不同形態的查克拉巨獸,每個尾獸的尾巴數量不同,從一到九,而我是九尾,和那個金髮小子的九尾是一樣的!」
千手柱間聽後看著九喇嘛:「你不是只有一條尾巴嗎?」
九喇嘛晃動了一下尾巴,下一秒就從一條尾巴變成了九條尾巴。
「只是基本的查克拉重疊凝聚而已,九條尾巴不方便我鑽他的袖子。」
伊澤杉饒有興致地看著九喇嘛和千手柱間,他發現了一些他過去不曾注意到的問題。
當年伊澤杉和千手柱間在小河邊玩骰子時,那時的千手柱間已經身有頑疾,他手刃了過去的摯友宇智波斑,留下的、或者說伊澤杉見到的千手柱間已經成為了初代火影。
那樣的初代火影沉穩厚重,心胸寬廣,一切為木葉有利的事他都會做,他是整個村子的保護傘,他必須給與所有人以堅定的信心,不能動搖,不能後退,更不能做出任何不符合火影的舉動。
初代火影在伊澤杉心中點燃了名為希望的火焰,然後自己也為木葉燃燒殆盡。
可是現在的千手柱間還不是木葉火影,他還有志同道合的摯友在側,各大忍村的暗中爭鋒也尚未開始,甚至木葉村都剛成立一年,百廢待興。
這樣的千手柱間,眉宇間尚有著飛揚恣意、桀驁驕矜之氣,他有著強悍的實力和絕對可靠的搭檔,他敢於面對任何絕境,並且認為沒有什麼事是他無法解決的。
如果有,那就拉著宇智波斑一起將敵人打一頓。
伊澤杉看著找九喇嘛打聽九大尾獸的事千手柱間,心中一時湧上了複雜而難過的情緒。
時間和苦難將眼前的千手柱間打磨成了另一種模樣,唯有他眼中的希望和火光不曾消失。
就在伊澤杉發呆時,九喇嘛已經解釋完了九大尾獸的樣子,然後說出了自己編造故事的核心點。
「我的力量,在另一個九尾妖狐出現的一瞬間,就被壓制到了最低點,我和他是同一隻尾獸,他就是另一個我,所以我懷疑……」
九喇嘛糾結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推測:「他們應該來自未來。」
千手柱間震驚臉:「未來?時空忍術?你是說那倆人不是扉間造出來的,而是扉間用時空忍術拉過來的?」
九喇嘛:「…………」
我哪句話這麼說了?
伊澤杉回神後恰好聽到這句話,一時間對自己頗為討厭的二舅心生憐憫。
千手柱間這可真是個好哥哥啊,不遺餘力地給自己弟弟扣黑鍋。
怪不得當年千手扉間那麼喜歡抓著千手柱間的領子怒吼,這都是有深刻原因的。
伊澤杉忍不住為便宜二舅說話:「大伯,我覺得父親並不知道這件事,他知道鳴人是漩渦時特別驚訝。」
「那個宇智波佐助有輪迴眼。」
九喇嘛決定不讓千手柱間自己想了,他直接給出了答案:「輪迴眼可以穿越空間,具有莫測的力量,他們兩個應該是利用輪迴眼,從未來到達了過去。」
「如果他們是過去的人,我應該知道。」
畢竟輪迴眼也不是地里的白菜,隨便就冒出來一個,若是過去的年月真的出現了輪迴眼,九喇嘛肯定會感受到特別的查克拉。
「千手族長,我和你說這麼多,是希望你能保證我的安全和在木葉村活動的自由。」
九喇嘛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他湊到伊澤杉臉頰邊,很狗腿地蹭了蹭,然後一本正經地說:「我是紫藤帶過來的朋友,如果你們木葉對我不利,紫藤會幫我的!我和他可是好朋友!」
伊澤杉聞言眉毛挑得老高,之前他拜託九喇嘛幫忙扯謊時,這狐狸可是一副我是大爺你來求我的態度,現在竟如此低姿態……唔,看樣子是被漩渦鳴人肚子裡的九尾妖狐嚇住了
伊澤杉抬手,似笑非笑地摸了一把九喇嘛,他對千手柱間說:「我看宇智波族長很眼熱九喇嘛,大伯……」
千手柱間有點可惜地看了一眼九喇嘛,然後他拍著胸脯道:「放心,既然他是你的朋友,我會和斑說一聲,他不會動手的。」
頓了頓,他又雀躍起來:「如果九喇嘛說的是真的,那他們就來自未來的木葉了?」
啊,未來的木葉會是什麼樣呢?
伊澤杉想了想,覺得應該給千手柱間打個預防針:「宇智波佐助來木葉的第一件事就是踹了宇智波斑族長,顯然他對斑族長是很不滿的。」
千手柱間卡了一下,他突然嘆了口氣。
「佐助和鳴人用的體術有千手的影子,佐助的手裏劍和忍具用法是純粹的宇智波,但鳴人一點都不會漩渦的術,也許他是漩渦和木葉忍者的混血……」
「顯然未來漩渦依舊沒有加入木葉村,甚至還出事了吧。」
「否則漩渦是不會允許自家控制尾獸的術傳入木葉的。」
千手柱間這一刻的神情格外肅然,眼眸里閃爍著名為智慧的光彩。
「渦之國在北海,以忍足來趕路,來木葉也需要最少五天的路程,如果渦之國遭到其他忍族襲擊,木葉肯定會給與支援,但漩渦還是沒了……」
「我好像聽說各大國最近也在籌備忍村,但因為木葉還處於草創,建立其他忍村的事並未有實際的消息。」
「能制衡木葉無法出動忍者支援的,也許是其他國家的忍村……」
千手柱間的表情漸漸變得難看起來,他輕聲說:「火之國的大名的確私下派了商人為中介來木葉談合作的事,難道戰爭在未來並未平息,各國還在戰爭嗎?」
忍者向來擅長搜集信息,這是他們的本職工作,千手柱間又是站在忍者頂點的人,只是通過一場戰鬥,他就能從鳴人和佐助身上得到很多信息。
相信宇智波斑也是如此,只不過他沒有九喇嘛以自身為證,不知道那兩個年輕人來自未來,他可能還在憤怒於佐助的永恆萬花筒,畢竟一雙永恆萬花筒的出現就意味著一場悲劇。
千手柱間這一刻是真切希望,那兩個年輕人就只是自己弟弟搞出來的試驗體。
他寧願面對全世界忍族對千手扉間的研究成果的覬覦,也不願去設想未來,那個戰爭並未消弭,和平永遠不會到來的世界。
伊澤杉看著這樣失落難過的千手柱間,突然開口說:「你在頹廢什麼?」
伊澤杉的目光落在四周垂下來的紫藤花上,仿佛看到了無數前赴後繼,為了斬殺惡鬼而死、決不放棄的同僚們。
他語氣淡淡地說:「人生沒有重來的機會,可是佐助和鳴人利用輪迴眼也要回到過去,難道他們就沒有想做的事,沒有試圖改變什麼的想法嗎?」
「大伯,你已經很好運了吧?」
千手柱間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他臉上的頹喪和鬱悶一掃而空:「你說的對!我應該高興才對!」
「我何其有幸能見到未來的人,提前知道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更改還未發生的錯誤,真正實現我的理想。」
千手柱間恢復了神采飛揚的笑容:「那我們要加快速度了,你會封印術嗎?咱們倆快點將大門收拾好,回家吧!」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