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確認

  宇智波鏡接到伊澤杉的聯絡時,心情比較複雜。

  因為千手柱間就在他身邊翻看新年時流星街的各項工作備忘錄。

  ……任誰碰到新年後頂頭大老闆查崗,哪怕的確專心工作了,依舊會心中忐忑。

  千手柱間的心情看上去很好。

  伊澤杉的通訊過來時,宇智波鏡剛說了一句話,千手柱間的耳朵很靈敏,聽說伊澤杉要找他,立刻從宇智波鏡手裡拿過通訊器。

  「喲,阿杉。」千手柱間的聲音爽朗豪放:「你找我?」

  伊澤杉嗯了一聲:「過年時有些心得,想和您驗證一下。」

  頓了頓,他問:「斑先生呢?他在嗎?」

  千手柱間:「他在家裡,泉奈回去了,宇智波內部有些變動,斑怕出什麼意外,就沒過來,怎麼了?」

  伊澤杉:「他給我的眼睛恢復視覺了,瞳力也開始恢復了,我在想要不要還給他。」

  千手柱間莞爾,他態度隨意地說:「他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想過要回來,你先拿著吧,等他有空了再說。」

  伊澤杉聽後就放開此事,他問千手柱間:「您有空嗎?是您過來還是我過去?」

  千手柱間興致勃勃地說:「我過去吧,咱們不是和貪婪之島那邊有合作嗎?我還沒去看過呢。」

  「合作內容確定了?」

  伊澤杉:「聯合會那邊的決議出來了嗎?」

  「早出來了,他們只是想給自己家族和自己地區的忍族要更好的條件而已。」

  千手柱間哂笑,他是看著聯合會搞起來的,自然知道大家心裡都想什麼,他大多時候只是笑笑不說,不是不懂。

  伊澤杉笑著說:「人越多事情越複雜,希望下一代會長能壓得住那些傢伙。」

  千手柱間嘆了口氣說:「我其實希望扉間和泉奈接手,但聯合會發展到現在,一直都是火之國的忍者擔任會長,我擔心其他國家地區的忍者心生不滿。」

  伊澤杉同樣嘆了口氣,他想到了不列顛那亂成一鍋粥的局勢,慶幸將亞瑟王送到了伏提庚身邊,有白龍庇護,幼小的紅龍應該有足夠喘息成長的時間。

  什麼?紅龍和白龍敵對?

  伊澤杉對這種預言不以為然,他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每個人成長時都會面臨超越自身極限的挑戰,正是這些一個個挑戰才能讓人變得更強大更美好。

  甚至於有這麼一個強大的對手,對一些心智剛強之輩來說還是一件好事。

  千手柱間之於宇智波斑,宇智波斑之於千手柱間,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算了,後輩自有後輩的福氣。」

  伊澤杉打起精神說:「我踏入六道仙人的境界了,我……」

  「哎?你也踏入了?!」千手柱間很高興:「我也踏進來啦!」

  伊澤杉大喜:「真的?太棒了!那斑先生呢?」

  千手柱間說:「……哦,他沒有。」

  伊澤杉恍然明白為什麼宇智波斑不來了,八成是在家琢磨怎麼提高實力吧?

  伊澤杉問千手柱間:「我說的辦法有效嗎?」

  千手柱間哈哈笑:「很有效!我用了九大尾獸的查克拉,又燉了外道魔像,果然進階了。」

  頓了頓,他補充說:「不過我只摸到了一點邊,進入六道模式需要很長的前奏,維持的時間也不夠長,歸根結底還是我自己體內的力量不夠的緣故。」

  「體內力量不夠?」

  伊澤杉覺得聽到了笑話,千手柱間的查克拉量會不夠?

  「是質量不夠。」

  千手柱間解釋說:「維持六道模式時那種感覺特別明顯,力量的在沸騰的同時消失速度很快,像是漏氣的氣球。」

  伊澤杉瞭然,他自己是利用光脈作為根基,同時吞噬了不少其他世界的星球力量後才踏入真正的仙人境界,這一點上他比千手柱間有優勢。

  「我倒是可以一直維持那種狀態,甚至於需要小心收回力量,防止一直處於那種狀態後變得不像我自己。」

  伊澤杉想到剛睜開眼時看到的世界,覺得幸好自己是一步步踏踏實實進階的,否則只能開不能關,天天看世界本質,那多無聊啊。

  千手柱間聽後有些汗顏,這個後輩已經進步到他也不如的層次了嗎?

  隨即千手柱間心底又油然升起一股高興。

  如果阿杉能比他和斑都強的話,那即便將來他和斑等人逝去,阿杉也能獨自向前邁進了。

  「是嗎?聽上去挺讓人放心的。」

  千手柱間說:「你能變強真是太好了。」

  伊澤杉聽到千手柱間這麼說,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嗯,我們都走在同一條邁向至高境界的道路,總有一天,我們會在終點重逢的。」

  三天後,千手柱間坐快艇過來了。

  他第一次踏入貪婪之島,像是見到新鮮事物的小孩一樣興致勃勃地在島上遊玩。

  千手柱間甚至跑去找奈良鹿紋等人組隊,一起做戀愛都市的任務。

  伊澤杉拿著千手柱間給他的錄像,在房間裡看千手和彥跳的新年神樂。

  千手和彥長大了,他穿著祭祀用的服飾,手持長刀,在黑夜和火光中跳起神樂。

  伊澤杉靜靜地看著,明明是看著千手和彥跳神樂,他的思緒卻飛到了很遙遠的地方,想到了灶門炭治郎跳神樂,想到了時透無一郎跳神樂,想到了富岡義勇也跳神樂……

  他們那一輩的柱都精修火之神神樂,後來的小輩們雖然也在努力練習,可再難達到上一代的境界了。

  生活變好了,甚至魔界的妖魔鬼怪也在靈界和大魔王的命令下變得遵守人間法律,耀屋的劍士遇到的麻煩遠遠小於當年伊澤杉他們遭遇過的敵人。

  可惜嗎?是有點可惜的,伊澤杉一直覺得等他離開後,再也沒人能重現火之神神樂的風采了,但伊澤杉也不在意這種事。

  火之神神樂的具體動作和要求都傳下去了,下一代沒人能跳,不代表下下代不行,當劍士們再一次遇到生死危機時,根植於血脈和傳承的記憶總會再度覺醒。

  而此刻,這樣的傳承也留存在了木葉,在千手族內紮根發芽。

  即便將來忍者末路,甚至於查克拉這種力量消失,人類也擁有足夠的力量來應對危難,那是在漫漫長夜中不斷跳動的火焰和舞蹈,可以點燃人內心深處的希望。

  代代薪火相傳,思念和愛永不止息。

  伊澤杉長出一口氣,一時間只覺得念頭通達,過往的愛恨都化為了紮實的情感,深深地積澱在了內心深處。

  哪怕是憎恨,痛苦和憤懣的情緒,也都變得可愛而溫馨起來。

  這都是他最寶貴的東西。

  伊澤杉揚起笑容,他關閉影像,去找千手柱間,準備和千手柱間談一談離開貪婪之島的事。

  他在這個地方停留的時間足夠久了,是時候啟程了。

  千手柱間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大蛇丸向他推薦餅乾。

  大蛇丸靦腆地笑著說:「我們一來這裡,庫洛洛先生就向我們推薦這種好吃的餅乾,您今次來貪婪之島,當然也要嘗嘗,味道可好了。」

  奈良鹿紋用佩服的眼神瞥大蛇丸,然後他也推薦說:「是啊,能讓人有全新的體驗。」

  加藤斷欲言又止,覺得這樣不太好,可是他也深知兩個夥伴都是聰明人,他貿然插口也許會壞事。

  殊不知千手柱間將三個人的表情都看在眼裡,他猜到了餅乾有貓膩,但他不以為意。

  既然庫洛洛敢讓這三個小孩子吃,可見不會有什麼傷害,頂多是點惡作劇吧?

  於是千手柱間維持著憨厚的笑容,拿起餅乾吃了起來。

  三秒後,一位身材火辣高大的女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千手柱間驚訝地發現自己好像變成女人啦!

  「噗。」伊澤杉扶著旁邊的牆壁笑彎了腰。

  大蛇丸有點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他沒想到會長大人居然真的吃了!

  加藤斷的眼睛都要眨抽風了,會長大人沒看見嗎?

  不,他看見了,大蛇丸很快冷靜下來,會長大人是非常寬容的人,所以他容許了自己等人的小惡作劇。

  想明白後,大蛇丸也不害怕了,他慢吞吞地說:「效果是24小時,明天就能自動恢復了,柱間大人,是不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奈良鹿紋再度佩服大蛇丸的膽量,而千手柱間也一如大蛇丸的推測,他並不生氣,而是笑眯眯地將餅乾推給所有人:「一起吃吧!好東西當然要會分享!」

  奈良鹿紋:「…………」

  大蛇丸泰然自若地吃了,加藤斷鬆了口氣,也吃了,奈良鹿紋只能苦哈哈地吃餅乾,於是幾秒後,一個千手柱子帶著三個小女孩隆重登場。

  伊澤杉笑得胃抽筋,本來他是想找千手柱間印證一下自己的仙人模式,現在嘛……

  嘿,等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千手柱間恢復正常。

  他讓三個小傢伙自己去玩,自己找伊澤杉。

  千手柱間那雙黑色的眼眸里閃爍著通透的光:「我昨天見你,覺得你是不是想離開貪婪之島了?」

  伊澤杉點點頭:「見到了更新更廣闊的世界,當然會想去闖一闖。」

  千手柱間莞爾,隨即他神色嚴肅起來:「那讓我看看你的實力吧,強者哪裡都能去,實力不足的話,就老老實實留家裡。」

  伊澤杉微微低眉斂目,在抬眸,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從他身上消失了,朦朧的面紗被他主動揭開,露出了鋒利而厚重的真實。

  「好,的確應該讓您看一下我的收穫。」

  伊澤杉這麼說著,手上多出了一根通體蒼銀色的鋼杖,伴隨著權杖的出現,四周空間在瞬間緊繃並靜止。

  「不要在這裡打。」

  伊澤杉抬手一點,空間出現撕裂,他的眼睛在一瞬間出現了旋轉的勾玉。

  天之御中,始球空間,伊澤杉這一刻宛如古老的輝夜姬再臨。

  「我們去小世界戰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