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杉靜靜地看著名為摩根的女孩釋放魔術。
女孩似乎天然和空氣中的魔力有著極好的相性,她調動空氣里的魔力以幫助藥草生長,過了一會,女孩累了,她擦了擦額頭的汗,停了下來。
只是當她起身準備離開時,正對上伊澤杉。
摩根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差點踩到自己精心培育的藥草上。
摩根連忙低頭行禮:「見過王。」
她心裡很慌,不知道自己的舉動是否被烏瑟王看到了,生怕烏瑟王也將她當做那些大主教說的魔女,甚至會叫來衛兵將她抓起來。
伊澤杉發現摩根在害怕,他略一沉吟就明白了原因。
他儘量放緩語氣說:「你是康沃爾夫人的女兒,摩根,對吧?」
摩根小心翼翼地擋在自己的藥草前,她低聲說:「是的。」
伊澤杉安撫摩根:「你在種植藥草嗎?如果我沒看錯,那是安神用的,你在幫你母親調製安神藥水?」
摩根驚訝地看向身前的烏瑟王:「您知道?」
「當然。」伊澤杉笑眯眯地說:「因為我也會。」
最快的能安撫小女孩惶恐心情的方法,就是我和你一樣。
伊澤杉伸手觸碰了一下那株藥草,藥草的葉片顯得更生機勃勃了。
摩根的眼睛亮了起來:「您做了什麼?」
伊澤杉噓了一下:「一點小把戲。」
然後他才道:「你今年才十三歲吧?如今王宮為了召開慶典,來來往往的侍女和衛士比較多,你一個小女孩在偏僻的地方停留,若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摩根怔了怔,她低下了頭。
伊澤杉試著抬手摸了摸摩根的腦袋,淡金色的發色讓伊澤杉想到了綱手,於是他微笑道:「如果你想繼續了解這些,就來我的書房吧,我的書房後面有一間實驗室,你可以在那裡練習。」
摩根有些惶恐不安:「我可以嗎?不耽誤您的工作嗎?」
伊澤杉莞爾:「沒關係,一起讀能加深理解。」
教學相長,伊澤杉也處於了解學習階段,他可以和摩根一起記資料。
摩根這才露出笑容,天藍色的眼睛明亮極了:「多謝您的慷慨和仁慈。」
「我下午要召見其他領主,你可以上午來。」
伊澤杉提醒摩根:「我居住的宮殿側面有個角門,我會和駐守在那衛士打個招呼,你從那過來。」
摩根歡喜極了:「是,我會去的!」
伊澤杉又帶著摩根去找忙碌準備慶典工作的康沃爾夫人,他表示你家丫頭一個人亂轉不安全,你又忙著工作,不如白天讓摩根在書房看書。
康沃爾公爵夫人非常感動,她雖然一再表示不用了,但伊澤杉覺得既然摩根有這樣的天賦,埋沒了太可惜,就表示他不介意,並將這件事定下了。
等梅林風塵僕僕地帶了一堆魔術材料準備丟給伊澤杉處理時,才愕然發現未來的不列顛魔女摩根居然已經登堂入室,跟在伊澤杉身後一起看書學習了。
梅林心中驚訝,面上不顯,他先耐著性子將材料展示給伊澤杉看,並告訴伊澤杉處理時需要的注意事項,然後才用很隨意的語氣問起摩根的事。
伊澤杉的回答很簡單:「她有天賦,又想學,我可以教,為什麼不教呢?難道讓她自己一個人摸索嗎?」
梅林啞然,命運這個小妖精真是太頑強了,不過這才顯得有趣。
梅林沒去管摩根,他招呼伊澤杉:「那我們開始做前期準備吧。」
伊澤杉按照梅林的指點,一邊手起刀落處理各種魔術材料,一邊開始在卡美洛的地下宮殿內繪製魔術陣圖。
說實話,伊澤杉其實是看不懂魔術陣圖的原理的,但他現在開著烏瑟王的號,梅林提醒伊澤杉可以試著去讀一讀,血脈會賦予伊澤杉【理解】的能力。
不需要伊澤杉去弄懂其中蘊含的道理,那應該像是身體本能、如呼吸一樣自然就會的東西。
「你就是認為必須懂這些原理才能明白,所以才卡在最後一步的。」
梅林身為半個夢魔,有些能力是天賦和本能,他完全不需要搞清楚夢魔製造夢境的本質,只需要知道他可以做到什麼地步就行了。
梅林說:「你應該也具備身體本能,如今你所展現出來的能力都是你自認為【理解了原理並以合理方式】展現出來的樣子,所以才呈現出了忍術的外形。」
「你需要接納本源,讓那些力量以本能的形式釋放出來,你認為自己可以做到,去做就行了。」
反正梅林身為一隻半夢魔,他穿梭不同世界的夢境時,就沒聽說過還要輔修物理化學和高數的。
什麼?計算空間坐標?為什麼要計算?空間不就在眼前嗎?算什麼算?
伊澤杉聽後陷入沉思。
等等,很多年前,他將十尾還給六道老頭時,那傢伙好像是這麼說的:最初忍宗是不傳授忍術的,六道仙人也不會忍術。
忍術是六道仙人的長子因陀羅自己開發出來的,這樣可以更好的使用查克拉這股力量,才有了忍術這個概念。
拋開忍術這個概念,自己的力量到底是什麼?
不,不要去想是什麼,而是去想,自己想要什麼,自己需要什麼。
血脈會回應呼喚,力量會自然而然地出現。
伊澤杉長出一口氣,他的眼睛亮極了,他看向梅林:「我要下線一段時間。」
梅林聳肩:「可以,但你最好別太久,你還有任務呢。」
伊澤杉嘿嘿笑:「你是策劃嘛,先讓遊戲暫停一下。」
梅林立刻裝可憐:「停太久會耗費我的力量,我維持這麼龐大的幻術也很累的。」
伊澤杉這次不會被騙了:「既然幻術對你來說如呼吸一樣自然,我可沒見過有人只是呼吸就覺得很累的。」
不過梅林終究幫他打開了一扇大門,伊澤杉還是說:「我會儘快上線的。」
伊澤杉急匆匆下線,回到貪婪之島,他直接放開感知去找宇智波斑。
出乎伊澤杉的預料,宇智波斑居然沒打遊戲,而是坐在控制室外的森林草地上,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看高達007!
伊澤杉跑過去時,宇智波斑很自然地吐出口中的瓜子殼,他指著屏幕上的機體,問伊澤杉:「你說我將須佐能乎換成這樣造型,如何?」
伊澤杉下意識地回答:「那是你的力量,你想要什麼樣子,那就能成為什麼樣子。」
宇智波斑的眼神一凝,他很快就捕捉到了這句話里的含義,不由得微笑起來:「有點意思。」
伊澤杉得意地笑了:「對啊,我剛領悟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您能配合我練練手嗎?」
宇智波斑欣然同意:「可以,讓我看看你的新招式。」
很快,距離貪婪之島很遠的大海深處,無邊巨浪猛地涌動起來,仿佛要天崩地裂了一樣。
伊澤杉實驗了光脈呼喚,他這一次不再用血液,也不再將呼喚目標限制為大地,他像是海王一樣向四周釋放出浩瀚的力量。
緊接著,大海掀起上千米高的海浪,眾多可怕而強悍的生命都接收到了伊澤杉的呼喚,大海的海水變成了深沉的黑,在光的照射下偶爾會泛起金色漣漪。
當澎湃的海水如山崩地裂一般砸下來,伊澤杉雙手並舉前推。
他沒有像以往那樣使用金剛封鎖的鎖鏈,而是試著去想【我要讓這海浪無法攻擊】。
緊接著發生了讓宇智波斑都震驚的事。
那些具備無邊力量的巨浪像是凝固了一樣,然後出現了無數細微的裂痕,如雪消一般崩坍潰散。
宇智波斑看著大口喘氣的伊澤杉,忍不住問道:「怎麼做到的?」
伊澤杉頭一次感覺到了疲憊。
但這種疲憊帶著一股發自內心的暢快感,大汗淋漓的同時又覺得身體和靈魂都在歡呼雀躍。
伊澤杉大笑起來:「為什麼要去想怎麼做到?」
伊澤杉能感覺到體內的力量終於有一些細微的改變,甚至他那顆已經感光的眼睛有點發癢。
他提醒宇智波斑:「不要想怎麼做到,而是去想我要做什麼。」
伊澤杉連續提醒了兩次,宇智波斑若有所思。
緊接著他的眼睛化為輪迴眼,他的身體外側出現了須佐能乎,這一次的須佐能乎上加了炮台和推進器,看上去威風又霸氣。
……有點真高達的影子了。
宇智波斑抽出須佐能乎的布都御魂之劍,他高舉手中長劍劈向海面。
海面再度盪起可怕的海浪,隨著宇智波斑不斷劈砍,大海左搖右晃,四周匯聚過來的生物也越來越多,這些生物不懼風浪,反而踏著海浪揚天咆哮起來。
海浪沖向天空,狂風隨著海浪蕩起,卷著厚厚的雲層壓了過來。
這一刻,天海模糊了界限,而宇智波斑也終於找到了訣竅。
他的布都御魂之劍在某個瞬間,在瞳力控制下形成了純粹的陰之力,以水的形勢展現出來。
布都御魂之間化為一條長達百米的水鞭,緊接著水鞭又化為了巨大的網。
這張網罩著伊澤杉的腦袋砸了下來。
伊澤杉眼睛極亮,他反手下壓,身下的海水立刻像刺球一樣炸裂開來,對著那張網沖了過去。
轟隆!轟隆!轟隆!
伊澤杉掌握的所有忍術和技巧都如流水一樣划過心頭,不管是土遁水遁等常規遁術,還是幻術和寫輪眼,歸根結底都是術。
萬事萬物的至理早已歸於光之脈絡之中,每一種蟲都展現了其中一條規則,每一種術是如此,人也一樣。
無數忍術效果在伊澤杉手中以另一種形式展現出來,終於成為了他的本能。
伊澤杉的本源是包容、容納,一切力量都能為他所用。
梅林【看】到這一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