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發源於卡拉山谷的距今有三千年歷史的卡拉文化遺址出土的器物。」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套裙的小姐姐手持擴音器,指著展示櫃裡的一個黑黝黝的、兩頭尖中間寬厚的物品說:「據說是用來製作石器的工具,大家仔細看中間部位的刻痕,這說明器物屬於一位實力高強的戰士……」
這裡是首都博物館,伊澤杉帶著綱手等人來參觀博物館,沒有什麼是比當地博物館最快最直接了解文化的途徑了。
忍界歷史才千年而已,再往前的歷史被人為的抹去了。
綱手和宇智波陽岳大開眼界,他們聽著講解小姐姐說著人類在蠻荒時代努力生活的故事,看著人類進入奴隸社會、封建社會以及現在大部分國家都同行的資本主義社會,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們忍不住和自己生活的忍界做對比,原、原來他們還處於封建社會嗎?
這個世界的人類用種種手段發掘出了數千年之前人類活動的蹤跡,並按照時間排序下來,人類的成長和發展脈絡清晰可見。
就仿佛遼闊草原上的星星之火,人類一點點從少變多,最後發展成如今的規模,真是太激動人心了!
宇智波泉奈這一刻也成了十歲小朋友,他默默地跟在旁邊認真聽解說,看得很仔細。
倒是伊澤杉已經看過兩次了,聽得不是很認真,西索是純粹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
然後伊澤杉提醒西索:「學一點吧,若是將來你家老頭子搞到值錢的古董,卻被你這文盲少爺二十塊戒尼賣掉了,那可太蠢了。」
西索:「…………」
西索癟嘴說:「我可以請人幫我鑑定。」
伊澤杉呵呵笑:「我不僅可以拿你一筆鑑定費,還可以將真的寶貝順走,給你留個假的。」
西索一噎,心說不是誰都像富岡先生這麼強的嘛。
但被伊澤杉這麼警告了,西索還是耐著性子,跟在一旁專心聽講解。
就在此時,伊澤杉察覺到一抹注視。
伊澤杉抬頭看去,那是一個熟人,對方對著伊澤杉招了招手,示意伊澤杉到展廳口那裡聊天。
伊澤杉點點頭,他發現宇智波泉奈跟在陽岳和綱手身邊,聽得很專注,就和西索打了個招呼,走到展廳的門口。
那人是伊澤杉在某個論壇上認識的研究民俗文化的學者,這學者見到伊澤杉後先是很高興,然後他臉上浮現出踟躕之色。
伊澤杉好奇地問:「怎麼了?」
學者說:「上次咱們聚會時,我聽說……那個,你是掌握了奇特力量的獵人吧?」
伊澤杉連連擺手:「我沒獵人證。」
學者不以為然:「只要有能力,證件只是給蠢貨看的東西。」
他對伊澤杉:「三樓有個展覽,展出的是莫拉卡王朝的皇家服飾,我是策展人之一。」
伊澤杉哇哦了一聲,他拿出博物館展覽簡介,奇怪地說:「可我之前沒看到相關說明啊……」
學者苦笑說:「因為已經緊急叫停了。」
「之前展出時很正常,但前天晚上巡視的保安在展廳離奇死亡,昨天早上打掃衛生的保潔發現了屍體,立刻報了警。」
學者的神色很難看:「剛開始大家以為是有人想要偷竊展品,保安發現後和對方搏鬥死亡,可法醫給出的報告有點邪門。」
學者壓低聲音說:「莫拉卡王朝有一種刑罰,是專門懲治大不敬之人的,那個保安的死狀和刑罰效果類似,動手的人手法老到,比現存資料記載的還詳實。」
伊澤杉嘶了一聲,瞬間明白了學者的思路:「你們懷疑展品有問題?為什麼?是有前科嗎?」
「沒錯,警察那邊給出的意見是王朝研究的狂熱者不希望展覽繼續進行,但我們內部的人卻覺得可能是展品上殘留了那個王朝的怨魂。」
學者猶豫了一下說:「當初挖掘這個遺蹟時就出了一些怪事,有三個工人的死狀和保安一樣,我們專門請了獵人協會的獵人調查了一番,對方說只要不讓展品見血,就不會再出類似的事了,哪想到……」
伊澤杉說:「那你們繼續聯繫那個獵人啊?」
學者苦笑道:「聯繫了,可我們聯繫後才知道,對方在兩個月前參加了一隻遺蹟探險隊,然後就沒消息了。」
伊澤杉:額。
學者:「我們又聯繫了協會的其他專家,可是獵人協會說他們發布了消息,但沒人願意來,除非我們出高價請星級獵人過來,我們預算有限,實在是……」
「再這樣下去,展覽不僅會徹底停止,這批寶貴的展品也會被塞到倉庫里,再沒有出現在世人面前的機會。」
他無奈地說:「莫拉卡王朝的服飾顏色真的非常美麗,我希望更多的人了解到,在別的國家還有這樣的王朝和歷史文化,所以……」
伊澤杉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其實獵人協會面對著和流星街同樣的問題,別看協會的人挺多,可實際上真正掌握念力,可以被稱為獵人的人很少,滿大陸數百個國家,只有一千個不到的登記獵人。
這其中還有很大部分都是戰鬥系的獵人,專精於歷史研究的人少之又少。
當然大陸上還有很多很多無照獵人和不干獵人這一行的念能力者,比如流星街就不少,但這其中的學者就更少了。
偏生伊澤杉算一個。
這學者正頭疼之際,正好看到伊澤杉來看展覽,自然忍不住想要拜託一番。
伊澤杉爽快地說:「行,我去看看。」
然後他伸出手,嘿嘿笑:「莫拉卡王朝的研究資料,你們策展之前肯定都整理好了吧?給我一份唄,我也多學學。」
對方莞爾一笑:「可以,你的郵箱沒變嗎?我發你郵箱。」
伊澤杉對每一個新文化新知識都很感興趣,或者說他對沿途旅行所見的一切都抱以積極的了解態度。
因為這都是星球生命留下的痕跡。
伊澤杉給宇智波泉奈的手機發了個簡訊,就跟著學者離開了。
等宇智波泉奈心滿意足地看完了這個展廳,才發現伊澤杉不見了。
西索說:「好像有富岡先生的朋友找他。」
宇智波泉奈皺眉,他發現手機里多了一條簡訊,伊澤杉說自己幫朋友處理點小麻煩,讓宇智波泉奈繼續帶著陽岳和綱手看展覽。
宇智波泉奈略一沉吟就道:「繼續看展覽吧。」
他能感覺到伊澤杉的氣,就在三樓那邊的展廳里,只要不是戰鬥,他們這些異世界的忍者好像也沒可能幫上忙,不如繼續跟著講解小姐姐學知識。
另一邊,伊澤杉進入展廳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
他對身邊的學者說:「你們擺放展品的位置不對。」
學者一愣,伊澤杉說:「這面琉璃屏風不能放這裡,斜對面幾樣展品上都有惡念纏繞,屏風上的圖案有什麼隱喻嗎?」
學者立刻說:「那是描述神靈降臨、賜福給當時國主的畫面。」
「哦,顯然這個神靈不是什麼好東西,將沉睡在器皿里的氣喚醒了。」
伊澤杉隨口說:「我可以幫忙淨化,但這些器皿在地下陵墓沉眠很多年,沾染上了地下陵墓的氣,只要墓地不廢除,一般而言這些器皿上纏繞的念是不會消散的。」
學著嘆了口氣:「那就先撤掉這面琉璃屏風吧,其實我本想著用屏風展現當時人們的信仰和日常生活的關係,結果沒想到……」
伊澤杉又仔仔細細地將展廳里的展品全都檢查了一遍,他暫時將自己的氣覆蓋在展品上面,壓住了展品散發出的惡念。
最後伊澤杉補充說:「回頭你們再找專業的除念師做個鑑定,省得再波及無辜人。」
學者面色沉重:「那是肯定的,我們已經在和家屬協商賠償的事了……」
事情搞完後,學者非常感激伊澤杉,伊澤杉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是時候去美食獵人開設的飯店了,就提出了告辭。
學者臨別時和伊澤杉說了一件有趣的事。
「遺蹟挖掘大多會發現一些奇怪的物品,普通人無法參觀,但對你這樣的人來說不受影響,所以在我們圈子裡一直流傳著小道消息,說獵人們有自己的專屬展覽。」
學者低聲對伊澤杉說:「據我所知,最近的展覽開在科莫城,展覽時間持續半個月,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伊澤杉聽後心中一動,全是有問題的、沾染了各種念力的、來自各大遺蹟的展品?
這對遺蹟獵人和研究歷史文化的獵人學者來說可是一場盛宴。
伊澤杉有點可惜:「我沒獵人執照啊……」
學著笑了笑:「我們偶爾也能搞到一兩張請帖,你要是去的話,我可以幫你搞一張請帖再郵寄給你,一張請帖可以讓兩個人去看展,就當是這次的感謝,你覺得可以嗎?」
伊澤杉大喜:「沒問題,我很期待之後的展會。」
和學者告別後,伊澤杉略一感知,他來到二樓某個錢幣展廳里,看到宇智波泉奈還在帶著兩個小孩認真聽展覽。
而西索已經無聊地坐在展廳外的椅子上玩紙牌了。
伊澤杉問西索:「他們才看了兩個展廳?」
西索有氣無力地說:「因為他們請講解員詳細講述了每一件展品……」
伊澤杉啞然,隨即又高興地說:「喜歡學習是好事,也許我可以給他們加課了。」
說到這裡,他看向西索:「別忘記晚上你也要上課,八點到十點的語言課。」
西索的臉色微微扭曲起來,顯然昨天晚上的幻術授課給他留下了深刻記憶。
不過很快西索就想到了另一件事:「富岡先生,他們的眼睛是因血脈而生的嗎?」
伊澤杉沒想太多:「是啊,怎麼了?」
「轉起來很漂亮。」西索意味不明地說:「有些人體收藏家會很喜歡這樣的眼球。」
伊澤杉看向西索,慢慢笑了起來:「你想說的只有這個?」
「之前幾乎蕩平了流星街的馬達拉先生是他的哥哥?」
西索把玩著紙牌,露出了得意而狡黠的笑容:「那可是強大到可怕的力量,這樣的眼睛如果可以挖出來按在自己身上,那真是太棒了。」
如果是一般人一定會提高警惕,甚至心生殺意,然而伊澤杉卻微微蹙眉:「說人話,別繞彎子。」
他敏銳地發現了西索隱藏在話語下的真實意圖。
西索撇嘴,然後又激動起來:「我可以保密,總之,這件事絕對不會從我這裡傳出去,我想向您換一個許可。」
伊澤杉有些迷茫:「什麼許可?」
「我想和庫洛洛來一場生死對戰。」
西索終於說出自己的目的:「庫洛洛太能跑了,而且他藉口說您不允許他全力出手,所以拒絕了我的邀戰,但如果您發話,他一定會同意和我對戰的。」
伊澤杉先是一愣,隨即怪叫道:「你要和他生死對戰?你這麼想死?」
西索不滿地說:「雖然沒和庫洛洛對戰過,但我和信長他們都打過了,我不覺得自己會輸給庫洛洛。」
伊澤杉嘴角抽搐:「不是,這和對戰沒關係,庫洛洛現在是托比拉瑪先生器重的公務員,你將他幹掉了,他的工作你來做嗎?」
西索:「……啊?!」
伊澤杉認真地說:「西索,你要是真幹掉庫洛洛,又沒辦法接手他留下的全部工作,別說我父親了,我先不放過你!」
「你知道流星街出一個有腦子有情商有手腕還實力強的社畜,多難嗎?」
作者有話要說:庫洛洛:社畜是我的保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