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弱國無權

  突遭異變,周沖的酒立刻醒了大半。閱讀在看到陷在沙地里的馮管事,又聽到石武說的話後,他整個人如墜冰窟般瑟瑟發抖。

  石武看向周沖那二十個拔刀的隨行護衛,對身後丁羽道:「廢了他們拿刀的手!」

  那二十個隨行護衛暴怒之下立刻提刀起身,可他們還未向前走上一步,丁羽的身子若蝴蝶穿花般輕盈而過。隨後那二十名護衛手中官刀紛紛掉落,再去看時,他們握刀的那隻手被劍鋒齊齊挑斷手筋。

  丁羽將手中寶劍輕輕一盪,沙地之上立刻現出二十滴若梅花般鮮艷的血珠。

  「啊!」那二十人後知後覺手上劇痛,於原地哀嚎時以另一隻手緊緊按著噴血的手臂。

  望泊客棧的櫃檯旁,一個戴著富貴帽的精明漢子剛要上去勸架就被這恐怖的畫面給嚇得躲去了櫃檯下面。

  周沖更是像見鬼一樣看著石武和丁羽,他甚至認為自己是在做一場噩夢。

  石武見周沖已經嚇得呆若木雞,他右手一握將沙坑裡的馮管事抓入手中。

  周沖像是知道石武是誰一樣地跪在地上,他沒了先前的囂張氣焰,求饒道:「小的有眼無珠,竟惹惱了先天武者前輩。還請前輩海涵!放過小的。」

  那二十個被廢去手臂的隨行護衛一聽周沖說對方是先天武者,趕忙跟著叩首道:「求前輩饒命!」

  石武將處於昏迷的馮管事扔給了周沖道:「這人對我不敬 ,被我碎了三截脊骨,以後他每次出拳力道都會減去七分,而且會伴隨難忍劇痛。你的手下對我不敬,我讓人廢了他們拿刀的手。那你說,你對我不敬,該當如何?」

  周沖腦中飛快思索道:「前輩息怒!都是這些狗奴才私自妄為,前輩教訓他們是再正確不過的事。不過在下與靠山王石昱次子交情深厚,望前輩看在靠山王還是秦國武林盟主的面上,饒過我吧。」

  周沖見石武對自己秦國特使和侯爺的身份不為所動,就搬出了石昱做靠山。畢竟這幾年石昱在廟堂與江湖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是誰都要給幾分薄面的。而且他現在確實跟石兆關係很好,二人也可以說是臭味相投。

  「石兆麼?他今年也該有十六歲了吧。」石武想起在石家時那個想方設法跟在柳黎身後的少年,一時間也有些感慨。

  周沖一聽石武認識石兆,立刻順杆爬道:「您認識石兆就再好不過了,他小子現在可是秦都的紅人。小的看您也是要去秦國吧。您放心,等我這次見過晉帝商議好兩國出兵之事,我立刻趕回秦國。我和石兆定會在秦都最好的酒樓做東,為您接風洗塵。」

  「不必了,你們不配。」石武直接拒絕道。

  周沖聞言一怔,不過他知道現在保命為先,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白白死在這裡。周沖想過要衝上去跟石武搏殺,可他這方的外家上品拳師都被石武一招打得半死不活,那些隨行護衛更是都成了廢人,他這身不上不下的功夫怕是還沒碰到石武就被殺了。周沖思前想後還是安心磕頭道:「前輩啊!我此次真的身負要職,不管是秦國還是晉國,都等著我過去晉國都城。望前輩看在秦晉兩國的面子上,放了我吧。」

  石武轉過身對長凳上背坐著的蠍菱道:「那傷你的老者已經被我重傷昏迷,那些嘲笑你的護衛也已經成了廢人,這始作俑者你準備如何處置?」

  周沖見自己的性命是握在蠍菱手中,他立刻有了主意道:「姑娘,我是秦國特使,你又是北魏之人,若是我在這裡有什麼差池,雙方戰爭說不定會即刻爆發。你們北魏若扛下了這場戰爭倒還好,若兵敗滅國,你就是整個魏國的罪人!」

  蠍菱剛剛還想跟石武說將這周衝殺了便是。可周沖一番言論下來,蠍菱坐著的身子微微顫抖,竟發不出一語。

  周沖見自己這話有用,頓時心中鬆了一大口氣。

  就在這時,那躲在櫃檯下面的精明漢子咳嗽了一聲站出來道:「你們這些外來人在我們晉國地盤打打殺殺成何體統!」

  石武看著那中年漢子道:「你又是誰?」

  那精明漢子正色道:「我曾是晉門關守關將軍焦褚麾下副將,名為肖瞭。我奉焦將軍之命來此掌管望泊客棧。你們的事情我都聽的一清二楚了,這位周公子乃是我晉國貴客,怎容得你們在這裡喊打喊殺。」

  說著,那肖瞭還想過去扶起周沖。

  石武看著肖瞭的舉動,突然問道:「那他對我身邊的這位姑娘下手,你也是知情的?」

  肖瞭冷哼一聲,自信說道:「知情又如何?她不過是一個北魏蠻荒之地的女子,秦國特使能看上她那是她的榮幸。既然特使說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我晉國單單晉門關就有二十萬大軍駐守,他日一旦戰爭爆發,以秦晉兩國的鐵騎,直接踏平魏國都不成問題。到時候不要說你旁邊這個北魏女子了,就是讓北魏國主獻出全部的女性子民都不在話下!客官,這就是弱國無權啊!」

  肖瞭一說完,客棧內其他晉國的客人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自豪感。

  可先前還在晉門關嘆著晉國強大,覺得晉國也還不錯的丁羽卻低下了頭,那最後的國家歸屬感也蕩然無存了。

  周沖見肖瞭說完石武並沒有表態,而肖瞭更是在石武面前將他扶了起來。

  「弱國無權麼。」石武冷笑道。

  肖瞭呵呵笑道:「我見客官談吐衣著不像是那蠻荒之人,想必是在路上出於好意救了這女子罷了。既然如此,大家何必為了這蠻荒女子傷了和氣。」

  兩行眼淚自蠍菱眼角流了下來,肖瞭的話句句如刀,直接捅破了她的尊嚴。可最讓她難過的是,面對肖瞭如此侮辱自己的國家,她卻要為了不引發兩國戰爭而選擇忍耐。

  石武剛要出手,蠍菱卻開口叫住他道:「少主,算了。」

  這一聲少主讓周沖和望泊客棧內的所有人都猜到了石武的身份。

  周沖笑著道:「原來您還是魏國的少主啊?是五脈中的哪一脈啊?肖蛻君我在盛德帝的晚宴上見過,你肯定不是。從這小娘子身上的蠍子來看,你不會是最式微的蠍仙一脈吧?」

  石武明顯感覺出來,周沖在看到蠍菱的態度和猜到他蠍仙少主的身份後就又變得得意起來。

  石武冷冷地盯著周沖道:「蠍仙一脈又如何?」

  周沖笑得更加大聲了,他讓肖瞭先安排人手將馮管事和手下傷者醫治。他自己則是一派無畏道:「那我就告訴你,若秦晉與你北魏開戰,你蠍仙一脈就是抵抗我秦晉大軍的先鋒軍。在我秦晉鐵騎之下,你這少主怕也只能是引頸就戮的下場。」

  見石武目光不善,周沖還稍稍有些害怕,不過他一想到石武的身份,立刻就不懼道:「小子,我不知道你為何這麼年輕就能成為先天武者。但我告訴你,但凡我今天有什麼差池,不管真相如何,我秦國和晉國都會把矛頭對準你們魏國。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動手。」

  肖瞭更是配合道:「不錯!我這邊還有一隻與晉門關聯絡的鷹隼,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我晉國大軍必定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看著蠍菱委屈的模樣,又聽到周沖和肖瞭有恃無恐的話語,丁羽頓時就覺得自己先前怎麼有資格說蠍菱不知禮節。他握著利劍就想上去剁了周沖和肖瞭這兩個王八羔子。

  石武感知到丁羽的殺意,在對丁羽搖了搖頭後,石武對蠍菱道:「別怕,有少主在。我跟你爹有舊,不可能看著他的女兒被人欺負而不理。你只要說出你的想法就行,這裡的人是殺,是殘,是放,都由你。」

  蠍菱沒想到周沖他們說得這麼直白了,石武依舊要出手。她抓著石武的手道:「少主,為了魏國,為了明年的五仙教大選,我們先忍忍吧。」

  石武再次說道:「我要聽你心裡的想法。」

  肖瞭見石武處處受制,嘿嘿笑著過來,他指著石武道:「你這蠍仙一脈的少主就別在這姑娘面前逞能了,趁著還有機會,夾著尾巴滾回去你的魏國吧!」

  石武沒有理會肖瞭,而是對蠍菱道:「只要你說了,少主就能做到。你不需要去管別的,只要說出你的想法就行。」

  蠍菱看著石武那雙如點漆星空般迷人的眸子,她感覺如有一股巨力在撐著她一般,她握緊雙拳道:「少主,不要殺他們。」

  周沖聽到這裡已經哈哈哈地笑了起來,他覺得蠍菱還是很有眼力勁的,這也意味著自己可以安枕無憂了。

  可接下來的一句卻讓周沖徹底傻住了,只聽蠍菱道:「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石武呵呵呵地笑著,他曾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了金為牽制阿大的死穴。現在他就是要讓身邊的人可以隨心所欲地做想做之事,哪怕把秦晉魏三國捅出一個窟窿來他都不在乎。石武點頭道:「少主如你所願!」

  石武一把抓住面前指著自己的肖瞭。

  肖瞭劇痛之中看著自己五指如被擰麻花般變形扭曲。石武再以手按在肖瞭肩頭,一按之下,肖瞭雙腿節節寸斷,頓時如一個矮人般倒在地上。

  比起身上的劇痛,肖瞭更不敢置信道:「你!你怎麼敢出手的!」

  石武回道:「我有何不敢!放心,你死不了,你就靜靜看著這些人陪你生不如死吧。」

  肖瞭驚恐地看著石武,像看到了一個地獄惡魔一般。

  周沖嚇得就要往外逃竄,可在石武面前,周沖的速度慢得像是螞蟻。

  石武若拎著一條狗一樣將周沖又扔回了客棧內。

  周沖語無倫次道:「我爹乃是前朝國舅爺,黑甲軍統領高靖即將是我岳丈!你不能對我動手!」

  石武才不管周沖說的是誰,他以靈氣注入周沖體內。

  周沖立刻感覺自己體內的骨頭都像被人用手抓著一般,周沖終於意識到了不對,他再次求饒道:「前輩我錯了,我錯了!」

  石武搖頭道:「你沒錯,得勢之人就該像你這樣。不過失勢之時,也該像你這樣。」

  說罷,石武手中靈氣一握,周沖全身兩百零六塊骨頭全部碎裂。

  周沖若一堆軟泥般癱在地上。在石武靈氣的運用下,周沖清醒地感知著全部碎骨之痛,他雙目圓睜,喉嚨里嘶啞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侯爺!」那二十個護衛見石武真的將周沖廢了,一個個大喊道。

  石武對於他們自然也不會放過,他的身子在他們中間走過後,那些護衛雙腿應聲折斷,氣力不支地倒落在地。

  在那些人還未來得及咒罵之時,石武御空飛起以雙掌按在望泊客棧的二層樓頂。他一用力就將整座客棧從地上拔了起來。在所有人的震撼中,石武將整座客棧遠遠地扔了出去。而後他手中引火術起,將望泊客棧又燒成了一片灰燼。

  外面星光燦爛,蠍菱轉身回望之時,她看到一身藍衣若仙人般緩緩降下的石武。這一幕,成了她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回憶。

  看著如今已經只剩一塊空地和幾張桌椅的望泊客棧,石武對那些被嚇得不敢動彈的客人道:「今夜星光不錯,諸位熱鬧看完了不如就啟程吧。」

  石武的話像是一道大赦的指令般讓那些客人都沖了出去,有些連自己的駱駝都不去牽就逃進了沙漠。

  蠍菱看著只剩眼珠轉動,不能動彈不能說話的周沖,心中解氣的同時又擔心起魏國接下來的命運。因為她知道仙人是不能濫殺百姓和參加戰爭的。

  石武沒有去想這些,他走到蠍菱面前道:「等我去打些清水後我們就走吧,這裡確實不是人待的地方。他們讓你在沙漠裡曬了一天一夜,那我就讓他們在這裡曬上四天四夜。」

  蠍菱知道石武是為了自己才會出手的,她熱淚盈眶道:「多謝少主!」

  石武笑著道:「謝什麼啊,應該的。丁羽,你先來照顧蠍菱,我去將駱駝上的水壺打滿。」

  丁羽聞言立刻來到了蠍菱身邊,在石武去打水時,丁羽抱拳道:「蠍菱姑娘對不起,先前我不該說那種話。」

  蠍菱知道丁羽說的是什麼,她剛剛還被肖瞭羞辱,有些自卑道:「沒事,其實你說的也不算錯。」

  丁羽知道蠍菱是因為肖瞭的話才會這般言語,他氣憤地跑過去又斷了肖瞭一條手臂,然後才回來道:「錯就是錯,我丁羽認得起。蠍菱姑娘要我丁羽做什麼都行!」

  蠍菱被這固執的漢子逗笑道:「再說吧,不過我已經原諒你了。」

  丁羽聽後開心道:「多謝!」

  石武走到自己那兩匹駱駝旁時,那店小二正幫他看著。

  見是石武來了,那店小二立刻跪地道:「仙人饒命。」

  石武見那店小二發抖的樣子,將他扶起道:「你這是作甚?」

  那店小二怯生生道:「小的前面也冒犯了上仙。」

  石武笑道:「你那不是冒犯,是怕我進去以後吃了虧。作為禮尚往來,我也給你一個提示。」

  那店小二愣了一下道:「什麼提示?」

  石武道:「你們客棧上面的鷹隼已經飛出去了,估計一日便能飛到晉門關,你就騎著駱駝在半路上與那些人接頭。」

  「小的不敢!」那店小二嚇得又要下跪。

  石武正色道:「站著聽我說完。」

  那店小二想起石武的那一身仙法,立刻挺直了身子等石武發言。

  石武心裡感嘆果然還是要古板一點才能有威信,他說道:「你遇到那些趕來的軍士就說秦國特使在這裡遇襲,你拼命逃出後才過去報信的。而那個加害秦國特使的人還說要過去秦都找靠山王石昱的麻煩。」

  店小二有些害怕道:「仙人您說的真的假的?」

  石武回道:「自然是真的。這樣子你不僅不會有難,反而會得到一番賞賜,你以後就回晉國好好生活吧。」

  那店小二感激道:「多謝仙人!多謝仙人!」

  「快去吧,但願你回來前他們沒有被曬死。」石武說完就去那口水井旁將水壺內全部打滿了水,而後帶著丁羽和蠍菱走了。

  望泊沙漠的後半段路程,石武跟蠍菱坦白了自己並非叫風暖,至於蠍仙老嫗的事情他並沒有詳細告知,只說到時候會跟她爹蠍奴說清楚。蠍菱對於石武到底叫什麼並沒有在意,她只知道石武會為了她對秦國特使出手,會為了延時秦晉兩國對魏國的戰爭而把矛頭都攬在自己身上。這樣的蠍仙少主她蠍菱認之服之。

  待石武一行來到鎮南關時,蠍菱的傷勢已經大為好轉,而且這一路丁羽為了彌補自己的歉意,對蠍菱照顧得是無微不至。不止是蠍菱,就連石武都覺得丁羽是不是對她有意思。

  看著眼前氣派依舊的鎮南關,石武感慨道:「又回來了。」

  蠍菱原本提議自己去換身衣服再入關,因為她這身裝扮和面貌一看就是魏國之人,可能會惹來麻煩。

  可石武說蠍菱喜歡穿什麼就穿什麼,麻煩之事他來解決。蠍菱心中感動的同時也就聽從了石武的話。

  石武將兩本通關文牒交給鎮南關門口的執槍護衛後,他說道:「不好意思兩位差大哥,我這姐姐在望泊沙漠將文牒丟了,不知哪裡可以補辦。」

  那兩個護衛看著石武和丁羽的通關文牒,又看了一眼蠍菱後便揮揮手讓他們進去了。

  石武謝過二人就和丁羽一起拉著駱駝入了鎮南關。

  只是在石武他們走後不久,那兩個護衛便通知了他們那一隊的隊長,而那隊長知道後就立刻帶人過去稟告鎮南關守關將軍司徒雄。

  蠍菱還是第一次來到秦國,她新奇地看著這裡車水馬龍的景象,還有街上那琳琅滿目的貨物。

  丁羽對蠍菱道:「蠍菱姑娘,等等我帶你去逛一逛吧。」

  蠍菱有些害羞道:「不用了,少主急著回秦都,我們還是趕路吧。」

  牽著駱駝的石武回道:「其實也不急。現在才十一月出頭,臘月二十五之前應該可以回到秦都。」

  蠍菱好奇問道:「少主,為何您一定要在那之前回去啊?」

  石武笑著道:「因為那裡有一位姐姐在等我,我準備在那一日接她一起走。」

  蠍菱有些臉紅道:「是少主喜歡的人嗎?」

  石武回道:「姐姐是那種真心實意對我好的人,是家人一般的感覺。」

  「哦。」蠍菱點頭道,「那我們去秦都接到少主的姐姐後便一同回魏國吧。」

  石武其實很想告訴蠍菱,魏國也不是他的終點。不過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也就打著哈哈過去了。

  等石武他們來到驛站那邊以租賃收據交付了駱駝,石武取回那四十兩銀子後頓時覺得自己是有錢人了。他再一次感激著二蛋兄弟倆的鹿茸和熊膽。

  可還沒等石武高興太久,一排排軍隊便從兩側將鎮南關驛站團團圍住。丁羽立刻拔劍擋在了蠍菱前面,而石武則是看到了一位熟人,那當先走來的鎮南關守關將軍司徒雄。

  石武問道:「司徒將軍這是何意?」

  司徒雄沒想到石武竟認得自己,那麼就更加落實他心中所想了。司徒雄道:「如今秦魏兩國關係緊張,這北魏女子很可能是魏國奸細。按照規矩,我需要將你們逮捕後審問一番。」

  石武這才明白為何他們入關時那兩個兵士只是看了蠍菱一眼就放他們進來了,原來是想來一招關門打狗。

  「呸呸呸。」石武想到關門打狗這個詞就覺得不合適,立馬像個孩子一樣在那呸了起來。

  司徒雄在這守了幾十年的鎮南關,形形色色的人他見得多了,這等在他面前像個孩子一樣呸著的倒是首次遇到。

  司徒雄道:「你這是想拒捕?」

  司徒雄一說完,兩邊軍士都拿著長槍對準了石武三人。

  石武拿手指挪開了那銳利尖槍道:「司徒將軍,我這兩位朋友只是陪我去秦都觀光的。而且你們秦魏兩國不是還沒打起來嘛,等打起來之後再讓靠山王石昱抓我們就是了。」

  司徒雄有些吃不准石武道:「你到底是何人?」

  石武聽著這一路被人問的最多的一句話,苦笑道:「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讓遇到我的人都知道我是誰。」

  司徒雄皺眉之時,石武飛空而起道:「我就是一個普通修士。若司徒將軍要打,我奉陪。若司徒將軍放行,我就在這說聲多謝。」